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儿夜里,石家熄灯比较早。
石家其他人睡的很香,唯独石磊却是感觉有些煎熬。东屋炕上,石磊睁着眼,盯着黑黢黢的房顶已经许久许久,他不是失眠,纯粹是白天补觉补多了,这会儿精神头足得很。
双目无神的发着呆,不知道过了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石磊他能听得见外头风声开始变小了,院里静得可怕,甚至精到能听见自己心脏的咚咚跳动声。
就在他想着今晚他什么时候能睡着时,忽然,他听到了外面院子里传来了动静,有人从中院往前院来了。
细听过后,还能听到那刻意压低的说话声,是傻柱。
“一大爷,东旭哥,差不多了吧?再晚怕赶不上趟了。”
“急什么,现在去刚刚好。”这是易中海的声音,稳当,但也能听出点紧张。
接着,西厢房那边也传来“吱呀”开门声,以及阎埠贵趿拉着鞋出来的动静。
“老易,柱子,这就走啊?”阎埠贵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
“恩,老阎,辛苦你晚点睡,给我们留个门。”易中海说。
“留门好说,好说。”阎埠贵应着,顿了顿,话里带了点笑意,“就是这大冷天的,我这一把年纪……”
傻柱不耐烦了:“三大爷,你什么意思?直说!”
“柱子,怎么说话呢!”易中海轻斥一声,转向阎埠贵,语气和缓,“老阎,你的意思我懂。这样,这一毛钱你先拿着。等我们回来,再给你一毛钱。你看行不?”
阎埠贵干笑两声:“哎哟,老易,你看你,我不是那意思……不过你既然说了,那我就……就却之不恭了。你们放心去,门我看着。”
傻柱低声骂了句什么,听不清。
随即便是脚步声往大门方向去了,接着是轻微的开门、关门声。
易中海他们出门去黑市了。
石磊在炕上翻了个身,接着一个想法出现在心里。
反正现在也睡不着,那他刚好跟着易中海他们去黑市认认路去。
这样想着,石磊也是这样做了,悄悄地起身,穿衣。
结果衣服还没穿完,他就听到堂屋传来了一声带有警告的咳声。
这动静,石磊清楚他爹这是在堂屋警告他。
有他爹堵着门,他别想出去了。而且耽搁了这么一会儿,估计易中海他们也早就走远了。
随即衣服一脱,跟出去的心思,也彻底熄了。
得,去不成了,睡觉吧。
闭上眼睛,数羊,希望能让他早些睡着。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时间一点点熬过去,因为分神又重新在一只羊开始数已经不下三十遍了。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等他都完成崭新一天的一分秒杀,从系统那里获得了10担煤(1000斤)后,石磊他终于感觉到有了些许困意。
过了一会儿,就在他快要跌进梦乡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院门被拍响的动静。
那动静虽然不大,但是对石磊这个即将睡着的人来说,却是好似如雷贯耳。
他的那点子睡意,被惊跑了。
想骂人。
他也确实骂了,在心里狂骂的。
几分钟后,拍门声消失,外面恢复了安静。
不过没两分钟,他家东厢房的房间处就传来了“砰”的一声闷响。
紧接而来的还有几声咒骂。
“这老抠!收钱不办事!说好留门,人毛都不见!妈的!”
