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的千年光阴,像忘川河的流水般缓缓淌过。对萧砚白和江听澜而言,这千年是缉魂路上的并肩相守,更是围着李修明打转的“鸡飞狗跳”——当年那个需要攥着衣角才敢迈步子的五岁小鬼,如今已长到十五岁少年模样,身形抽高了些,褪去了孩童的圆钝,眉眼间却仍透着没心没肺的傻气。萧砚白特意为他定制的勾魂使制服,被他挽着袖口、歪着腰带穿成了“痞气装”,腰间挂着的引魂灯上,还串着江听澜千年如一日给他编的小狐狸挂坠,活脱脱一副“没长大的混世魔王”派头。
这千年里,两人没少为他费心思。教他念“镇魂咒”,他能拐到“招魂咒”上,差点把枉死城的孤魂全引到无常司院子里;教他用引魂灯辨魂息,他能把善魂的白色魂息认成“”,追着魂体跑了三条街;就连最基础的“束缚术”,他都能念错口诀,把自己捆成粽子,最后还是江听澜耐着性子给他解咒。可就算这样,两人依旧把他当亲崽子疼
——萧砚白会在他练法术累得瘫在地上时,默默端来刚做好的甜魂糕;江听澜会在其他勾魂使嘲笑他“笨得像块冥石”时,把他护在身后,怼得对方哑口无言;为了让他能独立完成一次任务,萧砚白还特意找转轮王求了个“低阶善魂接引任务”,反复叮嘱“只需要把王阿婆的魂从人间带回冥界,别搞其他花样”。
一、独自出任务:桂花糕误事,引魂灯变“玩具” 这天清晨,无常司的槐树下,李修明正举着引魂灯,笨拙地练习“引魂术”。他按照萧砚白教的口诀,手指捏着歪歪扭扭的法诀,嘴里念念有词:“天地玄黄,魂归其位……不对,是天地玄黄,引魂归乡!”话音刚落,引魂灯的灯芯窜起一团粉嫩嫩的火苗,还飘出几朵细碎的粉色花瓣
——又把“引魂术”用成了江听澜教过的“开花咒”。 “唉。”江听澜站在一旁,无奈地叹了口气,走上前帮他调整指法,“指尖要并拢,口诀要咬准,你看,这样发力……” 萧砚白从屋里出来,手里提着食盒,看到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却宠溺的笑意:“别逼他了,今天王阿婆的魂寿终,是个温和的善魂,让他独自去试试吧。” “独自去?”江听澜立刻皱起眉头,伸手摸了摸李修明的头,“他连魂息都认不全,万一又认错人怎么办?” “我在他引魂灯里加了‘归位符’,捏碎就能传回冥界。”
萧砚白把食盒递给江听澜,里面是刚蒸好的甜魂糕,“而且我在灯芯里留了我的魂息,能感应到他的位置,不会出事的。” 李修明听到“独自出任务”,眼睛瞬间亮了,扔下引魂灯就扑到萧砚白身边,晃着他的胳膊:“萧大人!真的让我一个人去吗?我肯定能把王阿婆平平安安带回来!” “先把引魂灯捡起来再说。”萧砚白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严肃了些,“记住,只接引王阿婆
——七十岁老太太,魂息是温和的白色,别跟丢,也别招惹其他魂灵,遇到事就捏符,知道吗?” “知道啦!”李修明用力点头,捡起引魂灯揣在怀里,又抓了两块甜魂糕塞进袖口,蹦蹦跳跳地往冥界入口跑,“江大人、萧大人,我走啦!保证完成任务!” 看着他雀跃的背影,江听澜还是不放心,拉了拉萧砚白的衣角:“真的没问题吗?我总觉得他会闯祸。” 萧砚白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放心,我盯着呢。他总得自己走几步,总不能护他一辈子。” 李修明按照萧砚白给的“魂息定位”,很快就在人间的一间小屋里找到了王阿婆的魂体。王阿婆寿终正寝,魂息温和,看到举着引魂灯的李修明,还很配合地跟他走。可刚走到巷口,李修明突然闻到一股甜香
——是人间的桂花糕摊!他瞬间忘了任务,拉着王阿婆就往香味的方向跑:“阿婆!我们先吃块桂花糕再走好不好?就一块!甜的!” 王阿婆无奈,只能跟着他走。可等他捧着桂花糕吃得满脸碎屑时,王阿婆的魂体突然变得有些透明——她的“魂留时间”快到了,再耽误下去,魂体就会散在人间。 “不好!”李修明这才想起正事,赶紧拉着王阿婆往冥界入口跑。可刚跑到入口附近的一片竹林,一道华丽的身影突然从空中落下,挡住了他们的路。
