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这时,一个尖锐的嗓门从人群中炸响:
“我儿子还没死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不用看也知道是贾张氏那个老虔婆。
人群自动分开,老虔婆恶狠狠瞪着秦淮茹,又咬牙切齿地盯向何骁。
“老虔婆看什么看?狂犬病犯了想咬人?”
何骁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贾张氏气得发抖,却不敢发作。
刚才她亲眼看见院里的刺头傻柱都被何骁揍得毫无还手之力。
她可不敢招惹何骁,万一挨上两拳,怕是直接去见贾旭东他爹了。
“何骁!怎么跟长辈说话的?这些年跟你爸在外头就学了这个?”
阎埠贵忍不住摆出教师架子。
“呵呵!”
何骁阴阳怪气地笑道:“三大爷,您是人民教师,我不跟您争。
但我倒要问问,为老不尊的也算长辈?”
“这”
阎埠贵被噎得说不出话。
刘海中见易中海和阎埠贵都吃瘪,觉得机会来了。
他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何骁!你东拉西扯不说正事,再这样我可叫派出所了!”
“正事?”
何骁冷笑转身,盯着何雨柱和秦淮茹,“正事你怎么不问傻柱和秦淮茹?”
刘海中一噎,差点背过气去。
不过心底有个声音不断提醒他,必须把握住这次机会。
只要把这事办妥了,往后这院子就是他的天下了。
想到这里,刘海中顿时底气十足,目光灼灼地盯着何雨柱问道:傻柱,你倒是说说怎么回事?
何雨柱向来是个混不吝的主儿,平时在院里就不把刘海中放在眼里,这会儿更懒得搭理他。
他梗着脖子回道:这是我家的事,二大爷您管得着吗?说完转向何骁,语气却软了几分:何骁,咱们可是亲兄弟,昨晚不是说好要互相帮衬吗?有事咱回家
话未说完,就被一声冷笑打断。
只见何骁嘴角挂着讥讽的弧度:互相帮衬?何雨柱,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你所谓的好兄弟,就是在饭菜里下药把我迷晕,偷我的钱去接济有夫之妇?他死死盯着何雨柱和秦淮茹,那眼神仿佛要把他们扒光游街。
这番话顿时在邻居中炸开了锅。
傻柱真够狠的,连亲兄弟的钱都偷!
偷钱算什么?关键是他给亲弟弟下药!
要我说准是秦淮茹撺掇的,她最近老往傻柱屋里钻,指不定早有一腿了。”
啧啧,在厂里装得跟贞洁烈女似的,背地里
这年头的人说话直来直去,字字扎心。
秦淮茹听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此时贾旭东尚在人世,她还没修炼成后来的白莲教主,哪敢和这么多邻居当面对质。
可她婆婆贾张氏可不管这些,这老虔婆揪住个说得最起劲的妇女就要撕嘴:叫你满嘴喷粪!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可她再凶悍终究是个老太婆,那妇女的丈夫见状冲上来就是一耳光:敢做不敢认是吧?
平日里横行霸道的贾张氏挨了这一巴掌,竟愣在原地。
半晌才回过神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作法:老贾啊!你睁眼看看啊!旭东还瘫在床上,他们就欺负到咱家头上了干嚎得惊天动地,偏生半滴眼泪都没有。
易中海见势不妙,再不出面这事就要闹大了。
他运足中气一声暴喝:都给我闭嘴!院里的事关起门来解决,在外头丢人现眼像什么话!说完狠狠瞪了何骁一眼,转身就往院里走。
何骁心中冷笑:老东西,咱们走着瞧!
这一嗓子总算镇住了场面,众人乖乖跟着易中海往回走。
连撒泼的贾张氏也被聋老太太一句臊得爬了起来。
转眼间,就剩何家三兄妹落在最后。
何骁牵着何雨水正要进门,何雨柱突然凑上来碰了碰他胳膊:何骁,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昨晚不是说好把钱给我,帮你弄个轧钢厂的工作吗?现在闹成这样,雨水还小,你忍心让她被人戳脊梁骨?
何骁差点给这货鼓掌——电视剧里怎么没发现他这么能说会道?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要不是他清楚记得昨晚根本没这回事,差点就信了这鬼话。
可惜啊,现在的何骁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任人宰割的何骁了。
何雨水瞧着何骁脸上始终带着冷笑,本想开口劝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何雨柱见弟弟这副模样,心知今日之事难以善了,索性不再理会兄妹二人,转身往院里走去。
哼!到现在还在编瞎话,真是被秦淮茹迷昏了头!
何骁冷哼一声,拉着何雨水快步跟上。
前院里,好事者早已摆开阵仗——一张小方桌正对院门,三条长凳围着桌子摆放。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人各捧搪瓷缸端坐其上,其余人或蹲或站围成一圈。
唯独聋老太太独自坐在不知谁家的板凳上,冷眼盯着进院的兄妹俩,活像佘太君要审问犯事的子孙。
何雨水见状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何骁冲她咧嘴一笑,示意不必害怕。
虽曾是刀口舔血的雇佣兵,但刻在骨子里的先礼后兵让何骁还是先问了这句。
什么叫私事?没等易中海开口,官迷刘海中抢先道:咱们院就是个大家庭,你们的事就是大家的事。
我们三位大爷作为家长,管教子弟有何不妥?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倒让何骁一时语塞。
不过他本就没打算争辩——从揍何雨柱那刻起,他就打定主意要把事情闹大。
不闹得人尽皆知,怎么讨回那笔钱?关起门打傻柱一顿能要回钱吗?钱进了秦淮茹口袋,就等于喂了贾张氏那个老虔婆。
就算逼傻柱去要,无凭无据的怎么讨?难不成还能当场抓住他偷钱给秦淮茹?