这是傻柱的声音,听动静应该是没有压低声音的那种。
“别喊了!继续!”易中海声音发沉催促道。
接着是“咚”的一声闷响在房角的位置响起。
听着声音应该距离不远,石磊也没起身,因为他估计他爹也被这动静吵醒了。
张开空间收取的范围,果不其然,他看到了情况如何。
此时在地上的是两个麻袋,里面装的满满的东西,一个是粗粮杂粮,估摸着得有四十斤左右。
而另一个,里面则是一大块新鲜的猪肉,而且看肉的情况,大概率是野猪肉。除此之外,袋子里还有两只死掉的野鸡。
“收获不少啊。”
这样想着,石磊也没有迟疑的就把东西收进了空间里。
接着又象是想到了什么,把麻袋里的东西全部取出,然后又收了一些泥土、杂草混杂着给装进去。
在确定重量和体积都相差不大时,他就把两个麻袋又放回了原地。
而这时,又有东西从墙上掉下来了。
只不过这一次掉的东西是贾东旭,在摔倒在地的时候,他手里拎着的小布袋也丢在了一旁,“看着”小声的吸气声的贾东旭,石磊迅速的对那个小布袋也造成了调换。
“哦?是白面。挺好,之后可以找个借口拿回来,然后吃顿肉包子。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闭着眼睛直接干。
可惜啊,三个人只有这点东西了,不能让石磊再进行第三回了。
这时,傻柱和易中海也翻墙进来了。
看着熟练的两人,再看一下地上还抽着冷气的贾东旭,石磊脑子里直接蹦出了“废物”、“软脚虾”这样的字眼。
不能怪他这么想,翻墙而已,易中海这中登都没事,他没穿越过来前,原身那病秧子的身体也能办到。
所以,这也不能怪他会这么评价贾东旭了吧。
“东旭你没事吧?”易中海关心道。
“师父,我没事,就是刚才没踩稳摔了下来。”贾东旭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说道。
傻柱听后却是撇了撇嘴。
刚才他在地下看着呢,怎么个情况他还能不知道。不过他没有拆台就是了。
“没事就行,东西都拿上,赶紧回屋,动静小点。”易中海说着拿上那个小布袋子就先走了。
傻柱弯腰拎起装“肉和野鸡”的袋子和野鸡,贾东旭艰难的扛起“粗粮”袋子赶紧跟上。
在离开石磊他空间收取笼罩的范围时,他听到了易中海说的最后一句,“走,先去我家,把肉分了。”
三人悄声的进了中院后,直奔易家。
一大妈还没有睡,正守着盏小煤油灯等着。听见外面的动静,赶紧起身开门。
“可算回来了!没出事吧?”一大妈接过易中海手里的“白面”袋,入手一沉,这重量让她都忍不住嘴角有些上扬。
“差点儿。”易中海脸色不太好看,摆摆手,示意进屋说。
几人挤进易家堂屋,关上门。屋里就一盏豆大的灯苗,昏黄的光照着的脸变的有些诡异。
“先分分,分完赶紧回去歇着。”易中海说着,示意傻柱把肉袋子放桌上。
傻柱把麻袋往桌上一墩,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自己也喘着粗气,脸上不知道是汗还是油,火光下显得亮晶晶的。
一大妈这时也把菜刀和盆拿来了,解开麻袋口,伸手往里一掏——
入手的感觉不太对。
那不是肉的软腻冰凉,而是干硬、粗糙,还带着点土腥气。
一大妈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扒开袋口,凑近灯下看。
这一看,她脸色“唰”地白了,手都抖了起来。
“老易……这……这袋子里……是土!是泥巴块子!”她的声音发颤,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
“什么?!”易中海三人同时凑过来。
只见袋子里哪有什么肉,全是黑乎乎的泥土、碎石块和烂草叶子!
“不可能!”傻柱一把抢过袋子,把里面的东西“哗啦”一下全倒在地上。果然,除了泥土草根,啥也没有。
“我操他大爷的!”傻柱眼珠子都红了,把袋子往地上一掼,“肉呢!老子明明买的野猪肉!十五斤呢!”
贾东旭也慌了,赶紧解开自己扛回来的粗粮袋。伸手一掏,抓出来的也是一把混着沙砾的泥土。
“这……这里面怎么也是土?”贾东旭脸白了,这可是他家的口粮啊。
易中海手有些抖,解开那个小布袋。白面?倒出来的,是灰扑扑的、掺杂着草梗的干土面。
昏暗的火光下,桌上、地上,堆着三堆污糟糟的泥土。
顿时,屋里陷入死一般寂静,只有煤油灯芯偶尔爆开的噼啪声。
“东旭,”易中海声音发干,看向贾东旭,“你亲眼看着那卖肉的,把肉装进这袋子的?”
“是……是啊,师父!”贾东旭急得结巴,“我就在旁边,看着他割的肉,过秤,十五斤高高的,然后装进这个灰麻袋里,是我看着装进去的!”
傻柱也应和道:“我接过来的时候,掂了掂重量,还特意闻了闻,就是那野猪的骚膻味!”
“那这肉……这粮食……”一大妈指着桌上的泥土,手都在抖,“怎么就变成土了?路上袋子没离开过你们的眼吧?”
