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时简直难以置信。
师娘说得没错,“所到之处,人畜无害”——这句话形容大哥再贴切不过。
左冷禅、岳不群、令狐冲、天门道长、莫大先生甚至定逸师太,全都被大哥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甚至感觉,大哥的心思比他的武功更吓人。
大哥被嵩山派的人团团围住,剑尖都指着他。岳不群脸色也很难看。我知道,就算我出手,大哥恐怕也难逃这一劫。我只尤豫了一刹那,就冲到了大哥身前。
谁想动大哥,先过我这一关。
吴风——这个给了我绝世武功,却从不图我什么的人。我想为他拼一次命。反正仇已经报了,世上再无牵挂。如今我也学了辟邪剑法,未必不能和这些人斗一斗。
我和令狐冲交了一次手。以前的他,我根本够不着边,现在居然能和他打成平手。这是从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但接下来的一幕,更让我震惊:大哥竟然差点杀了左冷禅。那可是左冷禅,五岳剑派第一高手,放眼江湖也是顶尖的人物。大哥实在太让我吃惊了。
我决定跟着大哥走。
大哥好象对神兵利器特别有兴趣。他打算去大元朝那边,听说那里有倚天剑和屠龙刀。我就算拼上这条命,也要帮大哥拿到它们。
其实我想学大哥的《紫星毒经》——那套连左冷禅都能打败的内功。可我没敢开口。大哥给我的已经够多了,那《紫星毒经》大概是他家传的秘法,就象我家的《辟邪剑谱》一样。
十二月一日,天渐渐冷了。我们买了两匹马,不紧不慢地往大元朝去。
路上住店时,常听见江湖人议论大哥,都叫他“大魔头”。大哥好象完全不在乎。
大哥爱叼一根狗尾巴草。他身上有许多怪习惯:比如每天早上,一定要用那把猪毛做的小刷子刷牙,说是为了口腔干净;大哥不象江湖人,倒象富贵人家的大少爷。他还特别爱洗澡,只要条件允许,天天都要洗,几天不洗就浑身难受。江湖儿女,哪来这么多讲究?我以前一个多月不洗澡也没觉得怎样。大哥真是比姑娘家还讲究。
大哥还喜欢唱歌,唱些我听不懂的调子。今天他要教我唱一首,叫《稻香》。我心里其实挺不情愿的。
我搞懂那首歌在唱什么时,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有些词句还是听不太明白,可心里就是堵得慌。
大哥唱得实在不好听,我比他强多了。
这么讲可能对大哥不太客气,但事实如此。
大哥偏要我跟着他,大着舌头学唱这首歌。
我猜,大哥的品味大概有点奇怪。
今天我终于鼓起勇气,告诉大哥我想学《紫星毒经》。
谁知他塞给我一本《葵花宝典》。
就是东方不败练的那本。
大哥还说,早就给我备好了。
我写这篇日记时,外面飘起了雪。
大哥又在喊我去勾栏听曲。
真搞不懂大哥,他好象特别爱看那些姑娘的腰臀。
喝多了还会教她们跳些怪模怪样的舞,
嘴里嘟囔着“黑丝”“包臀裙”之类听不懂的话。
黑丝是什么?
包臀裙又是什么?
我实在不明白。
吴风叼着根狗尾巴草,手里翻弄着一件包臀裙和一件小吊带。
这是他请城里手艺最好的绣娘按自己意思做的。
陈修去交代要求时,绣娘听得面红耳赤,差点跟他拼命。
直到陈修掏出两锭银元宝,她才眉开眼笑地答应下来,
甚至还热情地提了不少改进的主意。
这年头没有拉链,也没有松紧带,
绣娘便在包臀裙腰头缝了个活动的布扣,
为了不让扣子显得太突兀,她还特意加了条飘带装饰。
“老二,你看这包臀裙如何?”
林平之的视线从《葵花宝典》上移开。
自从吴风给了他这本秘籍,
林平之几乎天天捧着看,手不释卷,连睡觉都搂在怀里。
不知情的,大概会以为他在苦读备考呢。
他瞥了一眼吴风手里的裙子,顿时觉得眼睛被烫到似的:“大哥,这……这成何体统!”
