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家门,嘴里不停喊着“稳婆”,脚下的青石板路被他踩得咚咚作响。青柳巷的街坊们见他这慌张模样,都围了上来打听,得知晚娘要生了,王婶当即说道:“沈镖头别急,我这就去帮你喊稳婆,张大夫家就在巷尾,我一并去请!” 张大爷也跟着说:“大爷也跟着说:“你快回屋看着晚娘,这里有我们呢!”
沈砚千恩万谢,转身跑回家里。此时晚娘正躺在床上,眉头紧锁,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奶奶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一边擦眼泪一边安慰:“晚娘,忍一忍,孩子就快出来了,你是个坚强的孩子。” 月娘则在一旁端着热水,手足无措地看着,眼圈也红了。
沈砚冲到床边,握住晚娘另一只手,声音颤抖:“晚娘,我在,你别怕,稳婆和大夫马上就来了。” 晚娘艰难地睁开眼,看着沈砚,虚弱地说:“沈砚,我好疼……” 沈砚心如刀绞,却只能一遍遍地安慰:“我知道,我知道,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没过多久,王婶就带着稳婆和张大夫赶来了。稳婆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经验丰富,她让沈砚、奶奶和月娘都出去,只留下自己和张大夫在屋里。沈砚在门外焦急地踱步,耳朵紧紧贴着门板,里面晚娘的惨叫声每一声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奶奶坐在椅子上,双手合十,不停地祈祷。月娘则站在一旁,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里的惨叫声渐渐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沈砚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惊喜和激动,他刚想推门进去,就听见稳婆笑着喊道:“沈镖头,恭喜恭喜,是个大胖小子!”
沈砚再也忍不住,推开门冲了进去。只见晚娘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浑身是汗,但嘴角却带着一丝虚弱的笑容。稳婆正抱着一个襁褓,里面的婴儿闭着眼睛,小脸红扑扑的,哭声响亮。沈砚走到床边,握住晚娘的手,哽咽着说:“晚娘,你辛苦了,谢谢你。” 晚娘看着他,虚弱地说:“沈砚,你看,我们的孩子。”
稳婆把婴儿抱到沈砚面前:“沈镖头,你抱抱吧,这孩子长得真精神,眉眼像你,鼻子像沈夫人,以后肯定是个英俊的小伙子。” 沈砚小心翼翼地接过婴儿,动作笨拙又轻柔,他看着怀里小小的生命,心中充满了幸福感和责任感,这是他和晚娘爱情的结晶,是他们这个小家庭的希望。
张大夫给晚娘诊了脉,笑着说:“沈夫人脉象平稳,只是有些虚弱,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我开个方子,你们照着抓药,熬给沈夫人喝,有助于恢复身体。” 沈砚连忙道谢,让月娘跟着张大夫去抓药。
奶奶也走进来,看着襁褓中的婴儿,笑得合不拢嘴:“太好了,太好了,我们沈家有后了!我这就去给晚娘熬鸡汤,补补身子。” 说着,便欢天喜地地去了厨房。
王婶也笑着说:“沈镖头,沈夫人,这孩子真是个福星,以后你们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红火。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们和孩子。” 沈砚连忙道谢,送王婶出门。
接下来的日子,沈砚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晚娘和孩子身边。他学着给孩子换尿布、喂奶,虽然动作笨拙,常常弄得手忙脚乱,但却乐在其中。奶奶和月娘也忙着照顾晚娘和孩子,家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邻里们也纷纷前来道贺,有的送来了鸡蛋,有的送来了红糖,还有的送来了婴儿的衣物和玩具。周世昌听说晚娘生了个儿子,也特意派人送来一篮补品和一块上好的玉佩,说是给孩子的见面礼。晚娘和沈砚十分感激,让月娘给邻里们和周世昌的人都回了礼。
晚娘给孩子取名叫沈念安,寓意着“思念平安”,希望他一生都能平安健康。沈念安十分乖巧,很少哭闹,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到处看,可爱极了。沈砚和晚娘看着他,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随着沈念安的出生,和兴铺的生意也更加红火了。沈砚请了一个可靠的伙计来帮忙,自己则有更多的时间照顾家里。晚娘在家安心养身体,偶尔精神好的时候,就绣些小物件让月娘拿到铺子里去卖,这些小物件依旧很受顾客欢迎。
月娘也越来越能干,不仅把铺子里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还学会了照顾孩子,常常帮晚娘带沈念安,成了晚娘的得力助手。奶奶则在家做饭、洗衣,照顾一家人的生活起居,家里的日子过得温馨又和睦。
转眼之间,沈念安就满月了。沈砚和晚娘商量着要给孩子办满月酒,邀请邻里们和亲朋好友来庆祝。消息一传开,邻里们都十分高兴,纷纷表示一定会来。周世昌也特意赶来,还给沈念安送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满月酒那天,和兴铺早早地就关了门,家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邻里们和亲朋好友们都来了,大家围着沈念安,不停地夸赞他长得可爱。沈砚和晚娘忙着招待客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奶奶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欣慰,她知道,沈家的日子终于苦尽甘来了。
宴席上,大家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王婶笑着说:“沈镖头,沈夫人,你们真是好福气,孩子乖巧,生意红火,邻里和睦,这日子真是羡煞旁人啊!” 沈砚笑着说:“这都多亏了大家的帮助和照顾,没有你们,就没有我们今天的好日子。”
晚娘也笑着说:“是啊,多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关心和帮助,我们一家人会永远记在心里的。” 大家听了,都纷纷表示这是应该的,邻里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
宴席结束后,客人们都陆续离开了。沈砚和晚娘抱着沈念安,站在门口送别他们。王婶走在最后,回头笑着说:“晚娘,明天我再过来帮你带孩子,你好好休息。”晚娘笑着点头:“多谢王婶。”
回到屋里,沈念安已经在晚娘怀里睡着了。奶奶收拾着碗筷,月娘则在一旁帮忙。沈砚看着熟睡的儿子,轻声说:“明天我去张老板那里进些货,顺便把周世昌送的玉佩给念安戴上。”晚娘点点头:“嗯,你去吧,铺子里有月娘看着,我在家也放心。”
奶奶擦了擦桌子,笑着说:“你们年轻人忙你们的,孩子我来带。明天我给念安做件新衣裳,用周老板送的那块绸缎。”月娘也笑着说:“奶奶,我帮你一起做。”
沈砚看着眼前的家人,心中踏实得很。他知道,往后的日子,就是这样柴米油盐,就是这样平平凡凡,但这平凡里,藏着最真实的幸福。
夜色渐深,青柳巷里的灯火一盏盏熄灭,只有沈家的窗户还透着温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