那身影穿着一身五彩斑斓的衣裙,裙摆绣着青鸾展翅的图案,袖口和领口缀着细碎的羽毛,头发上插着一支青鸾羽发簪,手里还握着一把羽毛扇,扇动间带着淡淡的花香,看起来就像从话本里走出来的神仙。
李修明从没见过这么华丽的人,又想起萧砚白说“人间可能有游荡的恶魂,要小心穿得奇怪的”,立刻把王阿婆护在身后,举起引魂灯对着那人喊:“你是什么东西!是不是恶魂?快走开!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来人正是青鸾族的大公主逍遥沫儿。
她这次来冥界,是为了找轩辕靖的线索——千年了,她踏遍四海八荒,从人间到仙界,再到冥界,就是想找到哪怕一丝轩辕靖的魂魄痕迹。当年她嫌轩辕靖性子沉闷、不懂情趣,还想过退婚,可没等她开口,就传来了他为镇压鬼王魂飞魄散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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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愧疚和敬佩一直压在她心里,她总想着,哪怕找到一缕残魂,也算对他有个交代。 沫儿本想在竹林里歇歇脚,没料到会被一个小鬼拦住,还被当成了“恶魂”。她挑了挑眉,上下打量着李修明——穿着不合身的灰布制服,引魂灯歪歪扭扭挂着,脸上还沾着桂花糕碎屑,眼神里满是没底气的凶,活像只炸毛的小奶猫。 “小鬼,你知道我是谁吗?”沫儿扇了扇羽毛扇,语气带着一丝调侃,“就凭你手里那盏快灭的灯,还想对我不客气?” “我管你是谁!”李修明梗着脖子,手里的引魂灯晃了晃,灯芯的光忽明忽暗,“我是冥界的勾魂使,专门抓恶魂的!你穿得这么花花绿绿,像打翻了染料缸,一看就不是好人!快让开,别耽误我送阿婆回冥界!”
王阿婆拉了拉李修明的衣角,小声说:“孩子,她看起来不像坏人,我们快走吧,我的魂体快撑不住了。” 可李修明没听,他觉得自己是“正经勾魂使”,必须保护好王阿婆。他想起萧砚白教的“束缚术”,手指捏着法诀,嘴里念道:“天地无极,束缚!”可他记错了口诀,本该出现的黑色束缚绳没出来,反而从引魂灯里飞出一串裹着糖霜的糖葫芦,“啪”地一下砸在了沫儿的发簪上,糖葫芦碎了一地。 沫儿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小鬼,你这法术是跟谁学的?还挺有意思,能变吃的?” “你别笑!”李修明更生气了,他又试着念“阴火咒”,想放出阴火吓唬她,结果引魂灯里冒出了一堆萤火虫,围着沫儿的裙摆飞个不停,把她的青鸾裙衬得更花哨了。
王阿婆的魂体越来越透明,她急得快哭了:“孩子,别闹了,我真的快不行了!” 李修明这才慌了,伸手就想摸怀里的归位符,可沫儿以为他要搞小动作,伸手就拦住了他的手腕。李修明以为她要打自己,下意识地推了她一把,还嘴硬:“你别碰我!你这花孔雀似的衣服,看着就烦!穿这么亮,是想吸引恶魂吗?” “你说什么?”沫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这身衣服是青鸾族的族服,用千年青鸾羽毛织成,裙摆的图案是母亲亲手绣的,代表着青鸾族的荣耀,从小到大,没人敢说她的衣服不好看,更没人敢叫她“花孔雀”。
“我说你衣服丑!花花绿绿的,像个唱戏的!”李修明没意识到危险,还在嘴硬,“而且你拦着我们,就是坏人!” 话音刚落,沫儿抬手就给了他一个爆栗。“嗷!”李修明疼得叫出了声,眼泪差点掉下来,手里的引魂灯也掉在了地上。他恼羞成怒,捡起引魂灯就往沫儿身上砸,嘴里还喊:“你敢打我!萧大人说了,没人能欺负我!” 沫儿侧身躲开,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她没下重手,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个无礼的小鬼,可李修明却觉得委屈,挣扎着喊道:“你放开我!我要找萧大人!你欺负人!”