尽管林平之从前是富家公子,没少进出风月场所,
可想象女子穿上这包臀裙的模样,仍觉得太过大胆。
“嗤——你这土老帽,懂什么?这叫风情。”吴风扬起下巴,“等往后我做出后妈裙、瑜伽裤、丁字裤,还有黄蓝战袍,整个世界都得跟着变。”
说这话时,他语气里带着一股子要颠复天地的劲儿,倒让人想起当年乔布斯说要改变世界的气势。
林平之被大哥问得一时语塞,支吾了半天才低声嘟囔道:“大哥,你这……这什么包臀裙,哪有人会穿啊。”
“没人穿?嘿,你大哥我有的是钱,还怕找不到愿意试的女侠?”
林平之磨蹭了好一会儿,小声商量:“大哥,今晚我能不能不去呀?”
“不去?你小子知道要错过什么吗?”吴风吐掉嘴里叼的草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这包臀裙可是头一回在这世上露面,如此盛事你竟要缺席?”
林平之默默无语。这种盛事,还是让别人去吧……他毕竟是个太监。
自从来到这世界,吴风就觉得处处新鲜。最妙的是,此地青楼合法经营,还得向官府纳税。这发现让他兴奋不已——再也不用担心查身份了。于是从大明前往大元的路上,他走得格外慢,每经过大城,必定拉着林平之进去“见识见识”。
没有手机刷视频,看真人反而更鲜活。吴风渐渐迷上了这活动。
入夜后,华灯初上,城里最热闹的便是青楼聚集的长街。老远就能闻到扑鼻的脂粉香,正是“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景象。整条街挂满红灯笼,妆扮明艳的姑娘们身着薄衫,手挥香帕站在楼前招呼客人,香风阵阵扑面而来。
“恩——不错,这儿姑娘的成色可比前天那地方强多了。”吴风身着黑底金边的锦袍,高束马尾,长发已留了颇长。跟在他身后的林平之更是清俊出众。两人一走进街口,整条街的姑娘眼睛都亮了起来——这般俊俏的郎君,真是难得一见。
“爷,来咱们倚翠楼坐坐呀!今儿刚到了一批新人,就等着您呢!”
“公子,我们楼的翠红可是全城头牌,就爱您这样俊俏的少爷!”
“您来我们这儿,姑娘随您挑呀!”
“大爷……”
吴风和林平之两人活象是扔进饿狗堆里的两块肥肉。四周的姑娘们一窝蜂涌了上来。
跟在后面的林平之,一张脸涨得通红——方才他的屁股可没少被人偷偷捏上几下。从前在这种地方有多快活,如今便有多别扭。
“只要您来上一回,保准想一辈子都住在这楼里。”
瞧这两位公子的穿戴就知非同一般,非富即贵。尤其是领头那位身穿黑衣的公子,单单那一身黑锦袍,恐怕寻常人辛苦一年也未必买得起,甚至光有钱还不一定弄得到手。
“妈妈,今儿个你要是敢糊弄爷,爷就砸了你这。”
“哎哟——爷您放一百个心!要是今天您玩得不痛快,这楼随您砸,砸得不尽兴,老身我还帮着您砸!”
“痛快!赏!”
一锭银元宝抛了出来。
“谢爷赏!谢爷赏!”
“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快去备好上房!要是惹爷不高兴,看老娘不扒了你们的皮!”
林平之在一旁看得无言。自己这位大哥头一回进青楼时还一副稚嫩模样,如今却俨然是个风月老手了。
“柳红、青霞、翠红——都出来见客啦!”
任什么时候,银子的作用总是立竿见影。
没过多久,吴风和林平之的包厢里便涌进了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
她们一进屋,见到竟是两位如此俊俏的少年郎,眼睛都直了。平日里伺候惯了那些脑满肠肥的客人,难得碰上这般俊秀的小哥。
这场面,吴风可太熟悉了——且不说来到这世界之前如何。
就算在地球……咳……
“爷,这位是柳红,最会跳细腰舞,这位是青霞,咱们这儿的头牌……”
吴风抬眼一瞧,模样竟都挺不错。
可爱的、清冷的、御姐模样的,还有娇小可人的……样样都有。
果然那锭银子没白花。
“挑什么挑,全留下!”
“多谢爷!”
姑娘们齐齐弯腰,一片起伏荡漾。
谁说古人拘谨来着?
“老二,打赏!”
一桌好菜流水似的端了进来。
夜就这么热闹起来了。
吴风左搂右抱,根本不用自己动手,酒菜便被姑娘们的纤手送进嘴里。
恨不得腿上再坐一个,整个人陷在脂粉堆里。
林平之身边也坐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