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躺赢事务所”里阳光正好，适合摸鱼。
顾楠初瘫在她那张舒服得椅子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键盘，屏幕上打开的是个无聊的网页小游戏——
没办法，刚搞定一单，有点虚弱，实在懒得动弹。
门被轻轻叩响。
她懒洋洋掀了下眼皮：“进。”
门推开，进来的却是沈清川。
他今天穿了件浅色针织衫，气质温和，手里还提着两个印着某家很难排队甜品店logo的纸袋。
“打扰了？”他笑容温和，声音也让人如沐春风。
“清川？”顾楠初稍微坐直了点，“你怎么这么控？坐。”
沈清川将纸袋放在茶几上，推过来：“刚好在附近见个朋友，想起你说过喜欢这家的海盐芝士蛋糕和杨枝甘露，就顺路带了点过来。”
他又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一个细长的木盒，打开，里面是一支品相极好的老山檀香线香，旁边还有个小巧精致的黄铜香插。
“还有这个，上回你说过喜欢老山檀的味道，正好认识个做香的朋友，让他匀了点私藏，工作累了点一支，宁神静气。”
顾楠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蛋糕饮料是投喂，这香简直是戳到心巴上了！
她这人没啥大爱好，就喜欢闻点好闻的味道，尤其是这种沉静安宁的木质香。
“你也也太贴心了吧！”她一开始就觉得他温柔浪漫，体贴周到，是真惦记你喜好。
“你喜欢就好。”沈清川笑着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微微蹙眉，“又熬夜了？这脸色可不怎么好。”
“哎，老毛病了，续航不行。”
顾楠初摆摆手，也没多解释，开心的挖了一大口蛋糕塞进嘴里，幸福感飙升，“唔！好吃！”
沈清川看着她满足的样子，眼神温和，“其实今天来，除了送东西，还有个正事想跟你聊聊。”
“嗯？你说。”顾楠初咬着勺子抬头。
“纪录片的前期调研差不多了，团队也初步搭建好了，我想正式邀请你，不仅作为玄学顾问，更希望你能成为我们项目的出境嘉宾 。”
沈清川语气认真起来，“顾问费更丰厚不说，你和躺赢事务所将会出现在片头主创名单里，虽说我们热度不高，但也是个面向全球播出的平台，有兴趣吗？”
顾楠初听得心花怒放。
与以往看风水不同，这次是正儿八经的文化项目，还能上片头？逼格直接拉满，听起来是个好机会。
“这……”她正想仔细问问细节。
“砰——”一声，事务所的门被人有点粗鲁的推开了，不，应该说是撞开的。
两人同时转头望去。
只见顾云辰一脸烦躁地站在门口，嘴里还叼着根没点的烟，显然心情极度不爽。
自从上次在家里吃瘪后，他就开始到处打听顾楠初的事，扫听一圈才知道，都比他知道的多，就他像刚从外星返回地球的怪物似的。
被人四处调侃，到底是不是亲兄妹，一家人的事怎么还到处问外人之类的。
今天逮着机会就冲上来了，他要问个明白。
一进门，他就看见自家那个冤种妹妹正跟一个看起来人模狗样的男人相谈甚欢，茶几上还摆着蛋糕奶茶和……礼物？
顾云辰眉头拧得更紧了。
这又他妈是谁？
顾楠初看到是他，有点意外：“你怎么来了？”
沈清川见状，十分得体地站起身，对顾楠初温和一笑：“看来你有客人，那我们下次再详谈，具体合作方案我晚点发你邮箱。”
他又对顾云辰礼貌的点点头，这才离开。
顾云辰盯着沈清川的背影直到消失，才转回头，几步走到顾楠初面前，指着门口：
“这谁啊？啊？你又什么时候认识的？还给你送吃送喝送礼物？顾楠初你可以啊，行情够好的？”
他这话酸得他自己都没察觉。
顾楠初莫名其妙：“客户，合作伙伴，咋了？你仇人？”
顾云辰切了一下，突然想起他刚从一哥们儿那看到过这小子的微博，“难不成他就是那个导演小白脸？”
顾楠初给了个大大的白眼，也不理他低头继续吃蛋糕。
顾云辰见状更炸毛了，“我告诉你顾楠初，你别被人骗了，这些搞文艺的男人没几个好东西！花言巧语……”
“顾云辰你有病吧！”顾楠初也来气了，“你跑我这发什么疯？我跟谁交往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是你哥！”顾云辰吼完，自己也愣了一下。
他以前可从不承认这层关系。
顾楠初也愣了，随即嗤笑一声：“哟，你不是被人打失忆了吗？还记得这事？”
顾云辰被噎得说不出话，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反正你离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远点！”
“人家比你有正形多了！”顾楠初白他一眼，“没事赶紧走，我这忙着呢。”
顾云辰气得想骂人，就在这时，顾楠初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
一条微信消息弹了出来。
发信人：【人傻钱多充电宝】
内容简短，一如既往的霸道风格：
【顾明辉近期资金动向，有异。】
顾楠初瞄了一眼，立刻想起原书里顾明辉才是顾家最后的掌权者，顾楠舒是他的枪，撬动顾家的利器，如今自己回来了，想必他也坐不住了吧。
顾楠初：【？】
人傻钱多充电宝：【你来还是我去】
顾楠初：【你来】
顾云辰眼尖，也瞥到了那个备注和内容，心里咯噔一下。
这人又是谁？为什么会查二叔的资金动向？
没等他细想，顾楠初已经扔下勺子：“你问够了没？我又不是你生的，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滚蛋滚蛋。”
顾云辰被她连推带掐的往外赶，只能躲还不能还手，“我告诉你，你别多管闲事，你现在捅的篓子已经够大了，那个傅……”
直到那扇玻璃门怼在他脸上，他才闭上嘴。
看着眼前这个跟以前大相径庭的妹妹，他再次揉了揉眼睛，又拧了一把大腿。
这他妈都是真的，没做梦，他突然感觉到这个家家，好像从来都没看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