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南博市派出所的监控室内,气氛沉闷得几乎让人窒息。
端木燕、石磊和小咪三人,正对着墙上巨大的显示屏,反复观看着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屏幕上显示的是一条夜晚的街道,停放着不少车辆。
“又一起汽车盗窃案……”
石磊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声音沙哑,“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四起了!手法差不多,都是撬锁,目标都是中高档轿车,拆零件卖。”
端木燕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
他已经陪着石磊看了快三个小时的监控录像,各种角度的回放、慢放、定格,看得他头晕眼花,感觉屏幕上的像素点都在跳舞。
“重点是,”小咪指着屏幕定格的画面,“案发时间段内,经过那片区域的,连人带车,一共就只有八个目标。我们锁定了其中七个……”
石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排查了快一天了!那七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或者没有作案条件!那个遛狗的老头,时间对不上;那个夜跑的女人,体型不符;还有那个……最离谱的是这个!”
他指着画面上一个戴着墨镜、拿着盲杖,小心翼翼探路的人,“这他妈是个瞎子!瞎子怎么偷车?!”
端木燕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努力集中精神:“会不会……有同伙?或者,我们漏掉了什么?”
“漏掉什么?”石磊没好气地说,“八个目标,排除了七个,剩下的那个……”他语气一顿,脸上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剩下那个是咱们所的老李!他那天晚上正好在那边巡逻!我还能怀疑自己兄弟不成?”
就在这时,监控室的门“哐当”一声被推开,马灵灵活力四射地跳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亮黄色的、造型夸张的哨子。
“嘿!各位神探,案子破得怎么样啦?”
她看到瘫在椅子上一脸生无可恋的端木燕和垂头丧气的石磊、小咪,眨了眨大眼睛,忽然把哨子塞进嘴里——
“哔——!!!!”
一声尖锐刺耳、足以穿透鼓膜的哨音猛地炸响!
“嗷!”
“卧槽!”
端木燕、石磊和小咪三人如同被电击一般,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睡意被驱散得一干二净!
“马灵灵!你干什么!”端木燕捂着耳朵,哭笑不得地吼道。
石磊也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灵灵,你吓死我了!”
马灵灵得意地晃了晃哨子:“看你们都快睡着了,给你们提提神嘛!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小咪苦着脸把情况又说了一遍。
马灵灵听完,凑到显示屏前,仔细看着那八个被圈出来的目标,尤其是那个“瞎子”。她歪着头,忽然指着屏幕上窃贼一个比较清晰的侧面截图:“咦?你们看,这个偷车贼的脸上,靠近耳朵的地方,是不是有颗挺明显的痣?”
几人凑过去仔细看,放大了画面,果然,在那个模糊的侧脸上,隐约能看到一颗小肉痣。
“好像……是有颗痣?”石磊不确定地说。
马灵灵立刻来了精神:“我来的时候,看到有两个人进我家面馆吃饭,其中一个人脸上,差不多的位置,就有颗痣!还挺显眼的!”
“什么?!”石磊一听,如同打了鸡血,刚才的疲惫一扫而空,“你怎么不早说!有重大嫌疑!小咪!抄家伙!抓人!”
“石警官!等等!还没确定……”端木燕想阻止,但石磊已经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监控室,小咪也只能赶紧跟上。
结果可想而知。石磊冒冒失失地冲进拉面馆,把那两个正在吃面的客人吓了一跳。
经过核实,那两人根本就不是窃贼,一个刚在医美医院做完激光点痣,另一个虽然脸上有痣,但案发时正在宿舍和舍友联机打游戏,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石磊碰了一鼻子灰,满脸尴尬地回到警局。
端木燕看着他,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监控画面。排除了七个,老李……协警老李……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石磊:“石警官,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万一真的是老李呢?”
“放屁!”石磊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脸红脖子粗地吼道。
“端木燕!你胡说八道什么!老李跟我多少年兄弟了!他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他怎么可能去偷车?!你这是怀疑我的眼光,怀疑我们警察!”
“我不是怀疑你的兄弟,我是相信证据!”端木燕也站了起来,据理力争。
“现在所有线索都指向那八个人,其他七个都排除了,只剩下老李有嫌疑!而且你看监控里那个窃贼的体型,走路的姿态,是不是跟老李有几分相似?他穿着协警制服出现在那里,本身就是最好的掩护,谁会怀疑一个正在‘巡逻’的协警?”
“你……你他妈这是强词夺理!”