就在这时,王阿婆的魂体突然变得几乎透明,眼看就要散了。沫儿余光瞥见,眉头皱了皱,松开了李修明的手腕:“别闹了,她的魂体快散了,再耽误下去,她就真的魂飞魄散了。” 李修明愣了一下,也顾不上吵架,赶紧扶起王阿婆,往冥界入口跑。跑了几步,他还不忘回头瞪了沫儿一眼:“你等着!我会告诉萧大人的!让他收拾你!” 沫儿看着他狼狈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扇了扇羽毛扇
——这小鬼虽然无礼又笨拙,倒也算护着自己要接引的魂,就是太蠢了点。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转身继续往冥界深处走,心里还在想着轩辕靖的线索: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在镇邪渊附近找到他的魂息痕迹,毕竟当年他就是在那里牺牲的。
二、无常寻崽急如焚,神君诉因无关联 冥界入口处,萧砚白和江听澜正焦急地等着。萧砚白感应到李修明的魂息有些紊乱,还夹杂着陌生的神力气息,担心他出事,拉着江听澜就赶了过来。刚到入口,就看到李修明扶着一个快透明的魂体跑了出来,脸上带着泪痕,手腕红红的,引魂灯的灯芯也灭了一半。 “修明!怎么了?”江听澜立刻跑过去,一把拉过他的手,看到他手腕上的红印,心疼得不行,伸手轻轻揉着,“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疼不疼?” 李修明看到他们,委屈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扑进江听澜怀里,哽咽着说:“江大人!萧大人!有个穿得花花绿绿的女人欺负我!她打我,还拦着我送阿婆回冥界!阿婆的魂体快散了!” 萧砚白立刻看向王阿婆的魂体,眉头皱得更紧。他赶紧释放出一缕温和的阴火,轻轻拂过王阿婆的魂体
——阴火能暂时稳住魂息,王阿婆的魂体渐渐变得清晰了些。她对着两人鞠躬,声音虚弱:“谢谢两位大人,多亏了修明,不然我就真的散在人间了。” “阿婆,您先跟我去判官府登记,我安排您尽快轮回。”江听澜扶着王阿婆,又对萧砚白说,“你先带修明回去,我处理完阿婆的事就回来,给他涂药膏。” 萧砚白点点头,弯腰抱起李修明,往无常司走。路上,李修明把事情的经过断断续续说了一遍,从桂花糕误事,到撞见沫儿,再到被打,每说一句都带着委屈,尤其是提到“花孔雀衣服”时,还气得鼓鼓的:“她穿得那么丑,还不让说!萧大人,你一定要去找她算账!” 萧砚白摸了摸他的头,没接话,心里却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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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打出红印,还带着神力气息,对方应该是上古神族,可冥界最近没接待过神族访客,她来冥界做什么? 回到无常司,萧砚白从柜子里翻出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李修明的手腕上。药膏是江听澜特意为他做的,加了灵草,能快速消印。
李修明趴在石桌上,一边吃甜魂糕,一边嘟囔:“那个女人太坏了,还说我的法术像变戏法,我明明是正经勾魂使!” 萧砚白没反驳,只是帮他擦掉嘴角的糕屑。他知道李修明的性子,嘴硬心软,被欺负了也只会在他们面前委屈,不会真的记仇。
没过多久,江听澜回来了。他刚进门,就看到萧砚白坐在石桌前,给李修明整理引魂灯的灯绳,李修明则靠在萧砚白身边,手里拿着半块甜魂糕,眼神还有些委屈。 “怎么样?阿婆安顿好了吗?”萧砚白抬头问。 “嗯,已经登记了,明天就能轮回。”江听澜走过去,坐在李修明身边,摸了摸他的手腕,“还疼吗?” “不疼了,江大人的药膏好用。”李修明摇摇头,又想起什么,“对了,江大人,那个女人说她是‘神君’,什么是神君啊?比萧大人还厉害吗?” 江听澜刚想回答,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冥界黑白无常,可在?”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
