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唐氏与三苗的边境,气氛紧绷如弦。
尧(江听澜)亲率联盟军扎营,营地秩序井然,尽显仁德之师的沉稳;
驩兜(轩辕靖)却率精锐前出三十里,在开阔谷地立营,摆出正面决战的悍勇姿态,三苗战士眼中满是桀骜与死志。
白日,尧策马阵前查探,依旧身着麻衣,目光最终落在三苗大纛下的驩兜身上。
驩兜一袭黑皮甲,外罩羽披,古铜色面庞如刀削斧凿,锐利的目光径直迎上尧。
四目相对,空气凝滞——尧被驩兜身上野性与悲壮交织的生命力震撼,那股力量仿佛能灼烧他的“仁德”理念;
驩兜则惊于尧温润外表下的深邃气度,尤其是那双带着探究与悲悯的眼睛,刺痛了他的自尊,让他心头莫名躁动,只能冷哼“假仁假义”,却难掩心跳加速。一场短暂对视,在两人心中埋下“在意”的种子。
入夜,联盟中军大帐烛火通明,尧正与将领商议战事。
老成将领献策:“三苗士气虽盛,但阵列、器械不及我军,稳住阵脚后袭扰粮道即可破敌。”尧颔首,不忘叮嘱:“尽量减少杀伤,以迫降为主。”
话音未落,帐外传来驩兜洪亮的声音:“三苗首领驩兜,特来‘拜会’尧帝!”
帐内众人皆惊,主帅竟孤身夜闯敌营!将领们瞬间戒备,尧却神色平静:“让他进来。”
帐帘掀开,驩兜大步而入,虽无兵器,气势却逼得军帐都显拥挤。
他无视将领们的怒视,径直走到尧的案前,双手撑案前倾,与尧近到呼吸可闻,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驩兜首领深夜来访,有何见教?”尧率先开口。
驩兜咧嘴而笑,语气挑衅:“明日便要刀兵相见,特来与你说几句‘贴心话’。”
将领们怒不可遏,尧却再次制止,示意他直言。
驩兜盯着尧,抛出疑问:“你眼中有关切、悲悯,却无对我三苗的恐惧,对我的憎恨,为何?你口口声声仁德,却为‘大局’开战,可知你的仁德在我军刀锋前有多苍白?我此刻取你性命,易如反掌!”
“放肆!”将领拔剑,尧却喝止,平静回视:“朕信你不会行刺,否则不会光明正大前来。你此来,并非为了杀人。”“哦?那你说我为了什么?”驩兜挑眉。
尧沉默片刻:“或许,是为了一个连你自己都没答案的答案。”
这句话似戳中驩兜心事,他眼神微变,看着尧温润通透的脸,一股冲动冲破理智。
他猛地绕到案后,抓住尧的手腕将其拽起,动作快如闪电。
尧被拉得踉跄,后背重重抵在木柱上——驩兜高大的身躯将他完全笼罩,炽热体温透过衣衫传来,带着燥热的危险气息。
“答案?”驩兜声音沙哑,灼热气息喷在尧耳畔,“我现在就告诉你!”
他死死盯着尧惊愕的眼眸,一字一句道:“我看上你了!从阵前第一眼起!你这悲天悯人的样子,让我恨不得把你撕碎,看看里面是否藏着和我一样的疯狂!”
尧彻底震惊,大脑空白:“你胡说什么!放开我!”
“我是被你逼疯的!”驩兜低吼,手臂纹丝不动,反而逼近到鼻尖相抵,“凭什么你能如此平静?凭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偏要你记住我,哪怕用恨的方式!”
说罢,他猛地低头,竟想强吻尧!
尧又惊又怒,偏头躲闪的同时膝撞驩兜腹部。驩兜格挡,尧趁机挣脱,踉跄后退,胸口剧烈起伏,脸上满是震惊与屈辱:“驩兜!你无耻!”
帐内死寂,驩兜看着尧受辱的模样,暴戾褪去,只剩复杂情绪。
他舔了舔嘴唇,桀骜笑道:“无耻又如何?明日战场,我不会留情!你若败了,你的仁德、联盟,还有你,都将属于我!”
言罢,他深深看了尧一眼,大笑离去。
尧缓缓坐倒,手臂残留着驩兜的触感,耳边回荡着那惊世骇俗的话语,心中混乱不堪。
祝融(萧砚白)闻讯赶来,听闻经过后如遭雷击,脸色惨白,看着尧与帐外方向,酸涩、痛苦与恐慌交织,几乎将他撕裂。
阵前惊鸿一瞥,帐内炙情如囚。
这一夜,无人安眠。战争阴云未散,情感漩涡已将三人的命运,更残酷地捆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