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他惊呼一声,身体已然失去支撑,“扑通”一声摔进海里。
‘化冰’
还没等石拳挣扎着浮出水面,白若安再次施法,周围的海水突然再度冻结,将他整个人封在了透明的冰层中。
冰层中的石拳怒目圆睁,体表的岩浆铠甲骤然升温,颜色从炽红变成耀眼的赤红,四周的冰层也迅速融化,开裂。
白若安见状,便收了攻势,水师在海上本就占尽主场优势,再打下去就不是切磋,而是单方面的消耗了。
没过多久,冰层“咔嚓”作响,石拳顶着一头湿发钻了出来,抹掉脸上的冰水,闷声道。
“不行,以后切磋不准带你那水师傀偶,太耍赖了。”
白若安收起潜龙枪与傀偶,只留下一具水师在旁,闻言挑眉:“先前可是你说让我和傀偶一起上的。”
石拳踹了踹脚下的碎冰:“下次换地上打,在水里跟你打,根本赢不了。”
观景台上的石昊看着石拳落败的模样,非但没生气,反而抚掌轻笑。
在天都的同境修士里,能打赢石拳的本就只有一人,当然这得排除主场优势的水师。
他家这混小子,靠着灵农与炼体结合的路子,硬生生练出了“比他持久的没他能打,比他能打的没他持久”的本事。
为了赢过那个唯一的对手,才整天找人切磋,最后闹得被老爷子赶了出来。如今能吃点小亏,未必是坏事。
切磋结束后,三人先去醉仙楼酣饮了一番,酒过三巡,又转道去了永乐街,琼崖最是纸醉金迷的地方。
白若安素来谨慎,琼崖境内想置他于死地的人不在少数,上次去互市就遭遇过埋伏,若不是当时出事的是傀偶,他恐怕早已重伤。
自那以后,白家内部都知晓这具身体是傀偶,想再用这招避祸,怕是只能骗骗下三品的小角色了。
也正因如此,三人从不在同一家青楼连续落脚。今晚,他们选了永乐街的玉华楼。
刚走到街口,就见门口的小厮眼尖地认出了他们身上的官袍,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弓着腰谄媚,殷勤地在前头引路。
“哎呦,三位大人里边请,快请进。”
石拳吩咐道:“给我们安排最好的雅间,舞女要穿黑丝的,越俏越好。”
今晚的消费由他包揽,方才在醉仙楼已经开了七坛天玄酿,也不在乎这青楼的花销了。
小厮连忙应着,将三人引到顶层的临江雅间。
雅间宽敞明亮,窗外便是粼粼江水,屋内早已备好了瓜果点心。
不多时,十几个舞女鱼贯而入,个个身着清凉舞衣,裙摆开叉高及腰间,腿上裹着薄如蝉翼的天仙阁黑丝,行走间身姿摇曳,媚态横生。
琴音袅袅响起,舞女们旋身起舞,水袖轻扬如流云,腰间的银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与此同时,三个容貌娇俏的黑丝美女也走到三人身边,温柔地将剥好的葡萄喂到他们嘴边,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唇边。
这才是神仙日子!
石拳舒服地靠在软榻上,眯着眼欣赏舞姿,嘴里嚼着甜美的葡萄。
白若安却只是含笑看着,指尖偶尔轻点桌面,附和着琴音的节奏。
他这具傀偶连味觉都没有,吃东西不过是做做样子,袖中的人偶虽有感知,却带着几分金属质感,与常人格格不入。
不过他们本就只是来放松心神,并无其他念头,能看着这歌舞升平的景象,便已足够。
银月高悬,子时四刻,白若安三人早已打道回府,准备进入星辰殿。
今日周天星辰鼎上的星辉,有两道出现了变化。
“夜安,太阳先生!”
照例是龙湫先问好,星辰殿成员中,就属龙湫心智年龄最小,每次抢着问好,都能开心好一会儿,其他人也总让着他。
“诸位,我有个天大的发现。”
向来潇洒,什么都无所谓的尚觉,今晚居然异常激动。
石拳刚要将自己关于星辰殿的发现说出来,闻言动作一顿,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小鱼儿问道:“道长快说说,是什么发现?”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自己身上,尚觉深吸一口气,指尖捻了个静心诀,压下心头的激荡。
“昨日我突破六品玄师,晋升的关键一刻,竟丝毫未受门径侵蚀,事后我立刻找师尊卜了三卦,却都算不出其中缘由,只推演到我命途改变的那一天。”
石拳说道:“那时间不会就是你添加星辰殿的时间吧。”
尚觉重重点头:“正是,我师尊算出的时辰,恰好是我踏足这座星辰殿的那一刻。”
玫映雪反应最快,最先反应过来其中隐藏的奥秘:“难道说,星辰殿能隔绝门径侵蚀?若真是如此,我们晋升时,岂不是再也不需要气运庇佑了?”
人偶伏辰也附和道:“玫姑娘所言极是,我晋升七品时便察觉异常,当时只当是侥幸,直到石拳突破六品大暑,也未受半分侵蚀,我们才敢确定,是星辰殿的缘故。”
刚知道这个秘密的成员,皆是满脸震撼,众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目光灼灼地望向殿中央那道由星辉凝聚的模糊身影。
“太阳先生,这一切,莫非是您的庇护?”
百瑾瑶躬敬又急切的问道,若是得到肯定的答复,白泽一族的复兴便有了希望。
太阳那宏伟空灵的声音在星空中回荡:“诸位,勤勉修炼,前路坦途,共聚飞升。”
虽未直接回应,可众人心中的疑虑已烟消云散。
尚觉喃喃重复着“前路坦途,共聚飞升”,道袍下的双手微微颤斗,他三缺选钱,本无缘一品,可此刻也有了希望。
“我也能争一争飞升位格了。”
百瑾瑶抖动着自己的蹄子,眸中泪光闪铄。她终于明白,为何太阳先生早早就告知众人飞升位格出现的时间,原来星辰殿藏着如此逆天的奥秘。
“白泽一族的希望,真的在我身上了。”
但是兴奋的神情只在衍天行的脸上待了一瞬,愁苦的脸色再度攀上他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