“路上……”易中海眉头拧成了疙瘩,脸色在昏黄灯光下阴晴不定,他想起了回来的路上的惊险。
“路上出事了。”易中海沉声道,看了一眼一大妈,压低声音,“我们刚交易完,还没出那片小树林,就听见远处有动静,有人喊‘抓投机倒把’、‘别让他们跑了’!是稽查队的人,估计是接到线报,来端黑市的。”
一大妈吓得捂住嘴。
“我们仨拎着东西就跑,黑灯瞎火的,在林子里乱窜。东旭还摔了一跤,袋子那时脱了手,是我拉起来的。”易中海回忆着。
傻柱这时也开口补充道:“当时慌得很,我想过去帮忙,结果却是被人群撞跑了,手里袋子也脱手了一下。一大爷,会不会就是那时候,袋子被人趁机掉了包?”
“掉包?”贾东旭脸色更白了,“可那时候乱哄哄的,都顾着跑,谁有功夫掉包啊?再说,那土……”
“肯定是卖我们肉那帮孙子!”傻柱咬牙切齿,一拳捶在桌上,震得油灯晃了晃,“看我们掏钱大方,趁乱又给我们换回去了!妈的!难怪非要说着去小树林里交易才行。那帮狗东西,最好别让老子知道他们是谁,不然非剁了他手不可!”
“你小点声!”易中海厉声低喝,警剔地看了眼窗外,“还嫌不够乱?这事能嚷嚷吗?”
傻柱喘着粗气,不吭声了,脸憋得通红。
一大妈看着一屋子的泥土和怒气冲冲的三人,又心疼又后怕,不禁自我心理安慰着:
“只要人没出事就行,人没出事就行。”
沉默了好一会,还是易中海开了口。
“行了,事情已经这样了,说什么也晚了。”易中海长长吐出口气,象是瞬间老了几岁,“今晚都回去歇着吧。这事,烂肚子里,谁也别往外说。丢人!”
贾东旭垂头丧气,傻柱满脸不甘。
“师父,那肉和粮食……”贾东旭小声说着,他家粮食也不多了啊,而且再拿不回肉,棒梗那小子又得闹起来没完了。
“明天再说。”易中海摆摆手,疲惫极了,“明天晚上,我去打听打听,看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就先这样吧,回去吧,别眈误了明天的上班。”
贾东旭:“好的,师父。”
傻柱:“知道了,一大爷。”
随后两人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了,易中海也起身回屋休息去了。
一大妈看着桌上的泥土,想收拾,又觉得无处下手,最后只是重重叹了口气,吹熄了灯。
中院重新陷入黑暗和寂静。
而在前院的石磊可不知道易中海他们的想法,不然一定同情的大笑两分钟。
此时,他躺在炕上,正看着空间里那十五斤野猪肉呢。
肉是好肉,肥瘦相间,就是那股子属于公野猪的的骚膻味着实有些重。
这肉要是做了吃,那得需要大量调料才行,不然做出来的怕不是相当的有味道。
两只野鸡倒是可以,过两天拿回来元旦那天吃。
至于四十斤粗粮,不想吃,但是也暂时处理不了,就先留着吧。
这样想着,困意又渐渐的来了。这一次没有什么动静打扰,很快他便睡着了。
第二天上班,昨晚睡得晚,今天起得早,所以路上那叫一个呵欠连天。
到了劳保仓库前,迷迷糊糊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想法,这让他稍微精神了一些。
那个野猪肉,他是不准备自己吃的,所以只能卖了。
没有正经来源的凭证,收购站是不用想了。而卖给个人的话,那么为什么不能卖给罗姨和大牛呢?毕竟卖给自己人,他还能赚个好名声不是嘛。
这样想着,石磊用精神在空间里操作着把十五斤的野猪肉分成了每份一斤的样子,然后用之前收进来的旧报纸厚厚裹了几层,又找了个半旧的布袋子装上,随即从空间里拿到手上。
开门,进仓库小隔间,暖烘烘的感觉在展示着陈大牛的勤劳。
“磊子,来啦!嚯,今儿咋还拎个袋子?”大牛回头招呼,看见袋子,顺口问道。
“哦,带点东西。”石磊把袋子放在自己常坐的凳子旁。
“啥好东西?”陈大牛好奇的问道。
“想知道就自己看呗。”石磊说着,把袋子放在了桌子上。
而陈大牛也是个实诚的,听后就凑了过来,伸手扒开袋口往里瞧。