石磊气得胸口起伏,指着端木燕的鼻子,“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是老李!你要是再污蔑我兄弟,我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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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监控室里吵得不可开交,小咪在一旁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最终,在端木燕的坚持和马灵灵、小咪的劝说下,石磊虽然一万个不愿意,但还是黑着脸,同意把老李叫过来问话。
面对询问,老李起初还强装镇定,但在端木燕步步紧逼的逻辑分析和心理攻势下,尤调取了他个人财务出现困难的记录后,老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中涌出,哽咽着交代了一切。
原来,是他和他那个不争气的外甥张小二合谋作的案。
老李的妹妹,也就是张小二的母亲,得了重病,急需一大笔钱做手术。老李自己家境也一般,实在凑不出那么多钱。
张小二又游手好闲,拿不出钱,两人走投无路之下,才铤而走险,利用老李协警的身份和对监控死角的了解,连续盗窃汽车零件变卖。
那天晚上,确实是老李穿着制服望风,张小二动手。而那个“瞎子”,只是巧合路过,因为其特殊的身份和动作,反而让暗中望风的老李和正在作案的张小二都吓了一跳,以为被发现了,停顿观察后发现没事,才继续作案,这个插曲也因此被监控记录了下来。
真相大白,石磊呆立在原地,脸上写满了震惊、失望和痛心。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信任多年的老兄弟,竟然真的会知法犯法。
“快!去抓张小二!”石磊猛地反应过来,声音沙哑地吼道,带着一丝最后的希望,希望能挽回一些错误。
端木燕立刻行动,根据老李提供的张小二可能藏身的地点,快速赶去。然而,他还是晚了一步,扑了个空。张小二显然极其警觉,在感觉到风声不对后,已经提前逃离。
城市的另一头,一条荒废的铁路支线旁,杂草丛生。
张小二躲在一个废弃的碉堡里,惊魂未定。他从舅舅老李突然失去联系中察觉到了不妙,仓皇逃到了这里。
想起白天的经历,被铠甲追杀,又被一个蛇女怪人所救,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恐惧和迷茫。
他蜷缩在角落里,身体因为后怕而微微颤抖。
然而,病毒带来的暴戾和生存的压力很快再次淹没了他的理智。他不能回去,回去就是坐牢!他需要钱,需要跑路!
就在他红着眼睛,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弄钱时,一个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张小二如同惊弓之鸟,猛地抬头,只见巷口,那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柯胜,去而复返,正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如炬地看着他。
“是你?!”张小二惊骇地站起身。
“我确认过了,这次,没有帮手。”柯胜扶了扶眼镜,眼神锐利如鹰,牢牢锁定了张小二,“你无处可逃了。”
“混蛋!阴魂不散!”极致的恐惧再次化为歇斯底里的愤怒和绝望,张小二嘶吼着,毫不犹豫地再次变身!
豪猪欧克瑟那庞大的、布满尖刺的身躯轰然降临,猩红的眼眸死死盯住柯胜,三叉戟重重顿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这次一定要碾碎你!”
“峭之酷雷伏——捶爆绝峭的力量——合体!”
紫银色光芒再次绽放,酷雷伏铠甲巍然屹立,爆甲蝎盾与绝峭刃散发出磅礴的大地威压!
没有多余的废话,战斗瞬间爆发!
豪猪欧克瑟如同疯狂的野兽,挥舞着三叉戟发起亡命般的冲锋!他知道,这是背水一战!
而柯胜,经过白天的交手和基地的严格训练,对酷雷伏的掌控更加纯熟!
他不再与之硬拼力量,而是利用爆甲蝎盾精准地格挡、偏转对方的猛攻,脚下步伐稳健,如同扎根大地的山岳!
“绝峭斩!”
抓住豪猪欧克瑟一次全力突刺后的巨大空档,酷雷伏铠甲侧身闪避,绝峭刃带着撕裂一切的气势,狠狠斩在其持戟的手臂上!
“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嗷!”豪猪欧克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三叉戟险些脱手,手臂上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病毒能量疯狂逸散!
他彻底陷入了狂暴,不顾伤势,用另一只手臂和背部的尖刺疯狂地撞击、横扫!
但柯胜不再给他任何机会。酷雷伏铠甲稳扎稳打,每一次格挡都恰到好处,每一次反击都沉重无比,将豪猪欧克瑟逼得连连后退,身上的尖刺都被绝峭刃劈断了不少,伤痕累累,气息迅速萎靡。
眼看豪猪欧克瑟已是强弩之末,动作变得迟缓而混乱,柯胜知道,终结的时刻到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大地意能催谷至巅峰!酷雷伏铠甲胸口的能量核心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耀眼光芒,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沉重粘稠起来!
爆甲蝎盾与绝峭刃同时共鸣,庞大的紫银色能量如同苏醒的巨龙,缠绕其上!
“绝峭灭恶煞!”
柯胜怒吼一声,身形与武器合二为一,化作一道仿佛能崩裂苍穹、镇压九幽的紫银色能量洪流!
这道洪流不再像上次那样范围巨大,而是更加凝聚,更加专注,带着净化一切邪恶的意志,以无可阻挡之势,悍然轰向了穷途末路的豪猪欧克瑟!
豪猪欧克瑟发出了最后一声充满绝望和不甘的咆哮,试图举起三叉戟做最后的抵抗,但在那代表大地绝峭之力的终极必杀面前,它的抵抗如同纸糊般脆弱!
“轰隆隆——!!!!!”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在废弃铁路线上空回荡!刺眼的紫银色光芒瞬间吞噬了豪猪欧克瑟的身影!
等到光芒散去,爆炸中心只剩下一个焦黑的深坑,以及些许正在随风飘散的病毒灰烬。豪猪欧克瑟在这蕴含着无尽大地之力的惩戒下,彻底湮灭。
柯胜解除变身,微微喘息,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神复杂。这是他第一次独自消灭欧克瑟,心中却没有太多喜悦,只有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和对力量的全新认知。
就在这时,端木燕骑着侉子摩托车,急匆匆地赶到了现场。他看着那片刚刚平息下能量波动的焦黑土地,以及站在那里的柯胜,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让你抢先了一步。”端木燕停下车,走到柯胜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得漂亮,柯胜。”
柯胜转过头,看着端木燕,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端木大哥,我好像……有点明白,背负着这份力量,意味着什么了。”
夜色深沉,掩盖了白日的喧嚣与战斗。城市的某个角落,罪恶被铲除,但更多的阴影,仍在暗处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