望族借用了特雷森的跑道训练,因此一个下午也都留在草场上。
有了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她与“drea”的成员之间有些剑拔弩张,连空气都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紧绷感。
她们的每一次冲刺都带着偏执的专注,而这份专注下恰有暗流涌动。
不过大家都沉住了气,没有人去私下邀战。
当然,陆决也不会同意这种事情的发生。
下午的训练结束,但“drea”休息室的会审才刚刚开始。
“把犯人训练员带上来吧。”乌拉拉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她坐在领导的位置,下巴搁在两只手交叠的手背上,两侧坐着其她的赛马娘们。
随着乌拉拉的一声令下,休息室的门顿时被推开。
双涡轮和待兼唐怀瑟一左一右,像押送重犯一样架着陆决的胳膊,进门后将他按在了乌拉拉对面的座位上。
陆决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但双手和椅子束缚在了一起,根本挣脱不开。
他无奈叹了口气,“都不下班吃饭了是吧?”
三女神的赐福只给了身体素质,要是连力量一起给就好了那反正力量都给了,速度、耐力、爆发力也一起给好了那还赛什么马娘啊,他训练员直接上场比赛。
“犯人,请端正态度,不要说些不相干的话试图转移话题。”乌拉拉拿着黑板擦敲了几下桌子。
看着轻扬起的粉尘,陆决又说道:“等等你可得留下来把桌子擦干净了。”
但下一秒立刻反应过来,声音提高了八度,“不对!训练员还在转移话题!”
待兼唐怀瑟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拍了拍陆决的肩膀,安抚道:“训练员,乖一点点哦~”
陆决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荒诞感,“唐唐,你为什么会听乌拉拉的话”
“因为很有趣呀!”待兼唐怀瑟理所当然地歪了歪头脑袋说道。
她也是第一次拿绳子绑人。不过没有太大的恶念,和星云天空,无声铃鹿,灵巧贝雷之流不太一样。
“咳咳!”乌拉拉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故意把声音压得低沉,“训练员,你自己解释吧,你和望族还有什么事情没和我们说的!”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呀。”
“怨妇”陆决扯了扯嘴角,这个词实在太过抽象,以至于让他一时无法反驳。
但无疑她的话是一针见血的,因为所有马娘的视线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好吧,我离开法国之前,她就多次向我发出成为她的担当训练员的邀请。”众目睽睽之下,陆决选择坦诚,实话实说道,“但是我都拒绝了呀,不然你们怎么能在特雷森遇到我。”
“真的只是想让你成为她的担当训练员吗?”艾尼斯风神的声音不高,却像暂时平静的水面上刮起的一阵风,足以揉皱整片湖面。
陆决的目光下意识地飘向一旁,“不然还能是什么”
“训练员不要打断,让小艾前辈继续说。”法官大人乌拉拉再次用黑板擦拍了拍桌面。
但这次力度太大,粉尘如同爆炸后的余波四散,呛得离得最近的米浴和目白麦昆连连后退。
“乌拉拉酱,还是不要太激动啦。”米浴捏着鼻子劝说道。
“不好意思呀米米,麦昆。”乌拉拉立刻收起了法官的威严,小脸一红,真诚地道了个歉。
然而,当她转过头,重新看向陆决时,可爱的小脸又板成了欠了她很多钱似的样子。
陆决真的被她可爱到,忍不住笑了出来。
“犯人训练员严肃一点!还在笑。”
“这还差不多。”乌拉拉看到陆决服软,满意地点了点头,旋即看向艾尼斯风神,语调又变得甜丝丝的,“小艾前辈,说说你刚刚的想法吧。”
“小艾不要乱乱讲啊。”
“大胆!打断法庭秩序!”乌拉拉有模有样地呵斥了一声,“双涡轮!”
“啪——”只听一声响,双涡轮不知从哪里掏了个胶布砸在桌上。
陆决:“”
艾尼斯风神偷偷笑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我觉得望族不仅仅想让训练员成为她的担当训练员,还想让训练员当她的恋人”
她掰着纤细的手指,逻辑清晰地分析道:“首先,哪有赛马娘要求‘专属训练员’这种说法呢?而且刚刚那种贴脸礼,望族只对训练员一个人做了,很难不让人怀疑”
在特雷森,情情爱爱这种事情,更多的是赛马娘们藏在心底的悸动和幻想。如今却被如此直白地抬到明面上来
一时间,所有赛马娘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有好奇探究的,有恍然大悟的,还有眼神里悄然蒙上了一层吃味与烦闷的各种情绪交织成一张复杂而微妙的网。
陆决刚想反驳,可回忆起曾经在法国生活的点滴——望族那毫不掩饰的欣赏、频繁的邀约、以及训练时格外专注的眼神、又或者是走路时主动走在他的身旁
也许真的是落花有意呢?可当时他潜心学习,一心只想前往特雷森。
而且那时候还是个阳光开朗的青涩大男孩现在也算是吧,积极向上的琴瑟大男人。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道:“小艾你都是推测,又没有什么证据”
“有的。”沉默许久的无声铃鹿忽然发话了,很显然,她今天的火气也很大啊。
那投射过来的冷冷眼神好像在诉说着未来二审的宣判:今晚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