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司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
轩辕靖那句“娶你们当媳妇”如同惊雷,不仅把他自己劈得外焦里嫩,更是把对面的黑白无常震得魂体都晃了三晃。
江听澜先是目瞪口呆,随即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不是害羞,是气的!
他猛地一拍桌子(差点把那张“真话引序”符震飞),指着轩辕靖,声音都劈了叉:
“陛、陛下!您……您再说一遍?!娶……娶我们当媳妇?!
您当年那小脑袋瓜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俩是男的!是您下属!
他气得在原地转了个圈,抓狂道:“这比您强吻还离谱!这根本就是伦理问题!”
萧砚白虽然没像江听澜那样暴跳如雷,但他周身散发的寒气瞬间降到了绝对零度,连桌面上都凝结出了一层薄霜。
他缓缓站起身,清冷的眸子如同两把冰锥,直刺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的轩辕靖。
“陛下,”萧砚白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臣等虽曾照料陛下幼时,但此等……悖伦之念,还请陛下慎言,并,彻底摒弃。”
他着重咬了“悖伦”两个字,听得轩辕靖心脏一抽。
轩辕靖此刻真是恨不得时光倒流,或者干脆让老娘再劈一道雷下来把他劈失忆算了!
他刚才真是急昏了头,怎么就把这最深处的念头给秃噜出来了?!
(冥王内心崩溃:完了!全完了!这下不仅是个觊觎养父的变态,
跳进忘川都洗不清了!)
他手忙脚乱地试图解释,语无伦次:“不是!
朕不是那个意思!
是小时候!不懂事!傻!缺魂少魄嘛!就看你们……看你们总在一起,很好……就……就想一直那样……不是,朕是说……”
他越描越黑,看着江听澜气得眼圈又红了(这次是纯气的),看着萧砚白那仿佛在看什么不可回收垃圾的眼神,轩辕靖彻底放弃了挣扎,瘫回椅子上,双手掩面,发出绝望的呻吟:
“算了……你们就当朕刚才什么都没说……或者当朕已经魂飞魄散了……”
江听澜气得胸口起伏,还想说什么,被萧砚白一个眼神制止了。
萧砚白看着彻底摆烂的轩辕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把那点残存的“悖伦之念”从陛下脑子里揪出来捏碎的冲动。
他知道,再追究下去,除了让陛下更无地自容和他们更生气之外,毫无意义。
毕竟,源头确实是个傻缺小鬼的错误认知。
“陛下,”萧砚白的声音依旧冰冷,但稍微缓和了一丝丝,“往事已矣,孩童戏言,臣等可以不再计较。”
轩辕靖从指缝里偷偷看他,带着一丝希冀。
“但是,”萧砚白话锋一转,眼神锐利,“请陛下务必谨记如今身份,恪守君臣之份,莫要再被过往残念或外邪所惑,行差踏错。”
这话既是提醒,也是警告。
江听澜也哼了一声,抱着胳膊补充:“没错!以后保持距离!至少……至少三米!不,五米!”
轩辕靖:“……” ?朕这冥王殿是不是也得搬个家?
他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他连忙点头如捣蒜:“朕明白!朕一定谨记!绝不再犯!” 态度诚恳得仿佛在宣誓就职。
这场由幻境强吻引发的、牵扯出童年黑历史的惊天批斗大会,终于在极度尴尬和双倍怒火中,勉强落下了帷幕。
但经此一役,冥王陛下在黑白无常心中的形象,算是彻底崩塌重建了。
至少短时间内,轩辕靖是没脸,也没胆再往无常司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