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孙贼头,眼见的是出气多、进气少,两眼翻白,垂垂待死。
一出土,这贼头求活的本能,使其大喘粗气。李敏拿绳子绑了,见还不醒,便几个巴掌扇下去。
待眼神里有了些光彩,这厮晃晃脑袋,拿眼一瞪,张口就要骂娘。李敏直接一截刀尖送进他嘴里。
孙轻吃痛,咬住刀尖闭了嘴。
门内石屋三百座,座座皆不同。
有好打的怪,有难缠的鬼。
随后选一间石室,踏了进去。
人不见鬼时,鬼是虚妄之物。人能见鬼时,鬼可欺、可捉、可劾、可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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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尸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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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眉落眼、少气无神,温温吞吞、拖拖拉拉,个个都是“拖延症”后期的人才。
蹲个茅坑,不到腿脚酸软、头冒金星,不擦屁股;赶个早集,别人披星戴月出门去,他是日上三竿才起身。
甭管什么事,没到火烧腚门的那一刻,绝不着急。
越是走近,王斌、雄霸就越觉得心烦意乱。尤其见到这一窝懒货慢吞吞的尿性,就不由自主无名火起。
一半依旧挠头捉虱子,一半还在扣扣嗦嗦没着落。
过不两三息,两半又合为一,回复如初。
另一边,雄霸也顶着个小肉包回过神,想起自己方才暴躁的举动,忍不住心头一怯。
“这鬼物能乱人心智,小心行事。”李渔道。
雄霸、王斌点头应是,二人再上前时,已然慎之又慎,却仍不免心中燥火如烧。
两人预估,如果能噼开个百八十回,或许就能消灭此鬼。
只是有两点难处。
好一通折磨。
待过了小半个时辰,李敏、木槿循声赶来,也加入“噼鬼”的行列。
虽无掉落物品,但四人面带喜色,显然所获的[武力]经验值不在少数。
于是,“噼鬼”工程继续。
雄霸唤李渔一起,李院长摇摇头,他瞧不上这点儿经验,更瞧不上这“打怪”的速度,而在石室中摸索起来。
李渔熘着墙走了一圈,终于在角落处发现了一道二尺小门。
小门似是木灰涂绘,不似真实。
轰隆隆!
石板门转动,一股阴风鼓荡而出。
李渔闪到一旁。
雄霸四人听到动静,忙扭头来看,却都被[温尸鬼]扒住手臂。一个个身体发软,委靡倒地。
只眼睁睁看着,自家院长将另外一种鬼物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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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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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头鬼物,一窝蜂从二尺小门中挤出来。
你推我搡,争先恐后。
有的头被挤成扁平,有的倒作滚地葫芦。
便是出了小门,鬼物们也不稍歇,在石室内游来逛去。
失张倒怪,莽莽撞撞。
百千人过廊庑,偏他会撞楹柱;好好一盏琉璃杯,遇上他就得碎。
刹那间,温尸的也不温尸、冒失的也不冒失了,竟成一位中行君子。
这君子朝李渔一拱手,拜谢,消失不见。
李渔如法炮制,将另一半的冒失、温尸,也合成一位君子。
雄霸、王斌、李敏、木槿恢复了力气,也学着李渔噼鬼、合鬼。
李渔便搭搭手。
如此,过得半个时辰,一室鬼物尽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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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的是“宋定伯捉鬼”的故事,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都知道,不消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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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伯龙受鬼笑”的典故,说的是南朝时候,刘伯龙居官贫困,召集下属想商量经营生财之法。却见一鬼在旁边抚掌大笑。刘伯龙不禁感叹:“贫穷是命里注定的,还能再受鬼嘲笑吗?”
遂罢议。
待四人稍作歇息后,李渔出屋又推开另一间石室。
这一次,再无取巧的手段,五人费了小半天的功夫才将这十几头鬼物打杀。
又换另一石室。
木槿上前,满脸伤疤立刻将它们骇得满处跑。
雄霸四人转着圈地追,跑得满头大汗才斩杀了两头。
却只一鬼得逞,独居花下。
再然后,花枯、鬼灭。
于是,一株株牡丹花摆出,一头头鬼物烟消云散。
这时候,已有许多玩家聚集此间,想求[上池水]、想进[鬼门]练级。
李渔未做拦阻。
至暮色昏黄,李渔斩杀掉一头吟诵着“饱食房里侧,家粪集野螂”后,终于露出笑容。
这一次,掉落了一面小桥。其由石头凋刻而成,一眼望去,颇为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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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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