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见艾什正在思考，豆丁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凶光，竟快步冲上前，挥舞着粗糙的石头棒槌，猛地跳跃起来，直扑艾什面门！
移动速度竟然这么快？
不到一米的身高，一瞬间就窜出七八米，眨眼间便要砸到脸上！
“砰！”
一声突兀的枪响在密闭空间内回荡。
那红色矮子的上半截身体应声掉落在地，剩下的下肢还保持着前冲的姿势又跑了两步才倒下。
这回能清晰听出来它是在惨叫了，发出尖锐刺耳的嘶鸣。
艾什手中握着一把造型夸张、口径惊人的定制左轮手炮，枪口还冒着缕缕青烟。
这是他前几天没收的学生的东西。
哈利和彼得那两个小子，这段时间似乎沉迷某款射击游戏？
这把是他们俩私下鼓捣出来的、仿制游戏里某着名手枪的“玩具”。
当然，对现在的哈利和彼得来说，这玩意儿确实只能算是“玩具”了。
不过在这种场合，用来清理不长眼的“害虫”，倒是刚刚好。
一旁的九头蛇特工强忍着不适，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阁下，这个……东西，怎么处理？”
艾什看了一眼地上还在抽搐、发出微弱惨叫的红色矮子残躯，又瞥了一眼尚未完全消散的召唤阵。
“时间上还很充足。”他淡淡地说，“把这东西给我扔到召唤阵上，接着召唤。”
“啊？”特工以为自己听错了。
艾什瞥了他一眼：“难道刚才我用的是其他语言吗？把这东西扔上去，继续召唤。”
特工们不敢再多问，只能硬着头皮，忍着恶心，将那半截还在蠕动的恶魔残骸扔回了阵眼中央。
献祭地狱生物召唤地狱生物？
这操作听起来就邪门得紧。
召唤阵再次亮起，光芒比之前更加刺眼，硫磺味几乎浓到实质。
黑雾翻滚间，一个更加庞大的身影开始凝聚。
又出现了。
这一回召唤出来的是个真正的大块头，召唤阵的范围几乎都装不下它。
仅仅是上半身就有两米多高。这是一个强壮的蓝色大块头，肌肉虬结，背后长着一对有些残破的蝙蝠翅膀，头上顶着强壮笔直的犄角。
它的声音如同炸麦的音箱般轰鸣作响，带着地狱特有的回响：
“是谁召唤伟大的祖鲁克？！”
它猩红的目光扫视全场，最后锁定在唯一一个神色如常的艾什身上，压迫感十足地低吼：“凡人，是你？”
艾什直接了当，开门见山：“告诉我复活灵魂的方法。”
祖鲁克发出一声低沉的、仿佛混杂着嘲笑与贪婪的哼声：“这很简单。只需要你向我献上10个纯净的灵魂，伟大的祖鲁克就满足你的愿望。”
“我要听实话。”艾什面无表情，再次举起了那把左轮手炮，里面还有5发子弹。
“砰！砰！砰！砰！砰！”
连续五声枪响，子弹精准地嵌进了祖鲁克强壮的蓝色躯体。
虽然因为肌肉和魔皮的防御，子弹入肉不深，伤害不算重，但这挑衅意味十足！
“愚蠢的凡人！” 祖鲁克被彻底激怒了，“我决定先收走你的灵魂！”
它张开大手，蓝色的地狱火焰如同有生命的火蛇，呼啸着朝艾什缠绕过去！
艾什不闪不避，只是举起了另一只空着的手。
“猩红毒雾。”
随着他低沉的声音，一大片诡异的红色孢子凭空在基地大厅内浮现、弥漫开来，空气中瞬间充满了甜腻而腐败的气息。
一些机灵的九头蛇特工见势不妙，早在艾什抬手时就已经开始往后狂奔。
一些脑子不太灵活、或者离得太近的家伙，只是轻微吸入了两口，身上就开始迅速浮现出大片恶心的痤疮和红肿的脓包，发出痛苦的哀嚎。
祖鲁克对这片红色的雾气起初还不以为然，恶魔对大多数毒素都有抗性。
它继续操控着蓝色火蛇攻向艾什。
然而，几秒钟之后，它意识到了不对劲。
它那强韧的蓝色皮肤开始莫名地出现溃烂的创口，黄色的脓液混合着蓝色的血液从中流出，腐烂的气息甚至盖过了硫磺味！
它感觉到一股阴损而顽强的腐败力量正在它体内疯狂蔓延、侵蚀！
“这……这是什么？！” 祖鲁克发出又惊又怒的吼声，但已经晚了。
猩红腐败的力量一旦生效，便会如同附骨之疽，难以摆脱。
艾什随手拍灭身上缠绕的蓝色火焰，如同拂去几点火星。
“告诉我复活灵魂的方法。不然，就慢慢腐烂吧。”
“好！我告诉你！先签下契约！” 祖鲁克嘶吼着，试图做最后挣扎。
契约对恶魔是最有效的束缚。
艾什盯着他，缓缓摇头：“还是不老实。”
祖鲁克拼死一搏，体内爆发出冲天蓝焰，身形再度膨胀，獠牙外露！
但这个距离——足够了！猩红腐败已遍布它全身，即便不管不顾，几分钟后它也终将化为一滩烂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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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是艾什想要的结果。
他右臂微沉，蓄力！
不知何时，他右手已套上一只黝黑的铁拳套。
重击出拳！
王怒！
轰——！
那小轿车般巨大的恶魔头颅应声爆裂！剩余正在腐烂的躯体当场化为满地血肉！
这一拳，融合了霸者的修炼方式、高地野蛮人的咆哮之力，以及落叶流派独门的发力技巧。
可是连“刚子”剩下的半截身子都能轰碎的绝技。
艾什单手一收，将祖鲁克残魂化作的一个黑蓝色雾团纳入掌控。
接下来需要隐蔽行动。
对着惊魂未定的九头蛇特工们吩咐道，语气不容置疑，“猩红腐败。不要让它扩散了，把这个基地彻底销毁，然后放火烧平。”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带着冰冷警告的话，“散开了，我可不管制。”
余下的九头蛇特工们看着那些不幸沾染了红色孢子、此刻已经彻底化为一滩滩红色脓水的同僚，只觉得浑身发冷，鸡皮疙瘩层层泛起。
事实上，最初位于后方监控的九头蛇高层，在通过摄像头看到那弥漫的红色雾气时，第一反应并非恐惧，而是想要研究这种连恶魔都能腐蚀的奇特力量。
他们甚至下令尝试收集样本。
然而，当他们派出的研究人员惊恐地发现，这些红色雾气竟然开始腐蚀水泥墙壁，并在表面生长出恶心的、不断搏动的红色菌菇和孢子囊时，才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根本不是常规意义上的毒素或魔法，而是一种具有可怕生命力和传染性的模因污染！
他们立刻放弃了所有研究计划，紧急调动人手，在基地各处安装高爆炸药，并调来了储备的凝固汽油弹。
必须将整个基地连同里面所有可能被污染的东西，彻底焚烧殆尽！
巨大的火球在山区的夜空下升起，浓烟滚滚，将那片区域化为焦土。
然而，忙于销毁证据和阻止污染扩散的九头蛇们并没有注意到，在一个原本用于存放“样本”的、看似密封的强化玻璃容器内壁上，一丝侥幸被收集进去的、微不可察的红色雾气，正如同拥有生命般，缓缓地依附在玻璃内壁上，并开始极其缓慢地生长、蔓延……这颗危险的种子，已然被他们自己亲手带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