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直接的改变,便是称呼——从以前的“小吴”,变成了“小吴哥”。
吴风这会儿琢磨着接下来该往哪儿去凑热闹。不对,应该说该去哪儿找乐子看。
他最终的目标是靠着自己超凡的悟性,搜罗天下武功,借此求得长生不死。
所以江湖上有什么风吹草动,他肯定得去插一脚。
不过具体怎么个插法,还得仔细盘算盘算。
想了想,他还是开口道:“既然辟邪剑谱已经落到岳不群手里,那咱们就直接回黑木崖吧!”
“行,都听小吴哥的!”
回到黑木崖之后,吴风把福州之行的经过禀报了一遍,接着在香主瞪大眼睛的注视下,掏出了自己默写出来的《辟邪剑谱》。
现在的《辟邪剑谱》对吴风来说已经没多大用处。
他手里有了比辟邪剑谱更阴狠毒辣的《九式》,这本剑谱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不如拿出来换点实在的好处。
东方不败不是说过吗,谁能带回《辟邪剑谱》,必有重赏。
很快,《辟邪剑谱》就被送到了东方不败手上。
这套剑谱本来就从《葵花宝典》化出,东方不败只需看一眼,便知真假。
“小吴哥,这回你可走运了,东方教主要见你!”
吴风以前在黑木崖大典上远远见过东方不败一次,那时隔得远,根本看不清样貌。
只知道这位教主是个女子。
如今见到本人,他才发现——
没想到,东方不败竟是个千娇百媚的大。
感受到东方不败身上那股深不见底的威压,吴风很识相地微微低下头。
他现在虽是宗师后期,但比起眼前这位站在江湖顶端的绝顶高手,还是差得太远。
“是你把辟邪剑谱带回来的?”
东方不败打量着眼前这个短发小子,模样倒是俊朗,就是身上总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气质。
这种气质和别人完全不同。
别人见到她,无不战战兢兢,心怀畏惧。
可这小子,好象压根不怕她。
就象……对权位毫无敬畏之心。
不过东方不败不知道的是,吴风身上的这种气质,其实是来自现代社会的寻常气息。
生活在和平年代,只要不犯法,谁会对官府衙门感到害怕?
现代社会讲的是人人平等,无求于人时,谁也不比谁低一等。
而这个时代,哪怕是个老实百姓,见到当官的也恨不得低头跪拜。
可眼前这小子,似乎根本没有这种意识。
“正是属下。”
“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吴风。”
“你现在修为如何?”
吴风的实际战力其实早已超出同阶许多。
“很好。白虎堂堂主之位一直空着,从此刻起,便由你担任。”
“多谢教主!”
“下去吧。”
吴风起身,转头就走。
他这举动,和教中其他人很不一样。
别的教众告退时,都是弯腰低头,慢慢后退几步,才转身离去。
一旁的大总管杨莲亭看得直皱眉,低声道:“这小子,也太不懂规矩了。”
东方不败却心情颇佳,衣袖一拂:“江湖中人皆称月神教为,既是中人,桀骜些又何妨?小事而已。”
……
黑木崖中,教主东方不败之下,便是圣姑任盈盈。
任盈盈之下,设有左右使与大总管。
再往下,是各位长老。
长老之下,是各堂堂主。
堂主之下,设香主。
最后才是各类附属势力。
吴风跳过香主,直接升任堂主,可谓一步登天。
只是东方不败出手不算大方,只给了个堂主之位。
吴风本来还想趁机讨些好处。
他听说黑木崖有个藏经洞,里面虽多是些寻常武学,但总比没有强。
他身负的“逆天悟性”,正是需要博览群功,方能领悟更高深的武学。
刚走出教主大殿,便遇见一位少女迎面而来。
“圣姑。”
吴风拱手招呼。
任盈盈微微蹙眉。这问候方式着实有些特别,眼前这人总让人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原本只是随手带上山的一个寻常人,谁知转眼竟成了白虎堂堂主。
“恭喜吴堂主。”
“多谢圣姑。”
吴风答得不卑不亢。
任盈盈压下心头那丝异样,仍含笑说道:“吴堂主可还记得,当初是我引你上山的。”
自然不会忘。
就是这姑娘把自己带上了黑木崖,从此成了江湖人口中的“妖人”。
吴风眉梢微动——这是提醒自己莫忘提拔之恩?暗示自己仍算是她的人?
“听说吴堂主善用剑,我恰得一把宝剑,便赠予堂主,盼你以此剑为神教多立功劳。”
说完,她从随从手中取过一柄长剑,递了过来。
吴风伸手,直接接过。
任盈盈眉头又是一蹙。
他这动作,未免也太随意了些。
任盈盈心里琢磨,这人怎么没跪着接剑呢?