——这声音,和李修明描述的“女人”声音很像。萧砚白站起身,走到门口,江听澜则把李修明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门外。 门口站着的正是逍遥沫儿。她已经换了一身素色的衣裙,没了之前的华丽,却依旧透着一股神族的气派。看到萧砚白,她微微颔首:“在下青鸾族逍遥沫儿,贸然来访,多有打扰。” “青鸾神君找我们,有何事?”萧砚白的语气带着警惕,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长鞭——他能感觉到,沫儿的神力很强,比他和江听澜加起来还强。 “我来冥界,是为了找一个人。”沫儿开门见山,“轩辕靖,你们认识吗?” 萧砚白和江听澜的瞳孔骤缩
——轩辕靖!她找轩辕靖做什么? “轩辕靖是万年前的冥王,魂散于镇邪渊,冥界无人不知。”江听澜上前一步,语气平静,“神君找他,有何用意?” 沫儿叹了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我是他的……前未婚妻,也是他的表妹。他母亲是凤凰族族长,我母亲是青鸾族公主,我们两家是亲戚。” 她顿了顿,继续说:“当年我嫌他性子沉闷,不懂情趣,还想过退婚,可没等我开口,就传来了他为镇压鬼王魂飞魄散的消息。这些年,我踏遍四海八荒,就是想找到他的魂魄,哪怕只是一缕残魂,也算对他有个交代——他是冥界的英雄,我不该之前那样对他。” 萧砚白和江听澜对视一眼,心里都很震惊
——没想到她是轩辕靖的前未婚妻,还是凤凰族的亲戚。可他们没提李修明,只是保持着警惕:“万年前冥王魂散后,魂魄便消散于天地间,我们也未曾见过他的残魂。神君若想找线索,或许可以去镇邪渊附近看看,那里是他牺牲的地方。” “我正是打算去镇邪渊。”沫儿点点头,又看向屋里,目光落在江听澜身后的李修明身上,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刚才在人间竹林,多有得罪,还望两位不要见怪。贵司的这位小勾魂使,性子倒是直率。” 她完全没把李修明和轩辕靖联系起来
——在她看来,李修明只是个无礼又笨拙的小鬼,身上只有微弱的冥职气息,和轩辕靖那股威严的冥皇气毫无相似之处,更不会想到,自己找了千年的魂魄,就在眼前这个被她揍了一顿的小鬼身体里。 “小孩子不懂事,神君不必放在心上。”江听澜的语气缓和了些
——既然她是为了轩辕靖而来,没有恶意,也就没必要太过警惕。 “多谢两位体谅。”沫儿从怀里掏出一枚青色的羽毛,递给萧砚白,“这是我的本命羽毛,若两位在镇邪渊附近发现轩辕靖的线索,可捏碎羽毛,我会立刻赶来。” 萧砚白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羽毛。他知道沫儿没有恶意,只是想找轩辕靖的线索,不会对他们和李修明造成威胁。 “若没其他事,我便先告辞了,去镇邪渊看看。”沫儿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江听澜松了口气,回头对李修明说:“好了,她走了,不会再欺负你了。” 李修明从江听澜身后探出头,看着沫儿消失的方向,小声说:“她去找轩辕靖?就是萧大人说的那个‘大英雄冥王’吗?” “嗯。”萧砚白点头,把羽毛收起来,“她是来感谢冥王的,也是来道歉的。” 李修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拿起一块甜魂糕,很快就把刚才的委屈抛到了脑后,开始缠着江听澜教他新的法术