好!既然三位大爷这么说,何骁突然大笑,声若洪钟,就请诸位为我们兄妹主持公道!他猛地指向何雨柱:何雨柱偷家里钱接济外人这事,烦请三位给个说法!
这番话掷地有声,说完便灼灼盯着易中海,等这位壹大爷表态。
围观邻居的目光齐刷刷转向三位管事大爷。
易中海低头沉思片刻,与另外两人交换眼色后缓缓开口:何骁啊,丢钱的滋味我们都理解。
但你要明白,如今傻柱是你们家长兄。
父亲不在了,你们又都没成家,这家里的钱自然该由他支配。”
说话时他始终观察何骁神色,见对方沉默,胆子渐渐大起来。
岂料话音刚落,就听何骁冷笑连连。
呵!壹大爷说得轻巧。
我丢的不是十块八块,是一千二百多元!那是父亲留给我们三人的遗产!何骁越说越激动,战场上都未落泪的铁汉此刻眼眶发红:他何雨柱有工资饿不着,可我和雨水怎么办?我没工作,妹妹还在读书,难道往后要喝西北风?
甭说什么傻柱会养活我们——雨水,你告诉大伙儿,这两年可曾沾过荤腥?他天天从食堂带饭盒回来,你可分到过半口?
何雨水死死咬住嘴唇,泪水早已浸透胸前衣襟。
围观邻居见状,纷纷露出不忍之色。
易中海三人面面相觑,各自捧着搪瓷缸子一言不发。
何雨柱低着头,心里不断琢磨自己是不是做得太绝了。
秦淮茹脸色铁青,右手死死按着衣兜,生怕傻柱下一秒就把钱要回去。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被何骁的话打动。
聋老太太坐在板凳上,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何骁,没人知道这老狐狸在盘算什么。
贾张氏听完何骁的话,嗤笑一声:“何骁,你说那钱是何大清留给你们兄妹的,傻柱是你们大哥,他有权支配,有什么问题?你们又没分家,他用钱还得跟你报备?”
何骁眼神阴冷,死死盯着贾张氏,语气森寒:“老虔婆,你以为这样就能吞下这笔钱?做梦!今天不把钱吐出来,老子豁出这条命,也要你贾家灭门!”
最后几个字落下,何骁整个人宛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戾气冲天。
何雨水打了个寒颤,抬头看他,仿佛不认识这个二哥了:“二哥,别冲动……”
何骁转头冲她一笑,阳光灿烂,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二哥这些年学了不少本事,就算宰了他们全家,也没人知道是 的。”
阳光的笑容,冰冷的话语,让所有人心里发毛。
这年头法制不健全,普通人见了顽主都绕道走,更别说何骁这种狠人。
但总有人不怕死。
“何骁!你敢动我贾家一根手指试试!老子跟你拼命!”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贾旭东从中院拱门处爬了出来,满脸凶狠,却浑身尘土,狼狈不堪。
贾张氏见状,一巴掌拍在秦淮茹背上:“愣着干嘛?还不去把你男人背过来!是不是巴不得他死了好找野男人?”
秦淮茹被当众羞辱,脸色难看,咬着嘴唇忍泪,快步跑向贾旭东。
何骁瞥了一眼她跑动的身影,心里嘀咕:难怪能把傻柱迷得神魂颠倒,确实有料。
可惜,傻柱舔了一辈子,连个蛋都没落下,这女人指不定在外头有多少相好的。
秦淮茹刚伸手要扶贾旭东,却被他狠狠扇了一巴掌:“滚!臭娘们,少假惺惺的!”
“旭东,我……”
“你什么你?巴不得我早死,你好改嫁是吧?”
秦淮茹再也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傻柱看得心急如焚,可人家丈夫和婆婆在场,他也不好上前。
“哭!就知道哭!”
贾旭东面目扭曲,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何骁心里一抽,暗想:难怪秦淮茹后来变成那样,换别人早疯了。
但他半点不同情。
前世当雇佣兵前,有个老道士对他说过……
世间万事皆有因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那些所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鬼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前世就听过太多老辈人打老婆,最后被 同归于尽的事。
秦淮茹这般忍气吞声,定是被贾家母子抓住了把柄。
住手!旭东,当我不存在吗?易中海见秦淮茹脸颊红肿,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随即板着脸喝道。
贾旭东闻言,眼底掠过怨恨之色,却还是乖乖闭嘴,任由秦淮茹背着他挪到院角。
贾张氏不知从哪搬来把靠椅,殷勤地扶着儿子坐下,得意洋洋瞪着何骁,仿佛这个残废儿子能镇住场面。
何骁冷笑摇头。
这泼妇怕是不知道,他真要动手,分分钟能让贾家灭门。
大不了远走海外重操旧业,以他的本事建个佣兵团不在话下。
但瞥见身旁的何雨水,他眼中血色渐褪。
怎么不吭声了?见到我家旭东就怂了?贾张氏见状愈发嚣张。
众人屏息等待何骁反击,却见他只是轻抚妹妹头顶,面无表情地向贾家三人走去。
脚步声如战鼓般敲在众人心上。
放心,我不干蠢事。”何骁话音未落,只听的一声脆响,贾旭东竟被一巴掌扇飞两米,半空划出一道血线。
满院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