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天不眠不休的调查,东方欲晓他们总算在茫茫人海里抠出了一个关键证人!
这感觉,就好比在沙漠里走了三天终于看见个卖冰棍的老大爷,虽然老大爷可能只剩一根快化了的红豆冰,但那也是希望啊!
就在他们摩拳擦掌,觉得刘致远这冤种兄弟的官司,终于要迎来逆风翻盘时,好家伙,现实反手就给了他们一个大耳刮子。
出庭前一天,东方欲晓眼皮直跳,本着谨慎的原则,想再给证人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流程。结果,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再打!嘿,直接给我玩消失?
东方欲晓心里咯噔一下,那股子不祥的预感咕嘟咕嘟往外冒。他不死心,又拨了过去。
这次倒是接了,但传来的却是一个女人哭声:“呜…呜呜…别打了,求你们别再打电话来了…他…他今天早上…在去法院的路上…让一辆大货车给…给撞了,送到医院没挺过去,人就没了,呜…”
电话从东方欲晓手里滑落,掉在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血液好像瞬间被冻成了冰碴子。
这哪里是意外?这分明是灭口!是对手为了阻止刘致远翻案,为了阻止他继续查五毒散,下的黑手!简直无法无天!
东方欲晓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攥得死死的。他感觉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恨不得现在就揪出那帮杂碎,把他们当苍蝇一样拍死在墙上!
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对手看笑话。东方欲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屁股坐在堆满材料的桌子前。他重新撸起袖子,开始玩命似的梳理所有线索,那一张张写满了字的纸被他翻得哗哗响,跟下雨似的。
他的大脑此刻堪比天河计算机,高速运转,疯狂检索着任何一个可能被忽略的细节。对手越是疯狂,就说明他们越接近真相!
另一边,刘懿霞这几天为了缓解焦虑,都由朱清华陪着在附近的集市瞎逛,买点水果蔬菜,假装生活还很岁月静好。这天,俩人正在一家香味扑鼻的过桥米线摊前排队,琢磨着是加个蛋还是加份肉呢,突然一个小伙子低着头急匆匆走过,撞了刘懿霞一下。
“哎哟!”刘懿霞一个趔趄。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小伙子连忙道歉,语气慌张,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一卷捏得皱巴巴的纸塞到了旁边朱清华手里,然后头也不回地扎进人群,瞬间没影儿了。
朱清华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攥紧那卷纸,拉着还在揉胳膊的刘懿霞快步离开。他心脏怦怦跳,因为他认出来了!刚才那个毛手毛脚的小伙子,是州检察院的那个新人,好像叫…易途!对,司马易途!上次跟刘局吃饭时见过一面!
朱清华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去年中秋前,快下班了,他接到刘致远的电话,说特地赶到州里,在皇马微光大酒店请朋友吃饭,让他去作陪。
他去了,好家伙,一桌子全是州里公检法系统的头脑,其中就有这个略显青涩的司马易途。
刘致远刚介绍完一圈,酒还没倒上呢,朱清华这老江湖一看这阵势,立马觉出味儿来了,这饭不好吃啊!他赶紧起身,拱拱手:“各位领导,实在抱歉,家里突然有点急事,我得先走一步,你们吃好喝好!”说完,溜到前台,二话不说押了三万块钱买单,脚底抹油——溜了。
这小伙子这时候冒险塞东西…朱清华感觉手里这卷纸烫得吓人。
他们赶紧回到住处,把纸卷交给东方欲晓。东方欲晓皱着眉,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卷皱巴巴的纸——里面是两张照片。
两张都是拍的一捆百元大钞。一张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边角泛黄;另一张则崭新簇亮。
东方欲晓盯着这两张照片,眼睛就跟扫描仪似的来回对比。突然,他猛地一拍大腿!“卧槽!原来坑在这儿呢!”
刘懿霞和朱清华吓了一跳:“怎么了?”
“你们看!”东方欲晓激动地指着照片,“这两张照片拍的是同一捆钱!连钞票的冠字号码、捆扎方式都一模一样!一张旧,一张新!这说明什么?说明所谓的‘受贿赃款’,根本就是被人做了局!是有人拿着这捆早就存在的钱,故意塞进致远车里的!这根本就不是当时交易的款项!何来受贿?!这证据能推翻指控!”
刘懿霞和朱清华凑近了仔细看,果然如此!顿时喜上眉梢!