这一瞧,眼睛就瞪大了。
“我滴个亲娘啊!!!这这这……”陈大牛没忍住,惊呼出声,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显得格外响亮。
就在这时,仓库门开,罗姨推门进来,一边摘围巾一边数落,“大牛,你鬼叫什么呢?外头都听见你那大嗓门了。”
“罗……罗姨!你快来看!肉!磊子带了好多肉来!”陈大牛激动地指着袋子用压低的声音说着。
罗姨一愣,快步走过来,伸头一看,也吸了口气。
布袋子里,那是一块块被报纸包着的肉块,此时油脂和血水已经浸透了报纸,也让他们能直接看清被包的是肉。
尤其是那个数量,当真是冲击力十足。
“小磊,这个肉……”罗姨看向石磊,眼里有惊讶,也有询问。
“野猪肉。”石磊笑了笑,把袋子口敞开些,“昨儿个我朋友弄来的,分了我一些。这野猪肉,尤其公猪,肉味儿比较冲,做起来费调料,所以价格比正经猪肉便宜点。我吃不了这么多,想着问问你和大牛哥要不要?不要票。”
“要!要要要!”陈大牛第一个点头,脑袋点得象小鸡啄米。冬天见点荤腥多难啊,还不要票!野猪肉咋了,多放俩大料,炖烂乎了,一样香死个人!
罗姨也心动了,也没迟疑:“我也要。价格多少?”
“市场上猪肉八毛一斤要票。这肉,算一块钱一斤,不要票。您二位看行不?”石磊报了个价。比黑市价略低,但比市场价高,考虑到不要票和肉的品质,正合适。
“行!太行了!”陈大牛搓着手,“磊子,给我来五斤!不,六斤!”
罗姨心里算了算,家里人口多,年底也该见见油水了:“那剩下的我都要了。”
两人当场掏钱。
“这肉是一块一斤,罗姨、大牛你们自己拿吧。”
两人也没觉得石磊会在这种斤两上算计他们,所以各自挑好,又找了废报纸包了包就装进了包里。
“小磊,下次再有这样的好事,记得再想着姨啊。”罗姨笑道。
“放心吧罗姨,有好东西肯定先紧着咱自己人。”石磊应道。
肉卖完了,三人都很满意,然后就开始干活了。
月底了,仓库又要进行月度盘点了。
帐本、实物,一样样核对。劳保手套、肥皂、毛巾、工作服、胶鞋……
三个人忙活了一上午,清点完一半,中午随便吃了口饭,下午继续。
等到快下班的时候,终于盘清楚了。罗姨拿着帐本,对了一下“损耗”和“待处理”的物品。
“来,老规矩,月底了,有些东西该‘处理’了。”罗姨走到墙角那堆“特殊物品”前。
这次东西还真不少,大部分都是不太重要的遐疵。
比如劳保鞋,鞋头有点开胶的,鞋底微微磨损的,鞋面有些脏污的。
毛巾,十几条,几乎都是边角有点抽丝。
肥皂更多,三十多块,大多是运输中磕碰了边角,或者有点变形。
“鞋,先自己挑双合脚的,然后再一人拿两双。毛巾,一人两条。肥皂一人拿五块。”罗姨看了看数量说道。
至于剩下的,罗姨她还有上级呢,以及公帐上也得对得上不是。
石磊和陈大牛两人听完,谢过罗姨就去挑鞋了。
罗姨也一样,一边挑着鞋一边说道:“我听说啊,明年这肥皂说不定也要凭票供应了。趁现在还能处理,咱们多备两块,家里能用上好长一段时间。”
石磊和陈大牛听了,都点点头。这消息要是真的,那这些有点遐疵的肥皂以后也要变成好东西了。
等挑完自己的鞋,三人又开始挑剩下的两双了。罗姨刚才会那么说,意思就是让他俩可以给家里人挑两双。
对于另外两双,石磊准备给老大和老三各挑一双。至于他爹,他本就在轧钢厂上班,每年都发,不缺。
挑好之后,三人每人又拿了两条毛巾,五块有点变形但没缺的肥皂。
这时,罗姨看了看石磊,又从旁边拿出两样东西递了过去。
“小磊,这两袋洗衣粉你也拿着吧,单独记帐还麻烦。”罗姨笑着说。
话是这么说,但是石磊也知道这是额外的照顾。
陈大牛也一边憨厚地点头,没一点意见。今天那肉,他可是占了大便宜。
石磊也没推辞,接过洗衣粉:“谢谢罗姨。”
“谢啥,自己人。”罗姨摆摆手。
东西分好,各自装进自己的包里,没多久下班铃也响了。
“走了走了,明儿见!”
