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找不到接收单位，那个马姓的刀疤脸线索还断了，李来福现在算是彻底躺平了。
“爱谁谁小爷还不伺候了！看最后谁着急”
他撇了撇嘴，躺在摇椅上悠闲地点着了一根烟。
借调单位都不急，他急个什么劲呀？！
反正每月工资和各种票证，到日子就会有人寄到他手里。
——上个月底，秦淮如接到通知后，去街道办领回来一个牛皮纸信封。
里头装着四十二块五毛钱，还有粮票、油票、布票，副食品票、工业卷一样不少。
至于是谁寄来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嘿，白拿钱不用干活，这好事上哪儿找去？”
李来福吐了个烟圈，心里那点郁闷散了不少。
至于新单位为什么这么做……管他呢！
只要不拖欠工资就行！
……
实行统筹统购后，四九城那些遗老遗少的日子更难过了。
钱他们倒是不缺！
随便把地下埋的东西挖出来点，就够他们花两年的。
可票证呐？
这玩意儿，他们可没地儿弄去！
街道办按户口发，他们这些“历史不清白”的，配额本来就少，再加之家里人口多。
——以前还能靠着变卖点家当去黑市换吃的，现在黑市被市管会盯得紧，粮食副食品更是成了硬通货，有钱都买不到。
而李来福空间里的物资，十多天就能收获一批。
自从在沪市清空仓库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
空间里又收获了三茬庄稼和各种副食品。
现在空间里，牛羊成群，鸡、鸭、鹅每天下的蛋数以千计。
野鸡野兔要不是李来福有意控制，恐怕都得繁殖的漫山遍野了！
野鹿、毛驴的种群，更是发展到上百头了。
吃不完！
根本吃不完！
就算李来福再娶几房，也吃不完这些东西啊！
前阵子，在李主任的央求下，李来福这才用两头驴换了师父公孙岚隔壁那个杀驴的院子。
至于空间里其他物资，他倒是没卖。
不是李来福不想卖，而是没找到合适的下家
……
抽完烟，李来福照例在小院里打了一套八极拳。
拳风呼啸，筋骨活动开后，李来福感到浑身都舒坦多了。
他抹了把汗，正准备收拾渔具去什刹海消磨时间，院门就被轻轻敲响了。
“咚咚咚”
声音很轻，似乎还带着点试探的意思。
李来福皱了皱眉。
这个点，院里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谁会来找他呀？
“谁啊？”
“福爷，是我”
门外传来炮爷那特有的沙哑声。
李来福挑了挑眉。
打开门，炮爷那颗锃亮的光头立刻探了进来。
他回头左右张望了一下，这才侧身挤进了院里。
还谨慎地反手柄门给带上了。
“炮爷，你这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李来福挑了挑眉，重新坐回摇椅上，没急着让他进屋。
炮爷搓了搓手，脸上堆起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福爷，打扰您清静了。
不过我这儿有点事儿想来问问您”
李来福挑了挑眉，也没跟炮爷客气。
“说！”
“那个不知道您手里，还有没有粮食，肉、副食品什么的？”
炮爷说着，谨慎地瞄了一眼李来福的表情。
李来福心里一动。
这是来买卖了。
他慢悠悠地点了根烟，吸了一口才抬眼看向炮爷。
“怎么，你那些兄弟的瓜子花生生意，不够糊嘴了？”
“不是不是”
炮爷急忙摆了摆手。
“是是另有一批人，托我来您这打听一下”
“什么人？”
“这……”
炮爷有些为难的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李来福摇了摇头。
“炮爷，咱们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要是不说实话，这事儿可就没法谈了”
炮爷咬了咬牙。
“福爷，不瞒您说，是是几个遗老遗少！
这些人手里有钱，可没票啊！
现在统购统销了，黑市上东西又贵又不安全。
他们听说听说您以前出过两次货，所以才让我过来问问，看看您能不能也匀给他们一些？”
李来福点了点头。
然后用意念沉入空间仓库扫了一眼。
现金还有八千多，不算少。
可要是把空间里的物资都换成现金那数目就太大了。
现在这年头，手里揣着几万现金，那不是找不自在吗？
“他们要多少？”
李来福弹了弹烟灰。
炮爷眼睛一亮。
“有多少要多少！这些人，穷得就剩钱了！
粮、肉、蛋、野味什么都行！只要是吃的，他们都要！”
李来福想了想，把自己的条件说 出来。
“行！那就卖给他们一批。不过现金我可不要”
炮爷一愣。
“不要钱？那那您要什么要？”
“黄金或者古董！”
李来福说得很干脆。
“我只收这两样。至于现金吗多了拿着烫手”
炮爷脑子多活呀，他怎么会不明白李来福的意思呐！
俗话说的好，盛世古董，乱世黄金！
现在已经进入和平盛世，物价这么稳定，还是黄金和古董更有性价比。
“黄金和古董恐怕他们”
“怎么，他们不愿意？”
“不是不是”
炮爷为难地挠了挠光头。
“这些人精着呢！
都说乱世黄金，盛世古董。
已经建国四年了现在让他们把古董拿出来换吃喝，估计这些孙子不一定能舍得。
至于黄金嘛倒是好办一些”
“那就黄金吧！”
说完，李来福在脑子里快速盘算了一下黄金的价格。
“炮爷，你回去告诉他们，一克黄金我按两块五收”
“两块五？！”
炮爷倒吸了一口凉气。
“福爷，这这价压得也太狠了吧？
银行现在都按三块二兑换”
“呵呵不愿意算了！”
李来福冷笑一声。
“我这儿是什么？是粮食，是肉，是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现在这年月，金子能当饭吃啊！
他们手里的黄金，敢拿去银行吗？
兑了，就得交代来源。交代不清来源哼”
他顿了顿。
“再说了，我这儿是私下交易，安全！
他们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炮爷在心里盘算了一下。
现在黄金不让流通，拿去银行兑换，风险太大。
何况那些遗老遗少手里的黄金，什么来路都有。
他们去了银行怎么说啊？
民脂民膏还是坑蒙拐骗？
可两块五一克
这价压得简直是拦腰砍一刀，然后又踹一脚。
“福爷，您能不能稍微抬点儿？三块三块也行啊！”
“两块五不二价！爱换不换”
炮爷一看，李来福这时一点松口的意思都没有啊！
他眼睛转了转。
要是能促成这笔买卖，他在中间还能抽半成！
至于那些遗老遗少吃不吃亏，跟他有毛的关系啊！
“成！我回去跟他们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