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气质上少了些痞气,他身边围着朱克、郝淑雯等几个以前熟识的人。
陈灿也看到了李启华,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笑容,主动走了过来:“启华?真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灿。”
李启华也笑着打招呼,和围过来的朱克、郝淑雯等人一一寒喧。
郝淑雯看着李启华一身野战部队的作训服和截然不同的精悍气质,眼神有些复杂,但打招呼时还算客气。
“好久不见,你们这是聊什么呢?团里好象冷清了不少。” 李启华问道。
朱克在一旁,抢着说道:“还能聊啥?启华,你是不知道,文工团要解散了,大伙儿都在愁以后去哪儿呢!”
李启华故作惊讶:“解散?你们怎么知道的?正式通知下来了?”
朱克朝着陈灿努努嘴,一脸谄媚:“陈灿他们家老爷子是军区副司令,这种消息,还能不知道得比咱们早?”
这话一出,旁边的郝淑雯难以置信地看向陈灿,眼里多了点别样的情绪:“陈灿?你爸是陈副司令?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陈灿皱了皱眉,瞥了朱克一眼,对他这种宣扬家世的行为有些不悦,然后才看向郝淑雯,语气平淡地反问:
“那是我父亲的工作,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把这个一直挂在嘴上?”
让郝淑雯一时语塞,脸色有些难堪,但家世可比她好多了,说两句又不掉块肉,说不定还能强强联合呢。
李启华拍了拍陈灿的肩膀,把话题拉回来:“文工团要是真解散了,你有什么打算?”
陈灿看向李启华,眼神变得认真起来:“我想跟你一样,去一线部队。”
他顿了顿,在李启华耳边补充道:“我听我父亲提过,你在那边干得很不错,立了不少功。我觉得,那才是正路。”
李启华看着他,点了点头:“一线很苦,非常苦,比文工团枯燥一万倍,也危险。但是,陈灿,如果你真想好了,这确实是个机会。”
陈灿用力点了点头:“我想好了。”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气氛有些唏嘘。
李启华婉拒了他们留下吃饭的邀请,但最后还是被拉着在文工团食堂吃了顿散伙饭。
巧了,又是饺子。
饭后,李启华婉拒了陈灿相送,搭乘来接他的车,回到了丁伟的住处。
第二天,李启华带着正式的命令回到了九连。
与他同时到达的,是军区下发到各军、各师的紧急通知:为组建军区试验连,将于近期举行全军区分区选拔与大比武。
另外,李启华的军衔晋升命令也正式下达,现在是正儿八经的连长职务了,虽然手底下暂时只有两个光杆干部。
一个刚刚接到调令、心情复杂的指导员祁连山,和听说能去特战连而兴奋不已的副连长靳开来。
这两人被挖走,梁三喜拉着李启华抱怨了足足半个小时,说他挖墙脚不讲武德,但抱怨归抱怨,最后他还是说:
“好好干,把他们带好,也把新连队带出来,这是咱们九连出去的人,别给老子丢脸!”
新的特战连还没有自己的独立营房,暂时借用九连驻地边缘的一片闲置营房和仓库作为临时指挥部和宿舍。
军区工兵部队已经按照李启华预先提交的草图,开始在营地附近的后山局域秘密修建各种符合他要求的特种训练设施,并用铁丝网和警戒哨围了起来,上写着:
026仓库,未经许可,任何人不得入内。
这天,李启华正和祁连山、靳开来在临时充作连部的房间里讨论着训练大纲的细节,门外传来通信员的声音:“报告!”
“进来!”
通信员推门进来,敬礼道:“报告连长、指导员、副连长,九连那边他们新来的指导员到了,团部派人送过来的,叫赵蒙生。”
李启华手中的铅笔一顿,抬起头:“赵蒙生?”
祁连山和靳开来也停下了讨论。
靳开来好奇地问:“赵蒙生?哪个部队调过来的?”
通信员摇头:“不清楚。”
李启华站起身,对祁连山和靳开来说:“走,过去看看。毕竟是娘家,邻居,新指导员来了,咱们于情于理也该去打个招呼,表示下欢迎。顺便看看梁连长那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祁连山点点头:“是该去一趟。”
靳开来则明显兴趣更大,咧嘴一笑:“嘿,去看看也好,我老靳倒想见识见识,来接老祁班的是个什么人。”
三人便离开特战连的训练局域,朝着几百米外熟悉的九连驻地走去。
刚走近连部门口,就看见梁三喜正和一个穿着崭新军装、皮肤白淅、身形略显单薄的年轻军官说着什么。
梁三喜眼尖,先看到了李启华他们,立刻招手:“启华,老祁,老靳,这边!”
那年轻军官闻声也转过头来,正是赵蒙生。
他看到李启华的瞬间,明显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难以置信。
他怎么会在这里,这不是李云龙家那个小儿子吗?
李启华自然也认出了赵蒙生,但他脸上神色如常,只当从未见过:
“梁连长,我们这不听说娘家来了位新指导员,特意过来看看!”
梁三喜哈哈一笑,拉过赵蒙生,介绍道:“来来,蒙生同志,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李启华,以前也是咱们九连出去的,这位是祁连山同志,咱们九连的老指导员,你接的就是他的班。这位是靳开来副连长,也是九连的老排长!”
他又转向李启华三人:“这就是咱们九连新来的指导员,赵蒙生同志,刚从军区机关下来锻炼。”
“赵指导员,你好。”
李启华率先伸出手。
“李连长,你好。”
赵蒙生连忙握住,表情略显僵硬。
祁连山和靳开来也依次和赵蒙生握手问好,互相敬了个军礼,算是正式认识了。
至于李启华和赵蒙生私下认识,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及。
靳开来在握手时,上下打量了赵蒙生一番,然后凑到祁连山耳边嘀咕道:“老祁,你看这细皮嫩肉的,手上连个茧子都没有,我看悬,估计又是下来镀层金,没几个月就得拍屁股走人。”
他这直肠子、大嘴巴的毛病,看来是到死也改不了。
这番话,赵蒙生听了个清清楚楚,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