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陷阱爆发，团队信任危机
张峰的手还按在盖板上，影子已经黑得不像影子。林夕看见那团暗色沿着地面爬行，像有生命一样贴着泥土延伸。她的源码之眼自动开启，视野里跳出一行跳动的代码：【陷阱激活倒计时：3秒】。
她喊出声：“撤！”
话音未落，脚下的土地塌了下去。不是裂缝，是整片地面下沉，像被什么东西从下面吸走。苏瑶尖叫一声，陈宇抓住她的手腕往回拽。林夕后仰摔倒，手撑在湿泥里才没掉进坑中。
四周的树干开始扭曲。树皮裂开，露出底下金属般的纹路。那些纹路和盖板上的刻痕一模一样。雾气瞬间变红，空气中浮现出半透明的蓝绿色字符，密密麻麻绕成环形，把四人围在中间。
怪物从地下钻出来。不是一只，是一群。形状像人又不像人，四肢拉长，关节反折，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道横裂的口子。它们移动的方式很怪，不是走也不是跑，是贴着地面前滑，像被线拉着的木偶。
张峰抽出腰间的战术刀，一脚踢翻扑来的怪物。他肩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刚才挡藤怪时留下的。他吼了一声：“你不是能看代码吗？怎么没提前说？”
林夕没回答。她闭上眼，源码之眼切换到碎片捕捉模式。视野里的字符乱成一团，像是被打散的拼图。她强行逐帧抓取，手指在空中虚点，把零散的数据连起来。
陈宇背靠一棵树，手里拿着图纸。“现在怎么办？还能伪造响应包吗？”
“不行。”林夕睁开眼，“这不是单一指令。是复合型杀阵，会动态调整。我们刚才改写的只是表层协议。”
苏瑶缩在陈宇身后：“那我们是不是死定了？”
“不是。”林夕盯着空中的一串字符，“它要的不是我们死。是活捉。这些怪物不会撕碎我们，只会拖住我们，直到系统完成同步。”
张峰一刀劈断扑来的手臂，那东西落地还在蠕动。“同步什么？”
“意识数据。”林夕说，“它要把我们的思维抽走，用来补全某个程序。而我……”她顿了一下，“我是主要目标。”
张峰猛地转头看她：“你说什么？”
“这个陷阱是为我设的。”林夕声音发紧，“代码末尾有识别码，和我体内的权限片段匹配度超过百分之九十六。你们只是陪绑。”
空气一下子静了。连怪物的滑行声都像是被压低。
陈宇看着她：“那你早知道？”
“我不知道！”林夕抬高声音，“我只是现在才看懂！我一直都在试，都在猜，每次用能力都会让系统更注意我！但我别无选择！”
没人说话。怪物又逼近了一圈。三个人站在她身后，距离比刚才远了些。
林夕咬住嘴唇。她抬起手，在眼前调出控制界面。意念输入命令：【重构：陷阱反馈回路反转】【参数：目标重定向至发起端】。
进度条开始加载。
系统立刻反应。视野角落弹出警告：【异常操作累计达阈值，清除程序倒计时启动：90秒】。
她额头冒汗。
张峰低吼：“你在干什么？别搞出更大的事！”
“我在关掉它。”林夕没回头，“只要成功，所有怪物都会失控，包围圈会出现缺口。”
她的鼻腔一热，血流下来。
耳边响起尖锐的鸣响，像是金属刮擦。
张峰突然冲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肩膀：“停下！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林夕甩开他：“再打断一次我就再也打不开界面了！”
陈宇突然开口：“给我四十秒。”
他蹲下身，把图纸铺在地上，手指快速划过几处符号。“我能干扰外围节点，给你争取时间。”
苏瑶站了出来，挡在林夕前面。“我相信她。”
怪物离得更近了。一只的手指已经碰到张峰的鞋尖。
林夕屏住呼吸。
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视线开始模糊。
完成。
地面猛地一震。那些怪物全部停住动作。下一秒，它们转向彼此，开始撕咬。金属般的树干发出断裂声，红雾剧烈翻滚。包围圈裂开一道口子。
“走！”陈宇大喊。
四人冲出去。林夕跑在最后，腿一软差点跪倒。张峰回头，一把抓住她胳膊，硬生生把她拽了起来。
他们跑了五十米才停下。背后的声音渐渐远去，但谁都知道那不是结束。
林夕靠着树干坐下，喘得厉害。鼻血顺着下巴滴在衣服上。她抬手抹了一把脸，手指都在抖。
陈宇蹲在一旁，低头看图纸。上面多了几行新记下的代码。他没说话，但笔没停。
苏瑶坐在不远处，抱着膝盖。她看着林夕，眼神很复杂。
张峰站着，面朝树林深处。他的刀还握在手里，指节发白。他没看任何人，也没说话。
四个人的距离不远，但没人靠近谁。
林夕抬头看天。树冠遮得严实，一丝光都透不进来。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金属片，它不再发烫，但还在微微震动。
陈宇忽然说：“那个识别码……如果是真的，说明系统早就知道你会来。”
林夕没应。
苏瑶小声问：“那我们接下来……还听你的吗？”
没人回答。
张峰转过身，盯着林夕：“你下次动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们你要做什么？”
林夕抬头看他。
“我不是不信你。”张峰说，“我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林夕张了嘴，还没出声，突然皱眉。
她的源码之眼自动刷新。视野里跳出一行新数据：【身份绑定确认中……剩余验证次数：1】。
她猛地看向张峰。
张峰也察觉了什么。他低头，看见自己的影子正缓缓变深，边缘开始向四周蔓延。
林夕站起来，声音发紧：“别动。”
张峰僵住。
那影子不是跟着他在动。是在自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