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要在这里,跟我回去十八岁,躲到台大校园杜鹃花丛下,不要被命运找到。
别在此地。此地,空气滞重得如同凝固的琥珀,连风都带着一股铁锈和尘埃混合的陈旧味道。你看那灰蒙蒙的天,像一块脏污的抹布,笨拙地试图遮掩住什么的痕迹,却又留下更深的、令人窒息的沉闷。脚下是坚硬的水泥地,冰凉,死寂,仿佛能吸走你体内最后一丝温热。远处是喧嚣,车流如织,鸣笛声尖锐得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切割着这沉闷的空气,却无法带来丝毫生气,反而更添烦躁。这不是我们该待的地方。这里只有无休止的循环,日复一日的麻木,灵魂被无形的手反复搓揉,直至失去原有的形状和颜色。我们走吧。离开这里。现在。
跟我来。闭上眼睛,不要看这污浊的世界。深呼吸,将这浑浊的空气彻底吐出。再来一次,感受胸腔里那股滞涩被排空。很好。现在,想象。想象时间的河流,它并非总是奔腾向前,有时,它会因为某种神秘的力量而出现支流,蜿蜒回溯,通往那些被遗忘的、清澈见底的所在。想象十八岁的夏天。
不是通过记忆碎片拼凑的、带着隔阂感的十八岁,而是真真切切地回去。不是作为旁观者,而是再一次成为那个少年。阳光,要那种干净、炽烈,带着无限活力的白昼之光,而不是此刻这般昏黄无力。空气中要弥漫着青草、泥土和雨水混合的、独属于盛夏清晨的气息,带着微凉的湿意和泥土的芬芳,而不是这陈年的、混杂着尾气和工业废气的污浊。
我们要去的,是台大校园。不是地图上那个冰冷的坐标,不是旅游攻略里那个打卡胜地,而是承载了无数日日夜夜、青春悸动与彷徨的精神角落。去寻觅那片杜鹃花丛。我知道它在哪里,就在校园深处,一条不太起眼的小径旁。平时或许人迹罕至,唯有真正的寻觅者才能找到。但现在,那里就是我们唯一的避难所。
想象那片杜鹃。不是寻常公园里那种修剪整齐、花团锦簇的观赏品种,而是更为野性、更为热烈的存在。它们簇拥在一起,层层叠叠,仿佛一片燃烧的、却又带着极致温柔的粉色火焰海。花瓣饱满,润泽,带着绸缎般的光泽,边缘或许带着细微的卷曲,像是少女羞涩的唇瓣。颜色是流动的,从最浅嫩的粉白,到最饱和的桃红,再到靠近花蕊处那抹深邃的、近乎紫晕的暗红,如同调色盘上最动人的渐变。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落,斑驳陆离地印在花瓣上,仿佛给每一朵花都注入了生命的光晕。风过时,整片花丛便会轻轻摇曳,发出极其细微、如同叹息般的沙沙声,那是无数花朵在低语,诉说着只有它们才懂的秘密。
我们要躲到那里去。钻进那片由花瓣和绿叶构筑的迷宫。找到其中最大的一株,或许是年份最久的那棵,树干粗壮,枝桠伸张,仿佛一把撑开的、守护着秘密的巨伞。坐在它倾斜的根部,背靠着粗糙而温暖的树皮,感受着大地的脉动。让杜鹃花的馥郁香气将我们彻底包围,那是一种复杂而迷人的味道,甜美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辛酸,如同青春本身。
然后,时间会在这里失去意义。或者说,时间会以一种完全不同的方式流淌。在这里,没有催促的闹钟,没有截止的日期,没有无处不在的压力和比较。只有阳光缓慢地移动,光影在地面和花叶间拉长、变形、重组。远处或许会传来模糊的校园钟声,那是另一个世界的节奏,但在这里,它只会化作一种遥远的背景音,如同摇篮曲般安抚人心。
我们会忘记自己是谁,来自何方。我们会变成那两个在花丛下沉睡的少年少女,脸上没有任何忧虑,只有最纯粹的宁静。也许会做些傻事,比如小心翼翼地摘下一朵花,别在对方的发间,相视一笑,眼中映照着彼此和漫天花海。也许只是静静地坐着,感受微风拂过脸颊,带来远方不知名花朵的消息,和阳光晒过树叶后的温暖气息。
在这里,命运似乎也变得遥远而模糊。它不再是那个步步紧逼、令人喘不过气的巨大阴影。它或许就存在于那遥远的钟声里,存在于校园小径尽头那扇未曾开启的门前,存在于我们尚未踏足的未来迷雾中。但在此刻,在这片杜鹃花丛的庇护下,它暂时失去了追踪我们的能力。我们就像两只狡黠的兔子,找到了一个临时的洞穴,屏住呼吸,躲过了猎食者的视线。
