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光漫进宿舍，在地板上织出一片银纱。时光锁好门，转身时，沈一郎正弯腰收拾散落的棋谱，侧脸在月色里显得格外柔和。
他忽然走过去，在沈一郎抬头的瞬间，弯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沈一郎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脸颊猝不及防贴上时光温热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你……你干什么？”他的声音带着点慌乱，指尖攥紧了时光的衣襟。
“夜深了，该休息了。”时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温柔，脚步平稳地走向床边。他的臂弯很稳，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沈一郎挣扎的动作渐渐缓了下来，只是脸颊烫得厉害，只能把脸埋在他颈窝，不敢抬头。
月光透过窗棂，在时光的侧脸投下淡淡的轮廓，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沈一郎的发顶蹭着他的下巴，带着点洗发水的清香，比棋盘上的黑白子要柔软得多。
轻轻将人放在床上，时光刚要起身，手腕却被沈一郎拉住了。
沈一郎的指尖微微发颤，眼神里带着点惊惶和不舍，像只受惊的小鹿：“别走。”
时光的心忽然软得一塌糊涂。他在床边坐下，反手握住那只微凉的手：“不走，就在这儿陪你。”
沈一郎这才松了口气，却还是没松开手，只是慢慢往床里挪了挪，给时光腾出半片位置。月光落在他泛红的眼角，像落了颗星星，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时光顺势躺下，两人之间隔着一拳的距离，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宿舍里静得能听到窗外的虫鸣，还有彼此越来越近的心跳声。
“今天褚嬴先生夸你棋进步快了。”沈一郎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月光。
“那是沈老师教得好。”时光笑着回，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惹得沈一郎缩了缩手，却没挣开。
“我哪有……”
“就有。”时光打断他，侧过身看着他的眼睛，“沈老师讲棋时最认真，比棋谱还好看。”
沈一郎的脸又红了，干脆闭上眼睛装睡，却能感觉到时光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温柔得像水。过了会儿，他忽然感觉到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像月光吻过湖面。
“晚安，沈老师。”
他没睁眼，嘴角却悄悄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在心里回了句：“晚安，小光。”
月光依旧安静地淌着，将两人的影子在墙上叠成一片，像幅晕开的水墨画，温柔得不像话。
夜色像浸了墨的棉絮，沉沉压在窗棂上。沈一郎侧卧着，呼吸渐匀，月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他后颈，勾勒出细腻的肌肤纹理。
床尾忽然陷下一块，时光掀起被角，像条灵活的鱼，从沈一郎脚边悄悄钻进被窝。布料摩擦的窸窣声里，他一点点挪近，直到胸膛贴上对方的脊背。
“唔……”沈一郎被惊动，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还没完全清醒。
时光的手臂轻轻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窝，呼吸带着温热的湿气，洒在颈侧。“别动，睡你的。”他的声音低哑，带着刚从浅眠中醒来的慵懒。
沈一郎这才彻底睁开眼，身体瞬间绷紧。后背传来的温度烫得他心尖发颤，对方的心跳隔着薄薄的睡衣传来，和自己的心跳撞在一起，乱成一团。“小光……”他想说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只剩细碎的气音。
时光没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让两人贴得更紧些。他的动作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指尖慢慢往上滑，拂过沈一郎的腰侧，惹得对方轻颤了一下。
“放松点。”时光的吻落在他后颈，轻轻的，像蝴蝶点过水面，“我不动别的，就抱抱你。”
可这拥抱却像带着电流，顺着皮肤往骨头里钻。沈一郎的呼吸渐渐乱了，后颈的肌肤泛起薄红，连带着耳垂都烫了起来。他想转身，又被时光按住肩膀：“别转，就这样……挺好。”
时光的动作渐渐深入，指尖描摹着他腰线的弧度，吻也从后颈移到耳廓，带着点湿润的痒意。沈一郎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靠近，每一寸肌肤的相贴都像烧起来一样，让他忍不住蹙紧眉头，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疼吗？”时光察觉到他的僵硬，停了动作，声音里带着点紧张。
沈一郎摇摇头，又点点头，含糊不清地哼了一声。不是疼，是陌生的悸动，是克制不住的慌乱，像有无数只小蚂蚁在血管里爬，痒得他想躲，却又舍不得。
时光的吻落在他蹙起的眉峰上，轻轻的，带着安抚的意味。“那我轻点。”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动作却没再往前，只是维持着相拥的姿势，感受着怀里人渐渐放松的身体。
沈一郎的后背慢慢不再紧绷，只是呼吸还带着点颤。他能感觉到时光的耐心，像温水煮茶，一点点熨帖着他的局促。窗外的月光移了位置，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指缝间漏下的光，像撒了把碎钻。
“小光……”他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像叹息。
“嗯？”
“就这样……睡吧。”
“好。”
时光的手臂松了些，却没松开，依旧环着他的腰，像圈温柔的枷锁。沈一郎的心跳慢慢平稳下来，后颈的温度成了最好的催眠曲。迷迷糊糊间，他觉得这样也不错，被人抱着的感觉，比独自裹着被子要暖和得多。
夜渐渐深了，被窝里的温度刚刚好，两人的呼吸渐渐同频，像一首安静的二重奏。月光悄悄爬上枕头，照亮了沈一郎嘴角浅浅的笑意，也照亮了时光眼底满溢的温柔。有些情愫，藏在夜色里，比白昼更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