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黑白无常联手“逼供”，轩辕靖恨不得立刻召来界碑把自己镇在下面永世不出。
尤其是萧砚白那句“早有此念”，简直杀人诛心！
“朕……朕乃冥王，岂会……”他还想垂死挣扎，维持最后一丝颜面。
江听澜却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张散发着微弱白光、上面用朱砂画着玄奥符文的符纸，啪一声拍在桌上，气哼哼道：
“陛下！这是以前办案用的‘真话引序’符！
虽然对您这级别的效果会打折扣，但辨别基本真假没问题！
您要是不说实话，咱们今天就耗这儿了！”
萧砚白没说话，只是指尖凝聚起一丝魂力，悬在符纸上方，意思很明显——不说实话，就启动。
轩辕靖看着那张符，又看看面前两位明显不打算善罢甘休的下属，内心天人交战。
说？那黑历史就彻底坐实了！
不说？今天这关肯定过不去，而且用上符箓更丢人！
最终，冥王陛下选择了战略性投降。
他颓然地垮下肩膀，自暴自弃地摆摆手：“行了行了……把那张破符收起来！朕……朕说就是了！”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飘忽，不敢看那两人，声音憋屈又带着点破罐破摔：
“是……是有点……想法……”
江听澜眼睛瞬间瞪圆了。萧砚白指尖的魂力波动了一下。
“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轩辕靖赶紧补充，脸涨得通红，“是……是朕当年……散魂当你们儿子那会儿……留下的……后遗症！”
他豁出去了，语速飞快，仿佛说慢一点就会后悔：
“那时候朕缺魂少魄，脑子不清醒，有点……傻缺！”（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格外有冲击力）
“整天就看你们俩……形影不离，同吃同住，偶尔……偶尔还会有些……亲近举动。”
他声音越来越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朕那时候小，不懂事，以为……以为男男相爱是常态，是……是像你们那样相处的……”
江听澜已经听傻了。
萧砚白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也出现了一丝裂痕。
轩辕靖闭着眼，继续自爆：
“所以……所以那时候朕就觉得，长大了也要找个像你们这样的……道侣。
这念头……可能……可能就稀里糊涂印在残魂里了……后来历劫，被那些幻境和‘妄’之力一激……就……就跑偏了……”
他说完，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骨头，瘫在椅子上，用手捂住脸，没脸见人了。
（冥王内心疯狂刷屏：说了！朕终于说了！这比被十殿阎罗围观述职还羞耻！
朕的一世英名！朕的冥王威严！
全完了！他们一定觉得朕是个觊觎养父的变态！）
无常司内陷入一片死寂。
江听澜张着嘴，半天合不拢，他看着恨不得钻进地缝的轩辕靖，又看看旁边表情古怪的萧砚白，脑子里消化着这惊天大瓜。
合着……陛下这诡异的“偏好”，源头竟然是他俩自己？！
是他们当年“恩爱”秀得太狠，给还是小鬼的陛下留下了错误的认知模板？！
萧砚白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所以……陛下在幻境中的行为，是源于……幼时错误的认知，叠加了外力干扰？”
轩辕靖捂着脸，闷闷地“嗯”了一声，算是承认。
江听澜终于回过神，表情变得哭笑不得，他挠了挠头，小声嘀咕：“原来……是我们自己没做好榜样啊……”
这话一出，轩辕靖更想死了。
萧砚白看着恨不得原地消失的陛下，又想起人间那十年与江听澜相依为命、早已超越友情亲情的羁绊，再联想到陛下这乌龙至极的“执念”源。
心中那点因被冒犯而产生的怒意，竟奇异般地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啼笑皆非的无奈。
这都什么事啊！
一场兴师问罪的批斗大会，最终以冥王自曝傻缺黑历史告终。
虽然澄清了“早有此念”的误会，但三人之间的气氛，反而变得更加微妙和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