江南的风格,总是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和宿命感,即使是在描绘美好景象时,也仿佛能嗅到一丝悲剧的预兆。所以,在这片极致的宁静和美丽之下,或许也潜藏着某种难以言说的脆弱。我们知道,这只是一个暂时的避难所,一个时间的裂缝。阳光不可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钟声终将再次清晰地传来,提醒我们现实的重量。命运的阴影,或许只是暂时被花香和鸟鸣所掩盖,它从未真正消失。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至少在此刻,在这片被精心构筑的、只属于我们的杜鹃花海中,我们可以暂时忘记一切烦恼。我们可以像十八岁的我们那样,拥有无限的勇气和对未来的憧憬(哪怕那憧憬背后隐藏着未知的恐惧)。我们可以感受心脏年轻而有力的跳动,血液奔腾的温度。我们可以让眼泪无声地滑落,混合着花瓣上的露珠,滴落在同样年轻、同样充满希望的土地上。
我们会在这里待多久?一天?一个下午?还是直到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绚烂而哀愁的色彩,直到第一颗星星怯生生地出现在天鹅绒般的夜幕上?时间在这里失去了刻度,变得弹性十足。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充满了感官的细节和内心的波澜。
也许,我们会聊起天来。不是聊那些现实的烦恼,而是聊一些更遥远、更缥缈的话题。聊星空,聊宇宙的尽头,聊那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话生物。聊各自的梦想,那些或许永远无法实现的、却足以照亮青春岁月的幻想。聊彼此心中那些未曾说出口的秘密,那些在现实中被小心翼翼掩藏起来的、最柔软也最脆弱的部分。
也许,我们会沉默。只是静静地坐着,感受着彼此的存在,感受着周围环境的细微变化。听风吹过树梢的声音,听远处隐约传来的读书声,听昆虫在草丛中低吟浅唱。感受阳光的温度逐渐变化,从温暖变得有些灼热,再渐渐转凉。感受空气的湿度,也许午后会有短暂的雷阵雨,雨点敲打在叶片和花瓣上,发出噼啪的声响,带来一种更为清新的气息。雨后的空气会更加湿润,泥土的芬芳会更加浓郁,而杜鹃花,经过雨水的洗礼,颜色会更加饱满,花瓣上挂着晶莹的水珠,如同钻石般闪耀。
然后,雨停了。夕阳的光芒穿过云层,洒在湿漉漉的花瓣和绿叶上,反射出金色的光芒。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洗涤过一遍,焕发出一种近乎神圣的光彩。那一刻的宁静和美丽,足以让任何坚韧的心也为之动容。
但我们都知道,这样的时光无法永恒。命运的指针,终究会再次转动。远方的召唤,终将再次响起。我们必须离开这片花丛,回到那个属于我们的、充满挑战和未知的现实世界。
只是,在离开之前,让我们再深深地吸一口气,让那混合着花香、泥土和阳光的气息,充满我们的肺腑,铭刻在我们的记忆深处。让我们再最后看一眼这片杜鹃花海,记住它的颜色,它的香气,它的姿态,记住这片刻的安宁和美好。
然后,我们会手牵着手(或者保持一个心照不宣的距离,如同所有含蓄的青春故事),缓缓地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那棵为我们提供了庇护的、沉默而古老的大树。它依旧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见证着无数个像我们一样寻求短暂慰藉的灵魂。
我们会沿着来时的那条小径往回走。脚步或许会变得有些沉重,因为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得令人心碎。周围的环境似乎又开始变得模糊,那片极致的美丽如同水中的倒影般晃动、消散。
别怕。我们还会回来的。只要记忆还在,只要那份悸动还在,只要心中那片未被现实完全侵蚀的、属于十八岁的角落还在,这片杜鹃花丛,就永远是我们心灵的港湾。
只是现在,我们必须离开。回到那个“这里”。但请记住,你不是一个人。我也曾在这里,也曾感受过那份极致的美好和短暂的逃离。这份共鸣,本身就是一种力量。
所以,别在这里。跟我回去十八岁。躲进那片只属于我们的,台大校园深处的,杜鹃花丛下。即使只是片刻。
至于命运就让它在找不到我们的角落里,暂时徘徊吧。
鲁神!
那位一直表现得漠然无比、仿佛置身事外的鲁神!
