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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密室供状,惊涛将起(1 / 1)

周平被牢牢捆在木椅上,脸色灰败,眼中已无半分神采。在他面前的桌案上,摆着笔墨纸砚,以及一份刚刚按了手印的供状。徐光远小心地将供状吹干,递给李景隆。李景隆接过,借着铁窗透进的微光,仔细阅读。

供状长达十二页,详述了周家自洪武二十八年(1395年)起,如何在山西大同、太原等地,以经营皮货、盐铁为掩护,实则大规模走私生铁、硝石、硫磺等军需物资。买家主要有三方:漠北的鞑靼、瓦剌部落;辽东的女真诸部;以及……“某些不便具名的大人物”。

“这些‘大人物’,是谁?”李景隆指着那行字。

周平嘴唇哆嗦:“是……是朝中几位勋贵,和、和边军的将领。他们通过中间人,从我们周家采买精铁、火药,价格是市价的三倍。有时也让我们帮忙……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账目。”

“名单。”

周平报出七个名字。三个是南京的勋贵子弟,挂着虚衔,实则经商;四个是边军将领,驻守大同、宣府、蓟州。其中职位最高的,是宣府副总兵陈亨。

“燕山卫呢?”李景隆盯着他,“燕王麾下,有没有人?”

周平眼神闪烁:“燕、燕王治军极严,燕山卫我们插不进手。但……但有个指挥佥事,姓王,私下找过我大伯,想弄一批上好的精铁,说是要打造私兵。不过这事没成,燕王似乎察觉了,把那个王佥事调去守皇陵了。”

“继续说。淮河炸桥,是谁的主意?”

“是……是南京那边传来的消息。”周平咽了口唾沫,“今年二月,有个神秘人找到我大伯,出示了一块玉佩,说是‘北边贵人’的信物。要我周家配合,在南京做几件事:一是设法破坏铁路工程,最好是能炸掉关键桥梁;二是收买朝中言官,弹劾李大人;三是……若有机会,在太子灵堂做点手脚,搅乱人心。”

“玉佩?什么样式?”

“青玉,雕云纹,背面有个小小的‘周’字篆书。那人说,这玉佩原是一对,另一半在贵人手中。见佩如见人。”

李景隆从怀中取出那对拼合的玉佩:“是这对么?”

周平瞪大眼睛,连连点头:“是、是!就是它!大人,您……您怎么会有?”

“这你别管。”李景隆收起玉佩,“那个神秘人,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

“四十来岁,南方口音,说话文绉绉的,像是个师爷。左手缺了小指。他自称姓吴,但我怀疑是化名。对了,他腰间挂了个‘出入平安’的玉牌,是上好的和田玉,雕工是南京‘玉缘斋’的风格——我做过玉器生意,认得出来。”

南京口音,师爷模样,缺小指,玉缘斋的玉牌……这些特征,足够锦衣卫在南京城里筛一遍了。

“他许你们什么好处?”

“他说,事成之后,‘贵人’可保我周家成为北方最大的军需商,垄断九边三成的铁、药生意。还答应,可以帮我周家拿到盐引、茶引,甚至……海贸特许。”周平声音渐低,“我大伯心动了。周家这些年,看似风光,实则被晋商排挤,生意越来越难做。若真能搭上‘贵人’,便是泼天的富贵……”

“所以你们就答应了?炸桥,毁灵堂,与朝臣勾结?”

“我大伯……也是被逼无奈。”周平惨然,“那‘贵人’势力太大,我们若不从,周家顷刻间便是灭门之祸。从了,或许还能有条生路。只是没想到……”他看向李景隆,“没想到大人您查得这么紧,动得这么快。”

李景隆沉默片刻,又问:“灵堂的事,谁干的?也是那姓吴的安排的?”