吴风一拿到剑,就觉出不一样。
拔出三寸,寒光凛凛。
剑身上刻着“真武”二字!
他原以为任盈盈给的不过是把好剑,
哪知道竟是这一把!
吴风心头剧震。
他知道这剑曾是张三丰年轻时随身之物,
后来被人连同太极拳谱盗走,
直到任盈盈当了教主,才交还给武当冲虚道长。
只是不知这综武江湖里,是不是也这么回事。
正想着,一道信息猛地扎进他脑中:
【你观摩真武剑,领悟锻造之法!】
【注:多观摩神兵利器,可领悟飞剑锻造之法!】
任盈盈为了拉拢自己,居然连真武剑都舍得给。
之前那把不过是黑木崖的普通兵刃,早就磕了好几个口子。
她可真会收拢人心。
吴风对她的好感顿时涨了不少。
更重要的是——若能多看些神兵,就能悟出炼飞剑的方法。
这对吴风太重要了。
飞剑啊!
哪个炎黄子孙心里没藏着御剑飞仙的梦?
想想以后脚踏飞剑的模样,
吴风就忍不住心潮翻涌。
要是真炼成飞剑,还有谁能挡他?
恐怕东方不败,他也敢碰一碰。
“吴堂主可喜欢?”
“喜欢,多谢圣姑!”
“喜欢就好。”
见吴风终于露出笑意,任盈盈也暗自得意。
“望吴堂主日后身居高位时,不忘今日。”
“好了,你去忙吧。”
她这是要送客了。
谁知吴风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恩?”
“圣姑赠剑,属下无以为报,唯有一个要紧秘密,想说与圣姑一人听。”
任盈盈轻轻蹙眉:“你说吧。”
一个刚入黑木崖、靠运气当上堂主的人,能有什么大秘密?
她虽不信,却也不想泼冷水。
这般态度,倒是值得鼓励。
“此事只能让圣姑一人知晓。”
“哦?”
吴风朝她身旁瞥了一眼。
任盈盈略作迟疑,向左右挥了挥手。
几人低头退远。
吴风往前凑了两步,抬手遮在嘴边,想凑到任盈盈耳旁去。
“停下!你想干什么?”
“圣姑误会了,这秘密实在太惊人,属下只能告诉圣姑一个人!”
“这么说不行?”
任盈盈心里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想趁机占她便宜。
吴风摇摇头,目光坚决:“不行,这事只能让圣姑一人知晓。”
见吴风神色认真,任盈盈终于点了点头。
吴风靠近时,任盈盈心头怦怦直跳。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和男子离这么近。此时的她,还没和她的冲哥走到一起。
正心慌意乱间,只听吴风在耳边低声说:“圣姑,属下得到确凿消息,任教主还在世!”
任盈盈双眼骤然睁大。
吴风也不绕弯子,接着小声说道:“任教主眼下被关在梅庄,由江南四友看守。”
“当真?!你从何得知?”
“属下绝不敢欺瞒!至于消息来源,请恕属下不便透露。”
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听到父亲的消息,任盈盈眼圈一下子红了。自从失去父亲庇护,她在黑木崖的地位一直尴尬,日夜活在东方不败的阴影下,这才有了拉拢吴风的举动。如今得知父亲未死,心中震动极大。
任盈盈攥紧双手,身子微微发颤。
“好……好……好!”
她连说了三声“好”。
“这事你还告诉过谁?”
“只有属下知道。”
“好,吴风,你做得很好。此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等我消息。”
任盈盈走了。
离开时脚步都有些发软,眼中的血丝尚未褪去。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吴风下意识往裤兜里摸去,才想起这世界没有红塔山。如今身上连根狗尾巴草都没有。
又是怀念红塔山的一天。
……
之所以把任我行的下落告诉任盈盈,无非是吴风看中了任我行的吸星。一旦任我行脱困,黑木崖必乱。而“逆天悟性”这本事,越是混乱的局势越能显出作用。到时候,说不定又能悟出几门顶尖武功。
如今能让东方不败出手的人不多了,任我行算一个。到时或许……
眼下黑木崖平静得象一面镜子,波澜不惊。
没热闹可瞧,那就自己折腾出点动静来。
江湖嘛,打打杀杀才够味儿!
搞事!搞事!搞事!
随后几日,黑木崖上倒是风平浪静。
吴风坐上了白虎堂堂主的位子。
空降这么一位堂主,底下老人自然不服。
吴风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二话不说,直接出手料理了两个闹得最凶的。
这一下,整个白虎堂顿时安静了不少,明面上总算被吴风握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