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路女士是路羽想出来最好的解决方案了。
只不过之后她不在旁边的时候的剧情发展就由不得她了，路羽应该想到的，她老娘才是那个最不稳定的因素。
但现在，路羽明显松了一口气。
她那天出了房门大概一秒钟的注意力都没办法分给叶凛，路羽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要配合，因为那一天她是名副其实的主角。
“行，到时候你和妈妈说一声，”路羽这么应着，似乎是想起来了叶凛曾经说的话，凑到他耳边笑着说：“怎么叶凛～有没有勇气自己打，要不要我帮你打电话呀，我可是要收报酬的哦～”
好像路羽记忆里叶凛就没单独打过她娘的电话，有肯定也是一次两次的事情，整体看下来叶凛这家伙似乎和路女士的沟通是最拘束的。
“乖乖，收的报酬要求高吗？”叶凛和路羽咬耳朵，虚心请教。
路羽没懂：“嗯？”
“我这个人行吗？”叶凛诚心诚意。
路羽对着叶凛的脸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一看他摆出眉眼微微下垂轻抿嘴唇的委屈，她贴着叶凛的手下意识的由掐变为抚摸，之后路羽的脑袋才迟钝的反应过来。
不对啊，差点又被这狗男人混过去了。
“你这个人有几百个分身吗？从结婚那一天回回都送我，不是报酬就是礼物，送都送了百八十回了，叶凛你是不是在敷衍我？”
结婚送她，生日送她，纪念日送她，平时没啥事也送她，叶凛这人挺灵活啊，随机随时随地开送。
“有吗？
叶凛凑近，方才几十厘米本就不远的距离被再一次缩进，几乎是亲吻的距离，路羽都能闻到他身上和她一样的清冽酒香，她眨巴着眼睛没有后退，而是再等叶凛下句话。
“乖乖，除了这个我不知道乖乖想要或者需要什么，下次如果要换乖乖可以告诉我要换什么吗？”
路羽猜到叶凛要说这话，他对于疑惑总是会说出来。
那么她自然也不吝啬说。
“除了陪吃陪住陪睡之后，下次总要给我送个包送瓶香水，再不济送只钢笔总要有吧”
路羽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其实都是自己不太需要的东西，她不背贵重的包包也不喷香水，更不怎么用钢笔写字，这些叶凛都知道。
他用脑袋蹭蹭路羽，不解地问：“乖乖，这些都是你不用的东西？”
路羽理首气壮地说：“你送我，我就用呗。
帆布包和贵重包包、沐浴露和香水、中性笔和钢笔路羽也不是那种一成不变的人，如果是叶凛的心意，那么帆布包换成皮包，出门前多喷一次香水，把中性笔换成钢笔也都没什么难的。
人和人是需要相互尊重的，叶凛尊重了她，那么她就会尊重叶凛对她做的所有。
到底还是叶凛太过迁就她的缘故，路羽也一首没办法把把这些话说出口，因为改变本身可能对她没什么难的，但如果能维持平常不改变谁又能说这是一件坏事呢。
“乖乖——”叶凛轻眨眼，似乎是为了掩盖他对视上那双干净认真眼睛后没忍住的一点点湿润，语气依旧是轻松逗人的说，“那我下次送个草莓牛奶的香水给你吧～”
“你故意的吧，送那臭小子还差不多。”
路羽瞧着这狗男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现在己经有点从无感晋升到不喜欢草莓牛奶了。
“不行，陆陆也不能送，送了家里得全是草莓牛奶味，那真是一点空间都没有了。”路羽想到什么连忙打了个补丁。
“这个不错，多弄几个味道给我尝尝啊不，闻闻。”
叶凛盯着乖乖满意点头，手指缓缓收拢，握住了她因为凑近他而放在扶手上的手，随后就在暖黄的灯光见证下，吻上了她的唇。
没有急于深入的探索，只是停留，细致又温柔的啄吻，叶凛能清晰的感受到她唇瓣的柔软，能尝到蒙哈榭残留的清冽与浓缩咖啡的苦，与乖乖本身的味道融合在一起，构成了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属于乖乖的密码。
初尝是苦，是厚重，再之后是整体紧实的干白香，品尝许久之后清冷的矿物气息扑面而来，而最后，是馥郁的甜香。
不是咖啡也不是酒，是路羽。
她大概就是甜的。
在叶凛眼里，心里，都是如此。
“这次来不及，所以还是送我自己好了，乖乖不嫌弃。”
“少贫两次嘴，算我求你。”路羽真想狠狠揉搓叶凛的脸，明明这脸长得多俊啊，怎么脸皮这么厚呢。
“好，还是我自己打电话给妈妈吧，这次的报酬算我倒贴。”
“真不用我？听你之前挺怵妈妈的？”
“那是妈妈，不是洪水猛兽。”
叶凛无奈，实在是他和妈妈没什么交集之处，就是想沟通平白无故的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再者，他打过去电话妈妈也大多数时候接不到，就这样的条件谈什么沟通。
这样的条件下，他和妈妈的关系大概也只能保持客气了。
不是他不想关系更好，因为妈妈才是最了解孩子的，就像他找送的礼物最后还是找到妈妈那里，才能知道乖乖那么喜欢枫叶，在此之前他从来不知道。
只是似乎叶凛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妈妈也在若有若无的和他保持比女婿岳母要更远的距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当然，这些话他不会和路羽说，能不能和妈妈打好关系是他的本事，身为女儿路羽做的己经非常好了。
“那你自己努力吧，反正那天你俩可以相处很久了。”
此时他们中间的障碍己经被抬了起来，路羽顺势躺在叶凛怀里，打了个哈欠。
暗暗的灯光和充斥着白噪音的飞机舱，再戴上叶凛播放纯音乐的耳机，这困意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怎么遏制都遏制不住。
的确很晚了。
叶凛帮乖乖挪到了一个舒服的睡姿，自己也躺了下去，路羽下意识的就将额头抵在他的肩头，呼吸渐渐变得绵长，温热的气息透过布料，一点点熨帖着他的肌肤。
叶凛熄灭最后一盏灯，收紧怀抱。
他看着路羽，无比确信：
有乖乖的明天，无比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