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嗝”
陆决看着她这副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这”他看着目白麦昆眼神恍惚,身体一颤一颤地打着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终化作一声轻笑。
这次目白麦昆不仅点了牛奶,还点了一块蛋糕,说什么有了蛋糕的中和就不会醉了。
但桌上那块蛋糕只被挖了一角,奶油的覆面依旧完好无损,极富水分的水果切片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托雷那桑!”目白麦昆忽然提高了音量,尾音微微上扬,引得邻桌的客人纷纷侧目。
陆决顿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迅速倾身向前,“在呢在呢,小声一点啊。”
这又一惊一乍的
他的目光掠过周围好奇的视线,又无奈地转回目白麦昆身上,“麦昆想说什么?”
“喔喔”目白麦昆歪了歪脑袋,像是在认真思考,“我忘记了,想一想。”
陆决:“”
“想起来了!”目白麦昆指着桌上还剩下的大半块蛋糕,语气不满道:“这个甜品,没有托雷那桑好吃得斯。”
没有训练员好吃?还是没有训练员做的蛋糕好吃?
陆决没过分注意,而是捂住目白麦昆的嘴,掌心有意无意地触碰到她柔软温热的嘴唇,“小声一点呀,听到没有?”
目白麦昆眨着眼,乖巧地点了点头。
陆决这才松开了手,像哄小孩似地说道:“你可是目白家的大小姐,注意点形象好不好?”
“不好。”现在的目白麦昆相当叛逆,“拖累那桑,我不想在这里面,好闷。”
“行,我去结个账,然后离开吧。”
目白麦昆的状态确实令人捉摸不透。
说她没醉吧,她又和平常的样子十分反差。她醉了吧,她走路时又不用陆决搀扶,自己也能走得很稳当。
“安全带系上。”
“喔。”
绑好安全带后,目白麦昆不老实地小手打开了副驾驶前的小储藏柜。
里头塞着一排赛马娘布偶,无声铃鹿,星云天空,特别周,无声铃鹿,无声铃鹿
“一、二、三”目白麦昆数到第四只无声铃鹿时突然卡壳,皱着鼻子发出不满的轻哼,“拖雷那,为什么没有我的布偶?!”
目白麦昆竖起手指,在这一排玩偶的脑袋上挨个戳过。
接着,她突然转过身子,膝盖抵在座椅上,“明明我现在也是小有名气的赛马娘了。”
带着清酒香气的吐息拂过陆决的耳廓,陆决侧开视线,“那我下次去再去娃娃机钓麦昆的。”
这些玩偶其实都是那三只自己塞的,无声铃鹿塞得最多。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勾住衣领,轻轻一扯。
宽大的和服本就松散,滑落些许就得见掩映下泛红的肌肤。
“好热?”陆决皱了皱眉,伸着凉凉的手背去探目白麦昆额头的温度,“不是很烫,应该是没这么容易发烧吧”
他刚想缩回手来,但手腕却被目白麦昆握住。
她引导着那只手缓缓下移,让微凉的掌心贴合自己发烫的脸颊,又歪着脑袋蹭了蹭,“这里还没有摸呢。”
“布偶也是,这个也是明明托雷那桑那么爱捏脸蛋,但是却从来没有捏过我的”
暖炉似的脸蛋温暖着陆决的掌心。
陆决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听目白麦昆开口轻声道:“对不起托雷那桑。”
“为什么忽然道歉呢?”
“我看到拖雷那道歉的照片了明明是我的失误,却让托雷那桑在那么多面前道歉,还遭受到了那么多谩骂。”
目白麦昆的眼眶缓缓盈出泪花。
泪滴顺着她的脸庞滑下,又在手心和脸颊的交合处化开。
陆决恍然,猜测了那么多,原来是因为这件事自责啊。
“所以说,这本来就是训练员的责任啊。”他揉了揉目白麦昆的俏脸,拇指轻轻剐蹭着她沾泪的眼眸,抚过湿润的睫毛。
“你不用自责和愧疚。你自己也说了,只是一次失误不是吗?”
“嗯,但是”
“没有但是。”陆决打断道,“我也没有因为这件事埋怨麦昆,我甚至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真的吗,拖雷那桑?”
“真的啊与其思考这些,麦昆不如想想要是哭肿了眼睛,明天该怎么和她们解释吧。”
目白麦昆闻言,吸了吸鼻子,用手背胡乱抹过眼眶,不过适得其反,眼睛周遭越发红润。
陆决轻笑了几声,“像是看书那样,做好记号后就翻页吧~送你回家。”
“等等”
“嗯?心里还不舒服?”
“没有”借着微醺的状态,今夜的目白麦昆什么都敢于表达。她抬起头,瞳孔在灯光下愈发水润,“拖累那桑不想再多揉揉脸蛋吗?”
陆决眨了眨眼,“可以吗?”
“嗯得斯,只限于”
目白麦昆话还没有说完,陆决就双手齐上阵,狠狠地蹂躏起目白麦昆的脸蛋。
“唔托雷那桑也太用力了”含糊不清的话语从目白麦昆被挤得变形的唇间漏出来。
可她的双手只是虚虚环着陆决手腕。仿佛因为羞耻而想制止,但又因为舒适而不想反抗。
“那这样呢?”陆决放缓力道,在她的脸蛋上画着圈,刚刚确实有些得意忘形了。
他也逐渐明白目白麦昆为什么非要去那家小酒馆,又为什么不听劝阻非要喝牛奶,并且只喝一杯。
对傲娇大小姐来说,有些话就是要这样的状态下才能说出口吧。
若是喝了两瓶,那就浑浑噩噩,说得不太利索了。
陆决赌目白麦昆现在清醒了些许,但明天她一定会装着什么都记不清的样子。
“这样就好很多了”
想着逼迫傲娇的千金大小姐承认一切的场景,陆决不禁多揉了好一阵,随后满足地拍了拍手,“好了,麦昆满意了吧?”
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要去问询一下这家小酒馆的秘方,这样以后就可以让目白麦昆在两种模式间来回切换了。
比赛委屈瞒着不说?那就灌!
“满意了”目白麦昆感觉有点不对劲,但思绪已经是发粘的糖浆,容不得她过多思考。
“那现在可以回家了吧?”陆决轻敲着方向盘。
“等等还有一件事情。”
“行,你说。”
“拖雷那桑,我今天穿的衣服怎么样,合适吗?”
“坐在车里面看不太出来,如果麦昆能走到车前,最好跳一支舞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