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怎么回事(1 / 1)

冥府的雾还是老样子,浓得化不开,忘川河的水潺潺流了百年,彼岸花谢了又开,往复不休。这百年里,冥府上下就没停过对轩辕靖、萧砚白和江听澜的搜寻,小鬼们跑遍了虚空各个角落,神只们轮番探查空间缝隙,可那道天道禁制跟铜墙铁壁似的,半点线索都不露,到最后,大家也只能默认三人是真的失踪了,渐渐接受了这个让人心里发堵的事实。

首席判官领着一众重臣撑着冥府的运转,虽没出大乱子,却总少了股精气神,往日里热热闹闹的无常殿落了灰,冥王殿也冷清得很,连小鬼们走路都蹑手蹑脚,生怕惊扰了什么,整个冥府都透着股沉闷劲儿。

而天道禁制里头,可不是空间缝隙那片混沌模样,竟是一片烟火气十足的凡间。这里的风是暖的,天是蓝的,最奇的是,男子和男子能光明正大提亲、拜堂,邻里街坊还会笑着送贺礼,半点不觉得稀奇,活脱脱是天道特意搭的戏台子,就等三人来演新戏。

百年前,三人穿过禁制屏障,刚坠进这片凡间,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拆了开来,神魂上的封印“咔嚓”一声锁死,过往的记忆、灵力、神只身份全没了踪影,跟被格式化了似的,一个个成了普通凡人,稀里糊涂就扎进了凡间轮回。

萧砚白和江听澜倒是有缘分,投胎投到了同一个农户家,成了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萧砚白是哥哥,打小就沉稳,眉眼间带着点化不开的清冷,可护起弟弟来,那是半点不含糊。江听澜是弟弟,活泼得像个小炮仗,爱说爱笑,整天跟在萧砚白屁股后面“哥、哥”地喊,黏人得很。

可惜好景不长,兄弟俩五岁、三岁那年,母亲就病逝了。父亲没过半年就续了弦,继母进门后,两人的好日子就到头了。继母看他们俩不顺眼,三天两头找茬,脏活累活全往他们身上堆,吃的是残羹冷炙,穿的是打满补丁的旧衣服,稍有不顺心,抬手就打、张口就骂。

这天傍晚,江听澜放学回来,刚进门就被继母推倒在地,手里的破书包摔散了,里面的几本旧书滚了出来。“没用的东西!让你去割猪草,你倒好,跑去学堂混日子!”继母叉着腰骂道,抬手就要打。

萧砚白刚从地里干活回来,见状立马冲过去,把江听澜护在身后,冷着脸道:“娘,听澜去学堂是先生允许的,他聪明,先生说他是块读书的料。猪草我已经割完了,在院子里晾着。”

“你还敢顶嘴!”继母气得脸通红,“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还读什么书?我看他就是偷懒!今天这顿打,必须得挨!”

“要打就打我,”萧砚白挺直脊背,“听澜还小,经不起打。”

江听澜从萧砚白身后探出头,红着眼睛喊道:“不准打我哥!我没有偷懒,我放学就去割猪草了,只是学堂先生留我多讲了会儿课,回来晚了而已!”

继母被他俩气得发抖,正要发作,父亲从外面回来,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吵什么吵,让邻居听见笑话!”继母狠狠瞪了兄弟俩一眼,不甘心地走了。

萧砚白这才松了口气,转身扶起江听澜,小心翼翼地拍掉他身上的灰尘,又捡起地上的书和书包,柔声问:“没摔疼吧?”

