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仙洲的宁静,终于被彻底打破。
源头,是仙洲边缘一处新发现的、蕴含纯净火灵之力的秘境——“焰心谷”。
此谷对火属修行者大有裨益,自然引来了炎曦(江听澜)的极大兴趣。
然而,凌波(轩辕靖)出于仙洲整体平衡与安全的考虑,并未立即开放,而是命墨尘(萧砚白)先行探查,布设稳固阵法。
这一决定,成了压垮炎曦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为何是他去?!”炎曦径直闯入凌波处理事务的“澄心殿”,红衣如火,怒气勃发,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仙君是觉得我炎曦能力不足,还是信不过我?亦或是……只想让你那忠心耿耿的‘影子’独占好处?!”他话语中的妒忌与质疑毫不掩饰,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凌波(轩辕靖)从堆积的玉简中抬起头,眉头紧锁,连日来的烦躁在此刻也达到了顶点:“炎曦!注意你的身份和言辞!焰心谷情况未明,墨尘精通阵法,行事稳妥,由他先行探查,最为妥当!此乃公事,岂容你在此胡搅蛮缠!”“公事?哈哈哈!”
炎曦怒极反笑,一步步逼近玉案,目光死死锁住凌波,“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公事!凌波,你扪心自问,当真没有一点私心?你不过是习惯了他在你身边,习惯了依赖他,甚至……害怕看到我比他更强,更能吸引你的目光,不是吗?!”
这话如同最锋利的匕首,狠狠刺中了凌波心中某些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角落。
他猛地站起身,周身仙力不受控制地激荡起来,衣袍无风自动:“放肆!本君行事,何须向你解释!滚出去!”
“我不滚!”炎曦嘶吼道,眼中充满了偏执的疯狂,“今日你若不让与我同去,我便自己闯进去!我看谁能拦我!”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际,墨尘(萧砚白)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门口,显然是听到了动静赶来。
他依旧是一身玄袍,面容沉静,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扫过殿内情形,尤其是看到炎曦几乎要贴到凌波身前时,瞬间沉了下来,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
“炎曦道友,”墨尘的声音冰冷,带着前所未有的寒意,“擅闯澄心殿,对仙君不敬,你可知罪?”
“罪?”炎曦猛地回头,看到墨尘,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妒火彻底吞噬了理智,“墨尘!你来得正好!我今日便要看看,你这块顽石,究竟凭什么一直挡在我的前面!”
话音未落,炎曦周身轰然爆发出滔天烈焰!炽热的朱雀神火瞬间席卷整个大殿,将玉柱、纱幔尽数引燃!他并指如刀,一道凝练到极致、带着焚尽万物意志的赤红火线,如同毒龙出洞,直射墨尘面门!
这一击,含怒而发,毫无保留!“
小心!”凌波(轩辕靖)惊呼出声,他没想到炎曦竟敢直接在澄心殿动手!
墨尘(萧砚白)眼神一厉,面对这狂暴一击,他不退反进,玄色道袍鼓荡,双手在身前虚划,一道厚重如山的土黄色光盾瞬间凝聚!光盾之上,玄龟虚影浮现,发出低沉的咆哮!
“轰——!!!”
火线与光盾悍然碰撞!极致的高温与绝对的力量对轰,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狂暴的气浪如同实质般向四周扩散,澄心殿坚固的玉石墙壁瞬间布满裂痕,殿顶的琉璃瓦簌簌落下,整个大殿摇摇欲坠!
炎曦状若疯魔,一击不中,更是狂性大发。
他长啸一声,身形化作一道流火,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双掌翻飞间,无数火羽、火球、火龙卷,如同疾风骤雨般向着墨尘倾泻而下!攻势狂猛暴烈,充满了毁灭的气息,仿佛要将眼前这个一直阻碍他的人彻底焚为灰烬!
墨尘(萧砚白)面色凝重,身形稳如磐石,或是以光盾硬撼,或是引动大地之力,升起道道石墙抵挡,间或反击,土黄色的仙光凝成巨拳或地刺,攻向炎曦。
他的打法沉稳厚重,步步为营,但面对炎曦这不要命般的疯狂攻击,一时间也只能被动防守,被那炽烈的火焰逼得连连后退,玄色道袍的边缘已被高温灼得焦黑。
凌波(轩辕靖)看着殿中激烈至极的厮杀,心急如焚!两人都是仙洲顶尖的战力,如此打下去,不仅澄心殿要毁,恐怕还会两败俱伤!尤其是墨尘,他的力量属性被炎曦的朱雀神火隐隐克制,久守必失!
