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什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眉头微蹙,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所有接触过的人 —— 不管是九头蛇高层、隐蔽的富豪,还是剧情里的关键角色,都没有这号人物的影子。说白了,就是个连名字都不配被记住的路人甲。
“你老板是谁?”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丝毫情绪,像是在问 “今天吃什么” 一样随意。
领头的亮黄毛眉毛皱得能夹死苍蝇,脸上满是 “你居然不认识” 的鄙夷,仿佛艾什不认识他老板,是天大的没见识。但想起出门前老板千叮万嘱,要 “端好态度,好好请人,耐着性子介绍”,他才硬生生压下了骂人的冲动,咬牙切齿地报出名字:“威尔逊?菲斯克!纽约最有名的大慈善家!你他妈居然没听过?”
“不认识。” 艾什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想去。”
话音刚落,一道劲风突然擦着他的脸颊刮过,带着尖锐的破空声。
艾什扭头看去,只见一张黑桃 a 稳稳钉在身后的实木楼梯扶手上,牌角深深嵌入木头,还在微微颤动,显然对方用了不小的力道。
而小黄毛 —— 此刻该称他靶眼 —— 嘴角已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指尖夹着另一张扑克牌,挑眉挑衅:“小白脸,给脸不要脸是吧?真当我们菲斯克先生的诚意是好拿捏的?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他盯着靶眼,脑子里快速盘算:这个杀手实力不弱,背后的老板 “金并” 能养出这样的手下,势力定然不小。要么是金并蠢到管不住自己的狗,纵容手下如此嚣张;要么就是这杀手想借挑衅自己,挑起冲突,趁机反水。
无论是哪一种,对他来说都是好事。九头蛇内部各怀鬼胎,他能捞到的资源有限,与其在那里勾心斗角,不如接手金并的地下势力 —— 现成的人手、渠道,正好能填补他组建势力的空白。至于恢复巅峰实力,他暂时没这个打算,否则古一那老东西,指不定会扔来一堆 “世界危机” 让他收拾,太麻烦。
下一秒,他如同鬼魅般欺近,没动用任何咒术,只凭灰烬人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抬手精准扣住靶眼挥来的手腕,拇指猛地发力。
“咔嚓” 一声脆响,靶眼的腕骨应声断裂。
没等对方惨叫出声,艾什手肘顶在他胸口,顺势扭住另一条胳膊,又是一声脆响。他动作快得如同残影,膝盖顶断对方膝盖,脚尖踩碎脚踝,全程不过三秒,靶眼已瘫软在地,四肢扭曲成不自然的角度,骨头断了大半,疼得昏死过去,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周围混混吓得魂飞魄散,山姆上前三两下就将他们制服。艾什瞥了眼昏死的靶眼,语气平淡:“带上他,去会会他老板。”
——分界——
威尔逊宅邸坐落在地狱厨房边缘,四周环绕着大片人工林 —— 这是金并花大价钱打造的,只因为妻子凡妮莎是植物学家,热爱自然。他对妻子的深情,在纽约上层圈子人尽皆知。宅邸的每个角落都藏着隐蔽的安保,戒备程度堪比白宫。
此刻,纽约地下皇帝金并正严肃地站在门口,双手死死攥紧手杖,指节泛白。他十岁的儿子查理紧紧靠在他身边,小手攥着父亲的衣角,眼里满是期待:“爸爸,医生真的能治好妈妈吗?治好我们就能去游乐园了对不对?”
“会的,查理。” 金并的声音低沉温柔,与他地下皇帝的身份截然不同,“医生马上就来。”
话音刚落,一辆加长林肯突然疾驰而来,在门口猛地漂移停下,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金并心头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
车门打开,一名男子从司机位走了下来 —— 正是艾什,依旧穿着浅灰色休闲夏装,脸上没任何表情,仿佛刚不是飙车而来,而是散步路过。他目光扫过金并,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长宽都在两米以上的壮汉,抬手指了指后座,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你的人不是很礼貌,记得好好教一下。”
后座车门被猛地拉开,十几个人横七竖八滚了出来,一个个鼻青脸肿,捂着胳膊腿哀嚎不止。第一个滚下来的是靶眼,他四肢以极其扭曲的角度拧成麻花状,浑身被冷汗浸透,早已深度昏死过去 —— 能活着,纯粹是艾什留了手。
他早年就是从街头打手混起来的,凭借远超常人的块头和蛮力,不知把多少对手拧成过这副模样,自然一眼就看透:靶眼这伤,最好的结果是躺个三五年,运气差些,这辈子都别想再站起来。
烟丝燃烧的焦香弥漫开来,金并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圈,试图压下心头的波澜。眼皮却还是不受控制地跳个不停 —— 靶眼虽桀骜不驯、时常自作主张,但论身手,确实是他手下最好用的马仔,暗杀、火并从不含糊,如今就这么被人轻易废掉,还是让他难免心疼。可这份心疼,很快就被对艾什实力的忌惮盖了过去 —— 传闻果然不假,这男人的狠辣和身手,比他想象中还要恐怖。
“下面的不懂事,冲撞了您,让您费心了。” 金并微微躬身,语气放得极低,姿态谦卑得不像纽约地下皇帝,反倒像个俯首帖耳的下属。
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头。艾什没应声,心里却掠过一丝淡漠的念头:金并这态度,倒也算印证了之前的猜想。要么是他早知道靶眼有反骨,故意放任其作死;要么是乐见其成,借自己的手清理门户。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 —— 不管是手下反水,还是老板默许,都不影响他的计划,他要的只是金并的地下势力,至于过程如何,根本不值一提。
既然是来找我的,规矩我就不重复了。” 艾什终于开口,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带路。”
——我是分界线——
卧室里弥漫着淡淡的药味与草木清香,两种气息交织在一起,透着股生命凋零的无奈。凡妮莎?菲斯克静静靠躺在病床上,曾经被誉为 “女科学家中美艳花朵” 的她,如今却奄奄一息,几近凋零。
她是植物学领域的着名学者,早年提出的火枫荞木及多种极地年生植物温带培养理论,至今仍被广泛应用。可此刻,那双曾盛满智慧与温柔的眼睛紧闭着,眼窝深陷,颧骨高凸,原本饱满的脸颊干瘪蜡黄,干枯如树枝的手臂上插满了点滴管,既有维持生命的营养液,也有试图过滤毒素的血液滤透装置。
哪怕是毫无医学知识的普通人,也能一眼看出她时日无多 —— 那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的呼吸,那从皮肤下透出的灰败气色,都在诉说着生命力的快速流逝。
”复合性毒素淤积脏腑,肌理组织严重受损,生命力正从毒素侵蚀的创口持续流失。”
金并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看着妻子的模样,眼底满是疼惜与焦灼:“艾什先生,您…… 您有办法吗?”
艾什没看他,径直吩咐:“去准备两样东西 —— 一个纯金容器;再提一桶纯度最高的金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