此刻,祂那巨大的、由暗影构成的身躯,终于有了动作!
祂那只之前被孙悟空斩断的手臂早已消失不见,祂的身躯也因为之前的攻击而变得有些残破。
但是,此刻,祂那双空洞的眼睛之中,却第一次亮起了光芒!
那是一种冰冷、漠然、却又充满了某种神圣使命感的光芒!
祂缓缓地抬起了手。
那只覆盖着无数眼睛的巨大手掌,再次出现在空中。
这一次,手掌之上,不再是空无一物。
而是握着一颗黑色的、如同心脏般跳动的晶体?
那晶体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到极致的气息。
仿佛是宇宙诞生之初的绝对零度凝结而成。
又仿佛是所有法则、所有能量、所有生命的最终归宿。
“这是?!”
孙悟空看着那颗黑色的晶体,眉头猛地皱起!
一股前所未有的、极其危险的感觉,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能感觉到,这颗晶体之中,蕴藏着某种令他都感到心悸的力量!
一种足以将他彻底“冻结”、彻底“归零”的力量!
“这是‘终焉之心’”鲁神那漠然的声音响起,这一次,却带着一种肃穆与决绝。
“是吾等存在的基石也是唯一的武器”
“为了维系这片破碎星域最后的平衡”
“也为了阻止你这破坏平衡的蝼蚁”
“孙悟空接受审判吧!”
话音落下!
鲁神那巨大的手掌,猛地向前一推!
那颗散发着无尽寒意的“终焉之心”,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无视了空间的阻隔,无视了时间的停滞,以一种绝对无法躲避的速度,悍然射向了孙悟空!
速度之快,甚至超越了孙悟空自己的思维反应!
在那一刻,孙悟空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无形的囚笼!
所有的退路,都被封死!
所有的反击,都失去了意义!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颗代表着“终结”与“绝对零度”的黑色心脏,朝着自己急速飞来!
完了吗?
难道,连这位齐天大圣,也无法抵挡这最终的审判吗?
难道,这片破碎星域最后的希望,终究还是要熄灭在这“终焉之心”的寒意之下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就在所有生灵(如果还有的话)都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
孙悟空,动了!
他没有闪避!
也没有格挡!
他只是咧嘴一笑!
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桀骜不驯的笑容!
然后,他张开了嘴!
对着那颗急速飞来的、散发着无尽寒意的“终焉之心”,轻轻一吸!
“呼——!”
那颗足以冻结一切、归零万物的黑色心脏,在接触到孙悟空气息的刹那,竟然如同受到了某种无形的牵引般,猛地改变了方向!
以比来时更加快的速度,调转过头!
然后
“噗通!”
一声轻响。
它竟然被孙悟空一口吞了下去?!
“!!!”
鲁神那漠然的声音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惊愕与恐惧?!
天空中的深红之王残躯,虽然正在崩溃,但也似乎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停滞了崩塌的过程!
整个宇宙,仿佛都被孙悟空这简单粗暴、却又匪夷所思的行为,给惊呆了!
将象征着“终结”与“绝对零度”的“终焉之心”,直接吞入腹中?
这这简直是亵渎!是自杀!
没有人能够理解孙悟空的行为!
包括孙悟空自己?
不。
孙悟空的眼神,依旧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满足?
仿佛他早就料到了一切。
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他缓缓地,将那颗悬浮在他嘴边的、不断散发着寒气的黑色“终焉之心”,彻底咽了下去。
随着“终焉之心”进入他的体内,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刺骨的力量,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
仿佛要将他的血液冻结,要将他的灵魂冰封!
他的身体表面,开始凝结出一层薄薄的、闪烁着幽蓝色光泽的冰霜!
他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迷离?
“桀桀桀愚蠢!太愚蠢了!”鲁神那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幸灾乐祸,“你以为吞下‘终焉之心’,就能掌控它的力量吗?你这是在自取灭亡!!!”
“等你被无尽的寒意彻底吞噬、化为冰雕之时,就是这片星域彻底寂灭之日!哈哈哈!”
然而,就在鲁神以为孙悟空即将陨落、自己即将胜利的时候。
异变,再次发生!
“嗡——!!!”
孙悟空的体内,猛地爆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更加恐怖、更加霸道、更加炽热的力量!
那力量,如同沉睡亿万年的火山,猛然苏醒!
如同冲破束缚的核能,轰然爆发!
炽热!
无穷无尽的炽热!
仿佛要将整个宇宙都化为熔炉!
