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澜域的战火终究还是蔓延到了青峰山附近,轩辕家与逍遥族的决战正式拉开序幕,两军对垒,旌旗猎猎,刀光剑影间满是肃杀之气。轩辕靖一身银甲染血,手持长剑立于阵前,眼神锐利如鹰,后背的旧伤被战事牵扯,疼得他额头冒冷汗,却依旧身姿挺拔,死死盯着对面逍遥族的阵前。
当看到逍遥沫儿身着淡粉色战甲,手持长枪站在逍遥族阵前时,轩辕靖的心狠狠一颤,眼底满是痛苦与挣扎。几日未见,她褪去了往日的温婉,周身多了几分凌厉,眉眼间却藏不住深深的疲惫与无奈。
“轩辕靖,今日一战,两族恩怨,就此了结。”逍遥沫儿的声音透过战场的喧嚣传来,带着几分沙哑,长枪直指轩辕靖,眼神冰冷,却不敢与他对视,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心软。
轩辕靖握紧长剑,指节泛白,声音低沉又痛苦:“沫儿,非要如此吗?两族恩怨,为何要让你我来承担?”
“这是我的宿命,也是你的责任。”逍遥沫儿红着眼眶,语气却愈发坚定,“从我们知道彼此身份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今日的结局,要么你死,要么我亡,要么两族同归于尽。”
话音落下,逍遥沫儿率先挥枪朝着轩辕靖袭来,长枪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直逼他心口。轩辕靖下意识地挥剑格挡,金属碰撞声刺耳,枪尖与剑尖交织,火花四溅。两人你来我往,招式狠厉,却又处处留手,每一次交锋,都像是在撕扯彼此的心,疼得喘不过气。
“你明明可以下手更重,为何手下留情?”逍遥沫儿的声音带着哭腔,长枪再次刺来,却还是偏了几分,避开了他的要害。
轩辕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满是心疼,声音沙哑:“我下不去手,沫儿,我怎么可能伤你?”
“那你就等着被我杀了,等着轩辕家覆灭!”逍遥沫儿嘶吼着,招式愈发凌厉,却依旧控制着力度,眼底的泪水终究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战场上,瞬间被尘土掩盖。
两人的厮杀落在两军将士眼中,满是诡异,却又没人敢上前干预。轩辕家的将士们知道少主对逍遥沫儿的心意,逍遥族的将士们也清楚小姐的挣扎,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在阵前纠缠,刀光剑影间,满是爱恨交织的痛苦。
激战中,逍遥沫儿脚下一滑,身形不稳,长枪脱手而出,直直朝着旁边飞去。轩辕靖下意识地伸手去拉她,却没想到逍遥沫儿身后的将士误以为他要伤害小姐,一箭射来,箭头带着凌厉的灵力,直逼他的后背。
“小心!”逍遥沫儿惊呼出声,想也没想就扑到轩辕靖身前,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那支箭。
箭头深深刺入逍遥沫儿的后背,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粉色战甲,她闷哼一声,倒在轩辕靖怀里,脸色瞬间惨白。
“沫儿!”轩辕靖瞳孔骤缩,连忙抱住她,声音里满是惊慌与心疼,“你怎么样?别吓我!”
逍遥沫儿靠在他怀里,气息微弱,嘴角溢出鲜血,却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轩辕靖,我没事……只是……只是不想你受伤……”
就在这时,青峰山方向传来一阵骚动,萧砚白带着几头妖族同伴冲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江听澜。原来两人得知两军决战,担心战火波及山下村落的村民,便特意赶来查看,没想到刚好撞见这一幕。
“轩辕靖,你对她做了什么?”萧砚白看到逍遥沫儿倒在轩辕靖怀里,满身是血,以为是他伤了她,周身妖气瞬间暴涨,利爪直指轩辕靖,语气冰冷刺骨。
江听澜也连忙上前,看着逍遥沫儿的模样,满是担忧:“她怎么样了?伤得很重,得赶紧上药!”
轩辕靖抱着逍遥沫儿,眼神警惕地看着萧砚白,语气急促:“是逍遥族的将士误伤了她,不是我干的!她伤得很重,需要立刻救治!”
萧砚白看着轩辕靖眼底的慌乱与心疼,不像是在说谎,又看了看逍遥沫儿的伤口,确实是弓箭所伤,与轩辕靖的长剑无关,周身的妖气才稍稍收敛了几分。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先带她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疗伤。”江听澜急声道,他懂些基础的医术,知道再拖延下去,逍遥沫儿会有生命危险。
轩辕靖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抱起逍遥沫儿,转身就朝着战场外跑去。萧砚白和江听澜对视一眼,也连忙跟了上去,身后的两军将士们见状,都愣在了原地,没人敢上前阻拦,战场的厮杀,也暂时停了下来。
几人一路狂奔,来到青峰山深处的一处山洞,这里隐蔽又安静,适合疗伤。轩辕靖小心翼翼地将逍遥沫儿放在铺好的干草上,江听澜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伤药,萧砚白则在洞口警戒,防备着外人闯入。
江听澜剪开逍遥沫儿后背的战甲,看着深可见骨的伤口,眉头紧锁:“箭头有毒,得先把箭头拔出来,再解毒上药。”
轩辕靖握着逍遥沫儿的手,眼神满是心疼,声音轻柔:“沫儿,忍一忍,很快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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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沫儿睁开眼,看着他担忧的眼神,轻轻点头,咬着牙,强忍着疼痛。江听澜拿出一把匕首,用火烤了烤消毒,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箭头从她后背拔了出来,鲜血瞬间喷涌而出。轩辕靖连忙用干净的布条按压止血,手都在发抖。
解毒、上药、包扎,江听澜的动作娴熟又细致,忙活了半个多时辰,才终于处理好伤口。逍遥沫儿的脸色依旧苍白,却比之前好了些许,气息也平稳了不少。
“她暂时没事了,但毒素还没完全清除,需要好好休养,不能再动武了。”江听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着轩辕靖说道。
轩辕靖点点头,感激地看着他:“多谢。”
萧砚白从洞口走了进来,看着躺在干草上的逍遥沫儿,又看了看一旁满脸担忧的轩辕靖,眼底满是复杂。他与轩辕靖本是敌对阵营,一人是人族将领,一人是妖族修士,却因为眼前的女子和身边的江听澜,暂时放下了隔阂,并肩站在了一起。
江听澜看着几人之间凝重的氛围,轻声道:“现在两族战火正盛,逍遥小姐在这里养伤,暂时不能回去,轩辕将军,你打算怎么办?难道还要回去继续打仗吗?”
轩辕靖看着怀里的逍遥沫儿,心里满是挣扎。
一边是家族责任,是两军将士的性命;
一边是自己倾心相爱的女子,是她的安危。
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只能紧紧握着逍遥沫儿的手,眼底满是痛苦与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