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初遇苏瑶，组队再添变数
门缝下的蓝光已经不再闪烁。
林夕的手指还贴在胸口，金属片的温度没有降下去。她盯着苏瑶，视线从对方的脸滑到肩膀，再到脚尖。这个人站得很稳，不像刚经历生死的人会有的样子。但她说话时嘴角微微上扬，又带着一点学生气的冲动。
陈宇往前半步，挡在林夕侧面。“你刚才说看得见‘流动的字’？”他的声音很冷，“那是什么？”
“就是……你们周围那些发光的字符。”苏瑶抬起手，指尖虚虚划过空气，“像水波一样动，我看不清内容，但能感觉到方向。”
林夕立刻调出源码之眼。视野中三人站立的位置数据流正常，没有异常注入或伪装痕迹。】。系统反馈为空。
不是幻觉。也不是系统干扰。
“你什么时候开始看见的？”林夕问。
“一进来就有。”苏瑶说，“最开始以为是眼花，后来发现它们总往你这边集中。”
陈宇皱眉。“没人能用肉眼看代码。除非她是数据体。”
“数据体会有注册编号。”林夕低声说，“她没有。”
“也可能是伪装得更好。”
“如果是伪装，不会等我们毁掉镜面陷阱再出现。”苏瑶忽然开口，“而且你们现在站的位置，是整个教学楼唯一没被黑影覆盖的区域。如果我想引怪过来杀你们，早就动手了。”
她说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尖。帆布鞋边缘沾着灰，但没有血迹或腐蚀痕迹。
林夕闭眼一秒。金属片还在发烫，频率和之前接收到未完成指令时一致。她睁开眼，看向走廊尽头的楼梯口。那里一片漆黑，没有任何活动单位的红点标记。
可她知道不对劲。
副本结算前的静默期不该这么长。怪物撤退后，出口光幕应该在三分钟内激活。现在已经过去六分十四秒。
“你为什么要加入我们？”林夕问。
“因为我想活命。”苏瑶抬头，眼神很直，“我在地下室躲了两轮时间循环，试过往上走三次，每次走到二楼就会触发警报。我知道这里有问题，但我解不开。你们能改规则，我能感觉信号流向。我们可以互补。”
陈宇冷笑一声：“你觉得这是组队游戏？走累了就随便找人搭伙？”
“我不是随便。”苏瑶摇头，“我观察很久了。你们清陷阱的方式不一样。别人靠运气或者蛮力，你们是在破坏底层逻辑。这种操作……只有真正懂系统漏洞的人才会做。”
林夕看了她一眼。
这句话说得太准了。
她没再犹豫。“留下可以。”她说，“但必须听指挥。我说停就停，说退就退。不许擅自行动。”
“没问题。”苏瑶点头。
“还有，”林夕盯着她，“不准靠近我的身体三米内，除非我允许。不准碰任何我接触过的物品。明白吗？”
“明白。”
“你可以叫我林姐吗？”苏瑶忽然问。
林夕一顿。
这个称呼让她胸口一紧。不是因为亲昵，而是因为它代表了一种责任。以前没人需要她负责。现在不一样了。
她轻轻点头。
苏瑶笑了。那笑容很短，但真实。她往后退了半步，站到陈宇斜后方稍远的位置，自动拉出了作战梯队的距离。
三人形成三角站位。林夕在前，陈宇左后，苏瑶右后。
气氛松了一瞬，又立刻绷紧。
林夕低头看向地面。裂缝出现在脚前三米处，不是水泥裂开，而是地板表面浮现出一道半透明的线。它没有延伸，也不发光，就像被人用指甲在空气中划了一道。
她蹲下身，手指悬在上方。
没有温度变化。没有磁场波动。但她的源码之眼捕捉到了异常——那道裂痕内部，有数据断层。
视野中，裂痕深处跳出半行代码：
最后一个字母还没显示完整，整段代码就崩解成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与此同时，胸口的金属片剧烈震动了一下。
像是回应。
又像是警告。
林夕猛地站起身。
“副本没完全关闭。”她说，“地下层有程序还在运行。”
陈宇立刻看向楼梯口：“什么程序？”
“不知道。”林夕摇头，“但它在找东西。”
“找什么？”
“不清楚。”她顿了一下，“但我感觉……它在找我。”
苏瑶抬起头：“你身上有信号源？”
“算是。”林夕没多解释。她不想让队友知道金属片和自己之间的联系。有些信息一旦说出来，就会变成负担。
陈宇盯着她看了两秒，没再追问。他知道林夕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
“出口还没开。”他说，“我们不能一直待在这儿。”
“我知道。”林夕看向门廊外。那里有一层淡淡的光幕，像水波一样晃动。那是副本结算后的传送通道，通常会在十分钟内稳定下来。
现在已经过去七分钟。
按理说，他们早该被强制传送出去。
“系统卡住了。”陈宇低声说，“要么是结算条件没满足，要么是有人在后台干预。”
“谁能做到？”苏瑶问。
“能修改规则的人。”林夕说，“或者……比玩家更高权限的存在。”
空气安静了一瞬。
苏瑶抿了抿嘴，没再说话。
林夕重新看向地面。那道裂痕已经看不见了。但她能感觉到，那股信号还在。低频脉动，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心跳。
她抬起手，掌心朝下，模拟点击动作。
几秒后，视野角落弹出一个箭头，指向教学楼地下二层。坐标位置与主干代码节点重合。
“它在下面。”她说。
“下面封死了。”陈宇说，“我们下来的时候看过，楼梯塌了，唯一的通道被混凝土堵死。”
“但现在有信号出来。”林夕说，“说明通道开了。”
“或者是新的入口生成了。”
“不管是哪种，”苏瑶忽然开口，“我们都得走。出口不稳定，留在这里只会更危险。”
陈宇看向她：“你不怕？”
“怕。”苏瑶点头，“但我更怕什么都不做。”
林夕看了她一眼。这个女孩看起来天真，但她的话很清醒。
“我们不下去。”林夕说，“等出口稳定就离开。”
“可万一它一直不开呢？”苏瑶问。
“那就等。”
“可那个程序——”
“我说了算。”林夕打断她。
语气很轻，但不容置疑。
苏瑶闭上嘴。她低下头，手指轻轻捏住帆布包的肩带。
陈宇看了林夕一眼。他没说话，但眼神里多了点什么。不是质疑，也不是服从，而是一种确认——她真的开始下命令了。
不再是商量。
不再是试探。
是决定。
林夕站在原地，目光扫过两人。她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新人加入打破了平衡，而她选择了掌控节奏。
她不习惯这样。但她必须这样做。
风从门廊外吹进来，带着一股铁锈味。
光幕依旧波动。
地面某处，一道细微的裂痕再次浮现。
这一次，林夕看清了开头的字符：
她的手指猛地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