江听澜摇摇头,扑进萧砚白怀里,委屈地哽咽道:“哥,我不想待在这个家了,继母总是欺负我们,爹也不管。”

萧砚白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语气坚定:“忍忍,等我再长大些,能挣钱了,就带你离开这里,咱们兄弟俩自己过日子,再也不受她的气。”

江听澜紧紧抱着萧砚白的腰,点点头:“好,我听哥的。哥去哪,我就去哪。”

日子就这么苦巴巴地过着,萧砚白十五岁就辍了学,跟着村里的老木匠学手艺,白天干活累得腰酸背痛,晚上回来还得给江听澜辅导功课。江听澜也懂事,知道哥哥不容易,读书格外刻苦,放学回来就帮着做家务,尽量不让萧砚白操心。

这天晚上,兄弟俩躺在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户照进来,洒在两人身上。江听澜翻了个身,凑近萧砚白,小声道:“哥,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忘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人,又好像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等着我们去做,你有这种感觉吗?”

萧砚白沉默了片刻,眼底闪过一丝茫然,随即轻轻“嗯”了一声:“有过。有时候干活累了,停下来歇着,就会突然觉得,咱们不该过这样的日子,好像以前不是这样的,可具体是什么样,又想不起来。”

“是吧!”江听澜一下子来了精神,“我就说不是我的错觉!哥,你说咱们是不是丢了什么宝贝?或者……以前是大人物?”

萧砚白被他逗笑了,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别胡思乱想了,咱们就是普通农户家的孩子,能平平安安活着,彼此陪着,就够了。那些空落落的感觉,大概是日子太苦,想出来的念想罢了。”

江听澜撇撇嘴,虽觉得哥哥说的有道理,可心里那股莫名的牵绊,却始终挥之不去。

而另一边,轩辕靖的轮回就没那么顺利了。他比兄弟俩晚投胎两年,降生在一个小商人家里,可刚满周岁,家里就遭了横祸,父母双亡,他被一个远房亲戚收养,没过多久又被遗弃在路边,襁褓里就裹着一块刻着“靖”字的玉佩。

他在路边冻得瑟瑟发抖,气息微弱,幸好被路过的货郎捡了去,辗转几次,吃了不少苦,直到六岁那年,才在一个小镇的路边,遇到了正要去买木料的萧砚白。

彼时萧砚白已经十七岁,长成了挺拔的少年,看到路边奄奄一息的轩辕靖,眉眼间那股莫名的熟悉感让他心头一动。他蹲下身,轻轻推了推轩辕靖:“小家伙,你家在哪?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轩辕靖睁开眼,看着萧砚白,眼神里满是怯懦,却又带着一丝依赖,摇了摇头,小声道:“我没有家。”

萧砚白心里一软,想起了自己和江听澜小时候的日子。他叹了口气,把轩辕靖抱起来:“跟我走吧,以后我就是你哥,还有个弟弟叫听澜,咱们一起过日子。”

就这样,轩辕靖被萧砚白带回了家。江听澜见到轩辕靖,高兴得不得了,围着他转来转去:“哥,他好可爱啊!以后他就是咱们的弟弟了吗?”

萧砚白点点头:“嗯,他叫靖,以后就叫轩辕靖,咱们仨一起过。”

江听澜凑到轩辕靖面前,笑着道:“靖儿,我叫江听澜,你可以叫我听澜哥,他是萧砚白哥,以后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轩辕靖看着眼前两个笑容温暖的少年,心里那股漂泊无依的孤独感瞬间消散,他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听澜哥,砚白哥。”

那一刻,三道被天道牵引的因果线,终于再次交织在一起,紧紧缠绕,再也分不开。只是此时的三人,都还是懵懂的凡人,不知道这份跨越生死、穿越轮回的牵绊,究竟藏着怎样的宿命,只知道,从相遇的这一刻起,他们就是彼此最亲近的人,要一起好好过日子。

云海秘境里,伏羲盯着洛书之上渐渐清晰的三道因果线,眉头微蹙:“终于重逢了,只是这身份,倒是有趣得很。”

凤曦凑过去一看,乐了:“好家伙,一个成了哥,一个成了弟,还有个捡来的崽,这组合,够狗血的!”

远古大帝端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神深邃:“好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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