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生的孩子哪能按顿吃饭?可家里快揭不开锅了,秦淮如也没办法。
“行吧,我明天就去上班。
小槐花……也只能这样了。”
见秦淮如答应,贾家母子喜出望外。
但贾东旭清楚车间不是偷懒的地方,得给秦淮如找个靠山。
他立刻想到了易中海——曾经的师父、院里的一大爷、八级钳工,在车间说话有分量。
真要赶工的时候,连车间主任都得看他脸色。
当年贾东旭能在车间混日子,全仗这位师父兜着。
“妈,淮如虽然答应去上班,可还得拜个有本事的师父。
你俩现在就去找一大爷,让他收淮如当徒弟。
有他照应,淮如在车间不吃亏,还能学真本事。”
贾张氏眼睛一亮——她怎么没想到这茬?易中海可是院里最阔的,工资高花销少,存款指定不少。
要是秦淮如拜他为师,自家也能沾光。
“你说得对!淮如,咱们这就去,今晚把事儿定下来,明早你跟一大爷一块儿上班。”
“好,妈。”
秦淮如对拜师没意见。
在她看来,要拜就拜最厉害的,而易中海正是。
婆媳俩到一大爷家,把自家难处一说,再抹几滴眼泪,易中海只得答应。
不答应不行。
贾张氏什么德行,易中海太清楚了。
今天要是回绝,往后别想安生。
加上和贾东旭那点师徒情分,答应才是最省心的选择。
王建军的生活依旧规律,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去学习的路上,一刻不闲。
付出总有回报。
钳工技能虽未升到二级,但他已能加工二级零件,只是报废率略高,和刚晋升的二级工水平相当。
下一步,他要提高成品率,争取零报废。
照这进度,年底考核前升二级不成问题。
到时候工资涨、抽奖机会到手,一举两得。
另外三个技能还在入门阶段,唯独厨艺接近升级,算是个安慰。
可厨艺能进步,全靠早晚自己做饭。
棋艺和八极拳每天只能练一小会儿,进度自然慢。
每次抽奖,王建军都盼着能抽到技能提升卡,可惜至今没这运气。
要说院里最近谁最高兴?非傻柱莫属。
当初秦淮如刚嫁进大院,傻柱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可惜名花有主,他只能偷偷惦记。
贾东旭没出事前,他半点心思不敢露——那母子俩可不是好惹的。
再说了,人家秦淮如也未必瞧得上他。
如今可不一样了。
贾东旭出事那天,傻柱巴不得他直接咽气,自己好有机会。
可惜天不遂人愿,贾东旭瘫是瘫了,命却保住了。
傻柱郁闷了好几天,后来才回过味——贾家没了收入,总要求人帮忙,这不就是他的机会?
秦淮如虽然能顶岗工作挣钱,但想提升工级并不容易,即便转正,那点工资也难以养活六口之家。
自从秦淮如来厂里上班,傻柱就开始行动了。
每次她来打饭,他总会多盛一些。
一次两次还能说是照顾,可次次如此,明显是故意的。
以秦淮如的精明,很快察觉了傻柱的心思。
她索性顺水推舟,专挑傻柱的窗口排队。
同样的钱和票,却能比别人吃得多,还毫无风险。
这时她才真正体会到当厨师的好处。
傻柱的付出也有了回报,秦淮如对他的态度明显亲近了许多,打饭时常说笑几句。
不过两人的关系也仅限于此——一来贾东旭还在世,得注意影响;二来秦淮如家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人不到绝境,有些决心是难下的。
秦淮如和王建军同车间,吃饭时间自然一致。
她和傻柱的互动,王建军全看在眼里,但他懒得管。
两家本就有仇,就算真发生什么,与他何干?学习时间都不够,哪有闲心管这些破事。
王建军不在意,其他工人却不乐意。
排在秦淮如后面的人看到饭菜差距,难免闲话四起。
可傻柱混不吝的性子,谁有意见就给谁颠勺。
厂领导偏爱他做的菜,告状也没用。
这两人仿佛前世结仇,见面就掐。
许大茂脑子灵光但体格子差,每次算计完傻柱,转眼就被揍得鼻青脸肿。
王建军甚至佩服他的韧性:挨再多打也不怂,逮着机会就使绊子。
工作后两人交集本就不多。
许大茂是放映员,常下乡给公社放电影,在厂里的时间少。
可最近偏偏清闲,他天天蹲在厂里,撞见傻柱照顾秦淮如,立刻大肆宣扬。
许大茂好色成性,对秦淮如不是没想法,只是在大院不敢造次,厂里又搭不上话。
于是他决定先搞臭这两人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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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议论还遮遮掩掩,他恨不得用广播喊。
有次王建军上厕所,正撞见许大茂唾沫横飞地编排傻柱,从偷鸡摸狗说到觊觎 ,活脱脱把傻柱描成色中饿鬼。
好在许大茂没敢在大院传闲话,否则傻柱和贾张氏非撕了他不可。
至于贾东旭?有心无力罢了。
眼下流言尚未传到傻柱耳中,但迟早会引爆。
王建军甚至有点期待——枯燥日子里,看场热闹权当调剂。
娄晓娥的父亲娄关山曾是四九城赫赫有名的富商,名下产业众多,就连王建军他们工作的轧钢厂,最初也是娄家的产业。
后来,娄关山主动将轧钢厂上交国家,自己只保留少量股份,每年领取分红,不再参与管理。
年纪尚轻的娄关山,如今已过着半退休的生活。
他之所以同意女儿与许大茂相亲,也是想为自家谋条后路——毕竟许大茂家的成分好,是个稳妥的选择。
许大茂对这门亲事格外上心,加上他能说会道,没多久就把娄晓娥哄得晕头转向。
这天厂里放假,娄家登门拜访许大茂父母,商议两人的婚事。
若一切顺利,许大茂年前就能如愿娶到娄晓娥。
早晨,王建军在屋里翻看棋谱,忽听院中传来许大茂得意洋洋的声音:“三大爷,今儿放假怎么没去钓鱼?”