那股炽热的力量,瞬间就将那股侵入体内的、冰冷刺骨的寒意,彻底焚烧、湮灭!
紧接着,这股炽热的力量,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沿着孙悟空的经脉、骨骼、血肉,疯狂地涌向他的右手!
他的右手,握着金箍棒!
“吼——!!!”
孙悟空仰天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
他手中的金箍棒,再次爆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这一次,光芒不再是混沌色,也不是金色,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融合了所有色彩、却又凌驾于所有色彩之上的无色之光!
那光芒,纯净、浩瀚、威严!
仿佛代表着一切力量的源头!
一切法则的终点!
“给我破!!!”
孙悟空怒吼着,将这蕴含着无上伟力的无色光芒,再次凝聚于一点!
然后,狠狠地
轰击在了他自己握着金箍棒的右手手掌之上!
“咔嚓——!!!”
一声清脆的、仿佛玻璃破碎般的声音响起。
但这一次,破碎的并非外物。
而是孙悟空自己的手掌!
只见他那古铜色的、坚硬无比的手掌,在这无匹的力量冲击下,竟然寸寸碎裂!
化为漫天的金色光尘!
手掌碎裂?
不!
这并非结束!
而是开始!
随着手掌的碎裂,那无色的、蕴含着无上伟力的光芒,如同找到了宣泄口一般,猛地爆发开来!
“轰隆隆——!!!”
无法形容的冲击波,以孙悟空的拳头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疯狂扩散!
这一次的冲击波,不再是灰白色,也不再是混沌色,而是一种纯粹的、代表着“存在”与“创造”的无色波纹!
这波纹所过之处,无论是凝固的血色天幕,还是冰冷的暗紫色海洋,无论是崩塌的岛屿废墟,还是那弥漫在天地间的、令人绝望的毁灭气息
所有的一切,都被净化!
被重塑!
被赋予了新的生命!
那些之前被深红之王毁灭、被鲁神冻结、被混乱与虚无侵蚀的物质与能量,在这无色的波纹之下,如同得到了某种启示般,重新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破碎的岩石,重新凝聚成形!
熄灭的星辰,再次闪耀光芒!
枯萎的苔藓,重新焕发生机!
就连那弥漫在天地间的、属于深红之王和鲁神的毁灭气息,也在飞速地净化、消散!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获得了新生!
而这一切的源头,正是孙悟空!
他那只碎裂的手掌,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出来!
新的皮肤,新的肌肉,新的骨骼每一寸都在散发着比之前更加璀璨、更加耀眼的金色光泽!
他的气息,也变得更加深邃、更加浩瀚、更加如同神明!
仿佛他刚才所做的,并非自毁,而是打破旧的枷锁,迎接新的力量!
“不——!!!这不可能!!!”
鲁神那嘶哑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绝望!
祂亲眼目睹了孙悟空吞下足以让任何存在化为虚无的“终焉之心”,非但没有死,反而借助这股毁灭性的力量,打破了某种桎梏,获得了难以想象的力量提升!
这完全超出了祂的认知!
超出了祂所能理解的范畴!
“蝼蚁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深红之王那残存的、正在崩溃的躯体中,也传来了惊恐的咆哮!
祂引以为傲的毁灭法则,祂信奉的终结之道,在孙悟空这近乎蛮横、近乎无赖的力量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孙悟空缓缓收回拳头。
他的手掌已经完好如初,甚至比之前更加完美。
他握着金箍棒,棒身上的光芒流转,仿佛蕴藏着整个宇宙的奥秘。
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鲁神,看向那残存的深红之王投影。
“我是谁?”
他淡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一丝追溯。
“我是反抗者。”
“我是破坏者。”
“我是守护者。”
“我是求道者。”
“我是孙悟空。”
随着他的话语,他手中的金箍棒,再次微微震颤。
这一次,棒身上的光芒,不再是单一的无色。
而是七彩流转!
赤、橙、黄、绿、青、蓝、紫!
七种颜色的光芒,如同七条互相追逐、互相嬉戏的游龙,环绕着金箍棒,散发出无尽的华丽与威严!
七彩琉璃棒!
传说中,齐天大圣孙悟空最强法宝的最终形态!
虽然,此刻的金箍棒,早已超越了兵器的范畴。
它更像是一种规则的具现,一种道的显化!
“现在,轮到我了。”
孙悟空轻描淡写地说道。
他的身影,再次化作一道无法捕捉的金色闪电!
目标,直指鲁神!
以及那片已经被净化、却依旧残留着无尽混乱与毁灭气息的血色天空!
战斗,还未结束!
真正的终局之战,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