“明儿见罗姨,大牛。”
石磊背着鼓鼓囊囊的挎包,脚步轻快地往家走,走到厂门口时就看到了自己老爹和姐夫。
过去打了个招呼,周军对石磊那鼓鼓囊囊的挎包视若无睹。
石磊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他爹和他一起回去啊。总不可能挎包一路扁扁的,回到家还能掏出那么多东西来吧。
到了家,晚饭已经快做好了。李秀菊正在炒白菜,看见石磊回来,还拎着包,问道:“你这又买的啥?”
“不是买的,月底了,仓库分的福利。”石磊把包放在桌上,打开。
“哟,这么多肥皂!”李秀菊看到五块肥皂,眼睛亮了。
“妈,罗姨说明年肥皂可能要票了,让多备点。”石磊说着开始往外掏东西。
首先是肥皂和洗衣粉,直接递给了李秀菊。
李秀菊接过后开心的不得了,“这洗衣粉来的太及时了,家里正好用完了,我这还想着找你姐去问问呢。”
接着拿出的是两块毛巾,也递给了李秀菊。
“这毛巾家里不缺,先收着吧。”李秀菊说道,这月月都能拿回来的,毛巾也不是那种每月都需要换新的。
这时,石磊他掏出了两双劳保鞋,分别递给了老大和老三。
“谢了,老弟。”
“谢谢二哥。”
石林和石鑫接过后,笑的那叫一个璨烂。
这个年代,劳保鞋可是个好东西,抗造、耐穿。
就是吧,现在冬天穿着会冻脚,但是两兄弟一点也不介意。
多穿两双袜子不就不冷了。
再者,哪怕现在穿不了,等天热的时候再穿也一样啊。
对于石磊拿回来这么多东西,石山和李秀菊着实惊讶到了。
就在两人想着包里会不会还有东西时,石磊又把手伸进了挎包里。
石山、李秀菊:好吧,还有。
最后,石磊从挎包里掏出油纸包着的一捆东西。
打开。
里面是五根油亮,香味儿勾人的腊肠。
尤其是通过肠衣看到里面那紧实还有肥油的肉时,哪怕石山这个当爹的都要忍不住咽口水了。
“这又是哪儿来的?”石山问。
“也是分的……嗯,内部人员交换的。”石磊磊差点儿嘴瓢了。
“别的东西我没换,我看这腊肠不错就留下了。妈,待会儿切两根吃吧。”
“哎呀,这腊肠看着就好!”李秀菊接过腊肠,满脸是笑。肥皂、毛巾、鞋,现在还有腊肠,这可都是实实在在的好东西。
就是同样是工作,怎么她二儿子这里能弄到那么多好东西,她家那口子,和她大儿子,就弄不到什么好处呢?
李秀菊在疑惑着,石鑫则是盯着腊肠开始咽口水了。
石山也就是不知道他老婆的想法,不然一定会说他也想啊,可是他真的做不到啊。
他的工作是电工,总不可能让他拿两捆电线回家吧。
看着小儿子的馋相,石山笑道:“秀菊啊,就切两根吧。剩下的,家里留一根,那两根明天给大姑娘送去。”
当家的开了口,李秀菊也没反驳,应了声就拿了两根腊肠递给了老大。
“老大,去切了。我先把肥皂这些东西收起来。”
“好嘞。”石林笑着接过就奔向厨房了。
很快,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开始吃饭。
饭菜香混着腊肠的咸香味,一家人说说笑笑的,那叫一个幸福。
窗户外头,不知谁家又在骂孩子,中院似乎也有点吵闹。
但那些声音,都被挡在了石家的门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