三大爷闫富贵平日一有空就去钓鱼补贴家用,这事全院皆知。
他笑着回应:“刚吃完早饭,待会儿再去也不迟。
大茂,瞧你这高兴劲儿,怕是有喜事吧?”
闫富贵何等精明,一眼看出许大茂想显摆,便顺着话头捧场。
反正说两句好话又不吃亏,没准还能捞点好处。
许大茂就等着他问,立刻眉飞色舞道:“还得是您三大爷,眼光就是毒!家里给我说了门亲事,今天女方父母来商量婚期,您说我能不高兴吗?”
闫富贵连忙道喜,又故作好奇:“女方家什么来头?条件如何?”
许大茂故作矜持:“嗨,我们家双职工,又不差钱。
我跟娄家姑娘是看对眼才成的,条件不条件的,不重要!”
他嘴上这么说,却故意提了“娄家”
,果然让闫富贵暗暗吃惊——四九城有名的娄家,虽成分不好,可家底厚实得很。
寒暄几句后,许大茂迫不及待道:“三大爷,您先忙,我得去跟傻柱分享这个好消息!”
说完便兴冲冲往中院跑。
以他和傻柱的关系,这种喜事怎能不“分享”
?否则人生岂不少了乐趣?
王建军对许大茂和娄晓娥的具体婚期并不清楚。
前世电视剧开场时,他俩已结婚多年,傻柱还常嘲讽许大茂“结婚几年不下蛋”
。
没想到竟是今年的事。
照这进度,最迟明年底或后年初,闫解成便会和于莉成婚。
若要在院里选个媳妇,王建军首选于莉。
她聪明能干,踏实过日子,且心思单纯。
当初闫解成只是个刚转正的小钳工,后来一事无成还总想发财,被许大茂骗得倾家荡产,可于莉始终未提离婚,而是与他共渡难关。
当然,这也与时代背景有关,但真要离婚,并非做不到——娄晓娥不就是例子?
想到这儿,王建军盘算起来:明年自己十九岁,按现行法律,男子二十便可结婚。
看来得找机会先结识于莉,年龄不够也无妨,可以先相处,甚至订婚,后年再正式领证。
正琢磨着,中院传来傻柱和许大茂的争吵声。
毕竟傻柱比许大茂还大两岁,至今单身,听了能不上火?
不过两人也就斗斗嘴,许大茂不敢太过分——今天娄家要来,若被傻柱揍得鼻青脸肿,他还怎么见人?最终,在一大爷的调解下,这场闹剧草草收场。
转眼已是正午时分,王建军刚合上棋谱准备做饭,忽见一辆稀罕的小轿车停在了大院门前。
在这年头,能开得起这种轿车的,整个四九城掰着手指都能数得过来。
果不其然,从车上下来的正是娄晓娥一家三口。
那身考究的穿着,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
王建军不由多瞧了眼娄晓娥——活脱脱的千金 ,比电视剧里还要标致几分。
想想也是,娄关山这样的家世,女儿怎么可能差到哪儿去。
这位同志,请问许大茂家是在这儿吗?娄关山上前问路,语气倒是客气。
王建军随手往后院一指:顺着这条道直走,穿过中院再过个门廊就到。
左手边那户就是。”
他倒没存什么坏心思,纯粹就是给人指个路。
要说揭许大茂的老底?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蠢事他可不会干。
再说了,空口白牙的,谁信你一个外人?
多谢小同志。”娄关山拱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