——这次他想学“灭火术”,说下次再遇到“坏人”,可以用灭火术浇她的衣服。 江听澜无奈地笑了,萧砚白也摇了摇头,眼底满是宠溺。两人都没提李修明和轩辕靖的关系,也没告诉沫儿李修明的存在——他们只想让李修明像个普通的少年一样,在他们身边快乐地长大,不想让他过早承受“冥王”的重担,更不想让他卷入找魂的风波里。三、养崽日常仍继续,暗流藏于平静下 沫儿离开后,无常司的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李修明还是每天练习法术,却依旧状况百出
——学“灭火术”,把无常司的槐树浇成了“落汤树”;学“辨魂术”,把判官的魂息认成了恶魂,差点把判官捆起来;就连最简单的“引路术”,他都能把亡魂引到枉死城,最后还是萧砚白去把人接回来。 可萧砚白和江听澜依旧耐心地教他。萧砚白会在他练法术累了时,陪他玩“火叶子”的游戏
——用阴火让落叶飞起来,李修明追着叶子跑,能开心半天;江听澜会在他被其他勾魂使嘲笑时,带他去忘川河边看彼岸花,告诉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节奏,不用急”。 这天下午,李修明又在练习“引魂术”。这次他终于成功放出了正常的昏黄色火苗,虽然只持续了三秒,却让他开心得跳了起来。他跑过去,拉着萧砚白的手:“萧大人!我成功了!我终于会引魂术了!” 萧砚白看着他雀跃的样子,眼底满是笑意:“嗯,修明真棒,进步很大。” 江听澜走过来,手里拿着刚做好的桂花糕
——知道李修明喜欢吃人间的桂花糕,他特意用冥界的灵材仿制的。“奖励你的,继续加油。” 李修明接过桂花糕,开心地吃了起来。夕阳透过槐树的枝叶,洒在三人身上,暖融融的。萧砚白和江听澜并肩站着,看着李修明在院子里跑跳,手里的引魂灯晃出昏黄的光,像一颗小小的太阳。 “你说,沫儿会在镇邪渊找到线索吗?”江听澜轻声问。 “应该不会。”萧砚白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轩辕靖的残魂在修明身上,镇邪渊只有他当年的魂息痕迹,没有实质的残魂。” “那就好。”江听澜松了口气,“我不想修明被打扰,他现在这样就很好。” “嗯,我们会护着他的。”萧砚白把他往怀里拉了拉,“不管是谁,都不能打扰他。” 李修明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只是举着引魂灯,追着空中的落叶跑,嘴里还喊着:“萧大人!江大人!你们看!我的灯能照亮叶子了!” 两人看着他的背影,都笑了。他们知道,这样的平静或许不会永远持续
——镇邪渊的封印还在松动,鬼王的气息越来越浓,沫儿也不会放弃寻找轩辕靖的线索。可他们会一直护着李修明,让他在无常司的院子里,像个普通的少年一样,慢慢长大,慢慢学会法术,哪怕他永远犯蠢,永远需要他们保护。 而在冥界的另一端,逍遥沫儿正站在镇邪渊边,望着漆黑的渊底。她释放出自己的神力,试图感应轩辕靖的魂息,可只有浓郁的煞气和微弱的、早已消散的冥皇气痕迹。她叹了口气,心里有些失落
——又一次失望了。可她没放弃,转身往渊底走去:“轩辕靖,不管你在不在,我都会找到你,跟你说声对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找了千年的魂魄,此刻正在无常司的院子里,拿着引魂灯追落叶,吃着甜魂糕,被两个无常当成宝贝一样护着,过着最平凡却最安稳的日子。 千年的时光,改变了很多事
——萧砚白和江听澜的感情愈发深厚,李修明从孩童长成少年,沫儿从娇纵的公主变成心怀愧疚的寻魂者。可有些事永远没变——萧砚白和江听澜对李修明的守护,李修明的没心没肺,还有沫儿对轩辕靖的愧疚。 夜色渐深,无常司的灯还亮着。萧砚白在给李修明修补引魂灯,江听澜在旁边做甜魂糕,李修明则趴在石桌上,看着他们忙碌,偶尔递过一块灵草。院子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槐树的声音,和三人偶尔的笑声。 这样的日子,或许就是最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