“但是,”东方欲晓兴奋之余,很快冷静下来,“光有这点证据还不够扎实,对方完全可以狡辩。我们必须找到更直接的证据,证明这钱是谁、在什么时候、怎么塞进去的!”
东方欲晓再次陷入沉思,拼命回忆之前那位(已不幸领了盒饭的)证人提供的零碎信息。突然,一个之前被忽略的画面像闪电一样劈进了他的脑海!
那是在证人住所附近的一个小胡同口,当时他们去走访,有个穿着黑色雨衣、帽檐压得极低的神秘人,行色匆匆地从旁边走过。当时天色有点暗,那人走得又快,他并没太在意,只觉得这人有点怪怪的。
现在串联起来想!证人也提到过,他曾经看见过一个黑衣人和一个高个男子,抬着一捆用黑布包着的东西,鬼鬼祟祟地往刘致远的车走去,还打开了后备箱把那捆东西塞了进去!
那个黑衣人!那个雨衣神秘人!
东方欲晓猛地站起来:“走!去那个胡同!”
三个人立刻化身侦探小队,开始在那个小胡同附近进行地毯式摸排。询问周边居民、查找附近所有可能拍到那个角落的监控探头。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一家烟酒店的监控录像里,他们再次捕捉到了那个穿着黑色雨衣的神秘身影!虽然看不清脸,但体态和行走姿势极具特征!
顺着这个模糊的影子,他们一路追查更多监控,拼凑路线,发现这个神秘人最后七拐八绕地,竟然走进了一家名为“恒业商贸”的公司大门。
东方欲晓心里咯噔一下,这家公司……听起来平平无奇,难道就是幕后黑手的老巢?
经过一番乔装打扮、旁敲侧击、甚至差点被当成推销员轰出去的深入调查,东方欲晓发现这家“恒业”公司简直是个”宝藏男孩“!
表面上看是一家正儿八经的传统贸易公司,实际上是一个犯罪团伙的窝点!业务范围那叫一个广泛:制造五毒散、走私、洗钱、制毒、敲诈勒索……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不敢干的!
证据链逐渐完善,东方欲晓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他立刻将所有这些证据整理好,通过安全渠道交给了当地警方。
警方一看,好家伙,这简直是送上门的年终业绩大礼包啊!迅速组织警力,对“恒业”公司来了个一锅端!在公司办公室里,顺利抓获了那个神秘的黑衣人——也就是公司的法人代表,马一鸣。
通过南海省公安厅的协调,东方欲晓和州公安局的人一起,旁听了对马一鸣的审讯。
马一鸣承认了嫁祸刘致远:“他那钱,是我派人放进他车里的…”
“除了嫁祸刘致远,你还干了什么?”审讯官乘胜追击。
“没了。”马一鸣眼神闪烁,又闭上了嘴。
直到审讯官抛出杀手锏:“撞死证人的司机已经抓到了,他也指认是你指使的。抵赖没用。”
但马一鸣死活不承认这条,审讯只能暂时中断。
不过,现有的口供和证据,已经足够为刘致远洗刷冤屈了!警方重新审理了案件,很快,刘致远被无罪释放!
走出监狱大门的那一天,阳光那叫一个灿烂,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东方欲晓和刘懿霞、朱清华早早地等在门口,看到刘致远身影出现时,三个人激动得跟什么似的,立马冲了过去。
四个老朋友(加上朱清华)紧紧抱在一起,刘致远这铁打的汉子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声音哽咽:“谢了…兄弟们…妹子…没有你们…我这次真的…”
刘懿霞一边擦着开心的眼泪,一边笑着说:“好了好了,出来就好,出来就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还得一起喝酒呢!”
然而,就在大家都以为事情告一段落,准备庆祝之时,一个极其诡异的消息传来:被收押的马一鸣,在看守严密的监牢里,突然暴毙!死因——又是中了五毒散!
而“恒业”公司真正的核心人物,那个一直隐藏在幕后的最大黑手,竟然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天,东方欲晓和刘懿霞准备启程回南海市。刘致远和朱清华来送行。临别时,刘致远拿出了一张泛黄的旧照片,照片背面写着一行潦草的字:“暗夜将至,黎明未远”。
刘致远皱着眉头问:“老东方,这照片是清理马一鸣办公室时发现的,被藏在暗格里。这…这什么意思?”
东方欲晓接过照片,看着那行字,心里翻腾不已。这像是警告?还是挑衅?或者…是某种线索?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他迟疑了一下,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过明显处理、低沉而诡异的电子音:
“东方欲晓……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