“住手!都给我住手!”凌波大声喝止,试图冲入战团分开两人。
然而,杀红了眼的炎曦(江听澜)根本听不进去!
他眼中只有那个一次次挡在他与凌波之间的墨尘!见久攻不下,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竟不顾自身防御空门大开,将所有力量凝聚于右拳,整个人如同流星陨落,带着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一拳轰向墨尘的胸口!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墨尘!”凌波(轩辕靖)瞳孔骤缩,看出了这一拳的凶险!他想也未想,几乎是本能地,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了墨尘身前,同时全力催动仙力,一道晶莹剔透、蕴含着磅礴水灵之力的屏障瞬间展开,试图挡住炎曦这舍身一击!他算准了炎曦的目标是墨尘,算准了自己出手拦截,算准了水能克火……但他唯独没有算到,炎曦在看到他突然出现的瞬间,眼中那极致的震惊与……猛然收力的意图!“仙君!不要!”炎曦(江听澜)发出了惊恐的嘶吼,他看到了凌波眼中那不容置疑的维护,看到了他为自己挡在墨尘身前!妒火瞬间被巨大的恐慌取代,他想要强行收回这凝聚了全身力量的一拳!然而,倾尽全力、含怒而发的舍身一击,岂是说收就能收回?力量的反噬让他喉头一甜,但拳势依旧带着恐怖的余威,狠狠撞上了凌波仓促间布下的水灵屏障!“咔嚓——!”水灵屏障应声而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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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波(轩辕靖)闷哼一声,被那残余的巨力震得气血翻涌,踉跄后退,正好撞入身后及时扶住他的墨尘怀中。
而炎曦那未能完全收回的拳风边缘,一道凌厉炽热的火劲,如同失控的刀锋,擦着凌波抬起格挡的手臂划过!“嗤——!”衣帛撕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凌波(轩辕靖)左臂的衣袖瞬间化为飞灰,露出的白皙手臂上,一道焦黑的灼痕触目惊心,鲜血还未流出便被高温灼干,带来一阵钻心的剧痛!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殿内的火焰似乎都黯淡了一瞬。
炎曦(江听澜)僵立在原地,保持着出拳的姿势,怔怔地看着凌波手臂上那道因他而留下的伤痕,脸上血色尽褪,眼中的疯狂与妒火被巨大的、无法置信的恐慌和悔恨所取代。
“我……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他喃喃着,声音颤抖,如同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墨尘(萧砚白)紧紧扶着凌波,看着他手臂上的伤,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第一次迸发出如同实质的、冰冷刺骨的杀意!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同万年玄冰,死死锁定失魂落魄的炎曦,周身气息变得极其危险,仿佛沉睡的火山即将喷发:“炎!曦!你竟敢伤他?!”
凌波(轩辕靖)忍着剧痛,按住墨尘蠢蠢欲动的手臂,深吸一口气,看向炎曦的目光充满了疲惫、失望,以及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痛楚:“现在……你满意了?”
炎曦看着凌波那陌生的、带着疏离和失望的眼神,又看看墨尘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只觉得一股灭顶的绝望将他淹没。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终,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悲鸣,化作一道黯淡的流光,狼狈地冲出了已然半毁的澄心殿,消失在蓬莱的云雾之中。
殿内,只剩下相互扶持的凌波与墨尘,以及满地狼藉和空气中尚未散去的焦糊味与血腥气。
墨尘(萧砚白)小心翼翼地查看着凌波的伤口,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但那紧绷的下颌线和眼底深处翻涌的怒意与后怕,却泄露了他极不平静的内心。
凌波(轩辕靖)靠在他身上,感受着臂上传来的阵阵刺痛,望着殿外炎曦消失的方向,心中一片混乱。
肉体上的疼痛远不及心中的烦乱——这场因妒而起的风波,将三人之间那层勉强维持的平衡,彻底撕得粉碎。而接下来的路,又该如何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