“是。但他只说要‘制造混乱’,具体怎么做,是我们自己找人。我通过胡掌柜,联系上了宫里一个姓刘的太监,是管香烛祭器的。许了他五百两金子,让他在值夜时做手脚。本意只是掀翻供桌,撕点帷幔,没想到他……他用了鸡血写了个‘冤’字。”周平声音发颤,“这事闹大了,那太监当夜就‘失足落井’死了。我知道,是灭口。”

“太子灵堂,他也敢动……”李景隆眼中杀机毕露,“你们周家,真是好大的胆子!”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周平挣扎着要跪,被绳索勒住,“我愿戴罪立功!我知道那‘贵人’在南京有个联络点,在秦淮河边的‘悦来客栈’,掌柜姓钱,也是他们的人!我还知道,他们最近有一批货要走海路去辽东,船是‘福顺昌’的‘海龙号’,五日后从太仓出发……”

他一口气说了七八条线索,涉及南京、扬州、松江、天津多处。李景隆让徐光远一一记下。

供状录毕,已是申时。李景隆让徐光远将周平带下去,严加看管。他独自留在密室内,将供状又看了一遍,然后提笔,开始写密奏。

这封奏折,他写得很慢,很谨慎。周平的供词,牵涉太广:边军将领走私,朝中勋贵勾结,宫里太监被收买,南京有神秘联络点,幕后还有“北边贵人”……这些若全部掀开,将是洪武朝以来最大的丑闻,足以引发朝堂地震,边关动荡。

但若不报,便是欺君。

权衡再三,他决定分两步走。第一封密奏,只汇报已查实的内容:周家走私军火,勾结胡三炸桥,收买太监毁灵堂,以及在北平查获硝石硫磺、抓获周平。附上周平的部分供词,重点指证宣府副总兵陈亨等边将。至于“北边贵人”、南京联络点、朝中勋贵等更敏感的内容,暂时压下,待返京后面呈皇帝。

“徐光远。”他唤道。

“下官在。”

“这封密奏,你用六百里加急,直送通政司,转呈陛下。记住,要亲手交给通政使本人,不得经他人之手。另抄一份副本,用锦衣卫渠道,送北镇抚司存档。”李景隆将密封好的奏折递给他,“还有,让赵铁柱准备一下,今夜子时,我们押送周平及部分物证,秘密启程返京。”

“今夜就走?不是与燕王约好三日后……”

“等不及了。”李景隆摇头,“周平被捕,燕王必已知晓。他今日没来要人,是在权衡。但最迟明早,他必会来要人,或要个说法。我们不能给他反应时间。今夜就走,打他个措手不及。”

“可燕山卫若阻拦……”

“所以我让你准备‘秘密’启程。”李景隆道,“分三路。你带十人,押周平,扮作商队,走西山小道,绕道居庸关,经宣化、大同,入山西,再南下。这条路险,但燕山卫布防少。赵铁柱带一百人,押运主要物证,走官道,大张旗鼓,做足声势,吸引注意。我带其余人,走运河,乘快船,先行一步。三路在真定汇合。”

“这……太冒险了!万一燕王派兵追截……”

“他不会。”李景隆肯定道,“周平在我手上,供词我已写好。若燕王敢公然截杀钦差,便是坐实了与周家勾结。他不敢冒这个险。最多是暗中派小股人马骚扰,或假扮马匪劫道。所以你们要快,要隐蔽。真定是朝廷直隶,有卫所驻军,到了那里便安全了。”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取下尚方剑,佩在腰间:“我这就去见燕王,辞行。你们准备吧。”

酉时,燕王府。

朱棣正在书房看兵书,听闻李景隆求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请。”

李景隆进书房,见礼毕,直接道明来意:“殿下,周平已招供。此案涉及边将走私,情节重大,臣需即刻押解人犯、物证返京,面呈陛下。特来向殿下辞行。”

“这么快?”朱棣放下兵书,似笑非笑,“不是约好三日后么?”

