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用标准化功法后，你发现按部就班就能快速进步，于是停止了所有个性化尝试。”
数据滚动：
“但三个月后，你开始尝试在标准化周天里加入自己的小改动——看这里，你发明了一种‘双螺旋灵力压缩技巧’，把标准功法效率又提升了15。个性化指标也回升到了78。”
她放大那个发明记录：
“但你没有申报这个创新，因为它‘不符合标准流程’。所以你一边享受着个性化创新带来的实际好处，一边抱怨‘标准化扼杀个性’。”
林轩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观众席有人憋不住笑出声。
“至于数据监控……”云知意转向所有人，“我承认，我们在收集数据。但请各位看看自己的数据面板——”
她调出权限演示：
“你们能看到所有人的详细数据吗？”众人摇头。
“你们能看到我的修炼数据吗？”还是摇头。
“你们能看到的数据，只有三类：一是自己的详细数据；二是整个文明的匿名统计趋势；三是‘协作优化建议’——系统会根据大数据，推荐你可能感兴趣的合作者或改进方案。”
她调出一份报告：
【基于匿名数据分析，我们发现‘个性化创新尝试次数’与‘长期突破概率’呈正相关。因此，系统会鼓励但不强制个性化。】
【同时，我们设置了‘走火入魔风险预警’：当某个创新方案被证实有较高风险时，系统会向尝试者推送警示，但不会禁止尝试。】
【半年内，有1372人因个性化创新获得突破，只有23人因此受伤，且全部得到及时救治。】
数据很扎实。
林轩的脸色从红转白，又从白转红。
他憋了半天，挤出一句：“但、但那种被监控的感觉，还是不舒服……”
“所以我们有‘数据隐身模式’。”云知意说，“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可以一键关闭数据上传，完全脱离系统。代价是失去协作优化建议和风险预警。林师弟，你想试试吗？”
林轩：“真、真的可以？”
“当然。”
五秒后，林轩的数据面板弹出提示：【您已进入数据隐身模式，持续时长：最多三十天。三十天后将自动恢复，如需继续隐身需重新申请。】
林轩看着自己变得“干净”的面板——只剩基础功能，没有分析建议，没有协作推送。
他突然有点……不习惯？
就像一直用导航的人突然关了gps。
“那个……”他小声说，“风险预警也关了？”
“是的。”
“那如果我修炼出问题了……”
“你可以手动求助，或者等三十天后系统恢复。”云知意说，“自由总是有代价的。”
林轩沉默了。
他站了整整一息。
然后，在五千人注视下，他红着脸说：
“能、能给我恢复吗？我……我突然想起来，我那个双螺旋技巧还想申请专利，需要数据支持……”
全场爆笑。
连巨尺的刻度都微微震颤——那似乎是天道在……忍笑？
这个小插曲，反而成了最好的例证。
云知意转向巨尺：
“天道在上，这就是我们的‘约束’设计核心：提供选择，告知代价，但不替人做决定。”
她展开完整的约束体系：
第一层：技术性约束
所有科学修仙技术内置“安全协议”（灵力过载自动断电、成分超标警报）
所有功法有走火入魔风险预警模型
第二层：社会性约束
《科学道统伦理宪章》规定：任何技术研发必须经“伦理审查委员会”评估
委员会成员包括科学家、哲学家、凡人代表、反对派代表
她指了指林轩：“林师弟现在就是反对派代表之一。”
林轩满脸通红地低下头。
第三层：个体选择权
数据隐身模式、技术弃用权、个性化修改权
第四层：纠错机制
任何人可发起“约束修正提案”人口联署即启动全民公投
“我们承认，这个体系不完美。”云知意说，“但它有两个核心优势：一是透明，所有人能看到规则如何制定、运行；二是可进化，规则本身可以被科学方法检验和改进。”
她调出最近一次“约束修正”案例：
“三个月前，有人提案‘禁止所有可能导致灵力污染的实验’。会经过数据模拟，发现这会导致87的前沿研究停滞。于是修改为‘分级管控’，高风险实验需在专门隔离区进行。”
“这个修正案的全文、数据支持、讨论记录，全部公开可查。”
巨尺的刻度开始快速闪烁，像在验算。
然后，它发出了新的规则共振：
【论证充分，然——】
【此皆‘内部自律’】
【若遇‘外敌’，若遇‘不得不战’之境——】
【尔等的约束，是否会成为弱点？】
巨尺旋转，投射出十个新的困境画面。
这一次，不是道德困境。
是实战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