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副本尾声，新线索浮出
门缝下的蓝光又闪了一下。
林夕没有动。她的右手还护在胸口，金属片贴着皮肤，温度正在回升。刚才反制镜面陷阱消耗了不少精力，她能感觉到太阳穴一阵阵发紧，但此刻不能松懈。
陈宇站在她侧后方半步的位置，呼吸比刚才平稳了些。他盯着那道门缝，声音压得很低：“它开了。”
不是他们推的。也不是系统提示触发的。门是自己动的。
铰链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像是生锈很久。门开了一条足够人通过的缝隙，里面没有扑出怪物，也没有规则警告弹出。只有那层微弱的蓝光，像信号灯一样缓慢明灭。
林夕闭眼，启动源码之眼。
视野中，门框周围浮现出一圈淡蓝色的数据环，呈螺旋状向内旋转，结构规整，没有杀伤标记，也没有陷阱常用的递归代码。这不像是攻击程序，更像是某种通信接口。
“不是陷阱。”她说，“是连接点。”
陈宇皱眉：“连接什么？”
她没回答。因为就在那一瞬，门完全打开了。
一个年轻女人站在门口。
她穿着浅灰色连帽卫衣，牛仔裤有些磨损，背着一只旧帆布包。脸上没有惊恐，也没有试探，只是静静看着他们，眼神很亮。
林夕立刻调出隐藏界面，输入命令：【scan_entity】【target: new_pyer】【ode: stealth】。
几秒后，视野下方跳出一行极小的文字：
【stat: verified_huan】
【orig: unknown】
不是伪装，不是数据体，也不是系统生成的npc。她是真人，但没有注册编号，不属于已知玩家序列。
“你怎么进来的？”林夕问。
女人笑了笑：“我从图书馆出来，就在这儿了。”她目光落在林夕手上还未消散的源码投影上，“你们是第一批我看到的活人。”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真实的惊讶：“你刚才改的是‘自我定义’？太酷了。”
林夕和陈宇对视一眼。这句话不是随口说的。能认出“自我定义”这种底层操作的人，不可能是刚进游戏的新手。
“你懂这些？”陈宇问。
“不懂太多。”她摇头，“但我看得见一些东西。比如……你们身上有光。”
林夕一怔：“什么光？”
“就是那种……流动的字。”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像水一样在你们周围飘。”
林夕立刻收紧意识。源码之眼的信息从不对外显示，没人能用肉眼看清。可这个女人说的是真的看见了。
她再次扫描对方全身代码。依旧干净，无污染，无异常波动。金属片也没有发出警报。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苏瑶。”她回答得很快，“大学生，昨天还在写论文，今天醒来就在教学楼地下室了。外面全是黑影一样的人，我不敢往上走。刚才听见楼上动静停了，才试着上来。”
她说得简单直接，没有多余修饰。但她说话时站姿稳定，视线不乱扫，脚步落地轻而准——这是长期处于危险环境中养成的习惯。
林夕慢慢放下手。
“你想干什么？”
“加入你们。”苏瑶说，“我知道一个人走不出去。你们能破掉那些规则，我想跟着学。”
陈宇低声开口：“没人注册，怎么证明你是玩家？如果是系统放出来的诱饵呢？”
“如果是诱饵，刚才就不会等你们清掉陷阱再出现。”苏瑶说，“而且……”她指了指走廊尽头，“如果我是敌人，它们早就冲进来了。”
她说得没错。自从镜面陷阱被摧毁后，整个教学楼的怪物活动就停止了。没有巡逻单位靠近，没有规则更新提示，甚至连空气中的压迫感都消失了。
副本进入了结算前的静默期。
但这不代表安全。
林夕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门后的空间。她扩大探测范围，试图捕捉更多数据流痕迹。就在此时，视野边缘突然闪过一串断裂字符：
【rootlkactive】
只出现了一瞬，随即消失。
她的胸口猛地一热。金属片开始发烫，频率和之前在旧楼三楼接收到未完成指令时完全一致。
她立刻回头看向教学楼深处。那段残影的来源不是门内，而是地下层，顺着建筑主干代码向上蔓延，像某种高频共振信号。
“副本没完全关闭。”她说。
陈宇立刻明白：“还有程序在运行？”
“不止。”她低声说，“它在找什么东西。”
“找什么？”
她没回答。因为她感觉到，那股信号，正对着她而来。
三人站在门廊内侧，背后是尚未开启的副本出口光幕，面前是沉寂的教学楼。空气中残留着微量数据流，像看不见的丝线，在墙角、天花板、地板裂缝间微微震颤。
苏瑶看了看林夕，又看了看陈宇：“我能留下来吗？”
林夕看着她。这个女孩不像经历过生死挣扎的人，但她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清晰的目标。
“留下可以。”她说，“但要听指挥。”
“没问题！”苏瑶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我可以叫你林姐吗？”
林夕一怔。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叫她。
不是“那个会改规则的女人”，也不是“带路的”，而是“姐”。
她轻轻点头。
苏瑶笑了。她往前走了一步，站到两人身边，位置略靠后，姿态自然，像是已经跟了很久。
林夕深吸一口气，再次启动源码之眼，准备做最后一次环境扫描。
就在这时，她眼角余光捕捉到地面一道细微的裂痕。
那不是物理裂缝。是数据层面的断层。
裂痕中，浮现出半行未完成的代码：
最后一个字母还没显示完整，整段代码就崩解成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她的金属片剧烈震动了一下。
像是回应。
又像是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