“案情紧急,不敢耽搁。”李景隆拱手,“臣已命人整理卷宗,装箱待发。今夜子时便启程。此来,一为辞行,二为请殿下派兵护送一程——毕竟携要犯重证,路途恐不太平。”

朱棣盯着他,良久,忽然笑了:“景隆兄办事,果然雷厉风行。好,本王让张玉带三百骑兵,护送你至涿州。过了涿州,便是朝廷直隶,本王便不便越界了。”

“谢殿下。”李景隆躬身,“另外,周平供出宣府副总兵陈亨等人,与周家有勾结。此事关乎边关安危,还请殿下暗中监察,若有不轨,可先斩后奏。”

他将一份抄录的供词片段呈上。朱棣接过,扫了几眼,脸色渐沉。

“陈亨……此人本王见过,看着老实,没想到……”他收起供词,沉声道,“兄放心,边关之事,本王自会处置。若查实,决不轻饶。”

“殿下英明。”李景隆再次拱手,“那臣便告退了。今夜子时,南门外,恭候张将军。”

“不送。”

走出燕王府,天色已暗。李景隆翻身上马,向驿馆驰去。他感觉得到,身后有几道目光,如影随形。

回到驿馆,徐光远、赵铁柱已准备妥当。一百名神机营士兵整装待发,十辆马车装载着木箱,用油布盖得严严实实。周平被堵了嘴,蒙了眼,塞在一辆特制的囚车里。

“都准备好了?”李景隆低声问。

“好了。西山那边,十名好手已先行探路。官道队伍,子时准时出发。运河的快船,已泊在通惠河码头,随时可走。”赵铁柱禀报。

“好。按计划行事。”李景隆看向众人,沉声道,“记住,此行凶险,但关乎国法,关乎新政。无论如何,要把人、证平安送到南京。若遇不测……保人证第一,物证第二,自身第三。明白么?”

“明白!”众人低吼。

子时,北平南门。

张玉率三百骑兵已在等候。见李景隆带着车队抵达,他抱拳道:“李大人,奉殿下之命,护送大人至涿州。请。”

“有劳张将军。”李景隆点头。

车队缓缓出城。夜色深沉,只有火把的光在风中摇曳。李景隆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但耳听八方。他能感觉到,黑暗中,不止有张玉的三百骑兵,还有更多眼睛,在窥视,在跟踪。

出城十里,至一处岔路口。李景隆忽然叫停车队。

“张将军,就此别过吧。”他下车,对张玉道,“前方已是坦途,不敢再劳将军远送。请将军回禀燕王,李某多谢殿下盛情,来日再会。”

张玉一愣:“这……还未到涿州。”

“不必了。”李景隆坚持,“将军请回。”

张玉深深看他一眼,抱拳:“那……末将告辞。大人保重。”

他调转马头,带兵离去。马蹄声渐远,消失在夜色中。

李景隆立刻下令:“赵铁柱,你带车队,按原计划走官道,速度放慢,多设疑兵。徐光远,带周平,换马,走西山。我走运河。记住,真定汇合!”

“是!”

三路人马,在黑夜中分道扬镳。

李景隆只带了两名护卫,快马加鞭,赶向通惠河码头。那里,一艘快船正升火待发。上船后,他站在船头,回望北平方向。那座北方雄城,在夜色中只剩下一片巨大的黑影,如蛰伏的巨兽。

这一走,再回来时,恐怕便是另一番光景了。

“开船。”他下令。

明轮转动,船只划破黑暗,向南驶去。

而就在他离开后不到一个时辰,一队黑衣骑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官道上,截住了赵铁柱的车队。为首之人,面戴青铜面具,声音嘶哑:

“奉燕王令,查验钦差车驾。请赵将军行个方便。”

赵铁柱按刀而立,冷笑:“燕王令?可有陛下圣旨?本将军奉旨押送要犯重证,无圣旨,任何人不得查验!”

“那就……得罪了。”

面具人一挥手,身后骑兵缓缓抽出马刀。

火光,在黑暗中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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