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东方欲晓刚把旅行包甩沙发上,手机就跟催命似的响起来了。一看,陌生号码。他眉头一皱,接起来:“喂?”
电话那头先是一顿抽抽搭搭,然后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蹦出来:“东方大哥!刘哥、刘哥他……被抓了!”说完直接哭崩了,话都说不全乎。
东方欲晓心里咯噔一下。是刘懿霞,他们三兄妹里最小的那个妹妹。他赶紧放缓声音:“别哭别哭,傻妹妹,天还没塌呢!”
他脑子里立马浮现出刘懿霞那张平时笑盈盈、现在肯定哭成核桃的脸。得,云南之行得加个人了。“我正要去云南,你要一起不?去,就赶紧收拾东西!”
说起他们三兄妹,那可是正儿八经在南山顶上磕过头、拜过把子的。大哥刘致远,老二他东方欲晓,小妹刘懿霞。那天阳光明媚,微风正好,谁想得到能有今天这出啊?
“去去去!剧团没啥事,我必须去看致远哥!”刘懿霞吸着鼻子,好歹是镇定点了。
东方欲晓挂了电话,三下五除二就把背包收拾好了。老刑警了,动作那叫一个利索。镜子里的人寸头、眼神犀利,黑夹克一穿,帅是帅,就是现在眉头锁得死紧。
没多久,一辆宝马摩托嗷嗷叫着停在了评剧团门口。东方欲晓头盔一摘,正好看见水紟演在搬货。
“哟!东方支队?啥风把您吹来了?”水紟演擦着汗笑。
东方欲晓一点头:“急事,接懿霞。”
话音刚落,刘懿霞就冲出来了。淡蓝毛衣、黑马尾,眼睛果然肿得跟桃儿似的,但架不住人好看,素颜也扛得住。她手里拎个小行李箱,一看就是胡乱塞的。
“东方大哥!”她跑过来。东方欲晓注意到她连妆都没化——这姑娘平时可是平剧团台柱子,出门倒个垃圾都得描个眉,今天真是急疯了。
他接过箱子捆摩托后座上。“抱紧了。”说完摩托就窜出去了。
赶到机场都快傍晚了。东方欲晓直接走了个“特殊通道”,搞到两张最近航班的票。往登机口走的时候,派出所张所长笑嘻嘻凑上来:
“东方支队,带美女出差啊?改天我得跟嫂子唠唠,免得……”
“去你的!乱说话回头揍你信不信?”东方欲晓笑骂,顺手把摩托钥匙扔给他,“帮我看好车,少颗螺丝唯你是问!”
张所长接住钥匙,脸色正经了点:“放心,正事要紧。”
飞机上,刘懿霞一直盯着窗外云海发呆,手指攥扶手攥得发白。
“担心致远?”东方欲晓问。
她转过来,眼泪又汪着了:“东方大哥,致远哥怎么可能贪污?他那人你知道的,别人请顿饭他都非得回请,绝不占便宜!”
东方欲晓点点头,他顿了顿,“背后估计水很深。”
一下飞机,云南迪庆的空气凉丝丝的,带点高原特有的清爽。一个微胖、面善的中年男人举着“东方欲晓”的牌子等在出口。
“东方支队!您好您好!我姓朱,叫清华,是刘局长的好朋友!”男人热情握手。
东方欲晓跟他握了握:“麻烦你了。这是刘懿霞,致远的妹妹。”
刘懿霞勉强笑笑:“您好。”
朱清华眼睛一亮:“您就是刘懿霞?刘局长老提!说有个特漂亮的妹妹在南海市,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去监狱的路又长又颠。朱清华开辆老北京吉普,在盘山路上左摇右晃。一边是悬崖,一边是深山老林,路烂得坑连坑。
东方欲晓坐副驾,职业病犯了,一路观察环境,总觉得暗处有眼睛盯着。他回头想跟刘懿霞说话,却发现她在那儿睡着了。
她睡着还皱眉,衣领随着车子晃动微微敞开,露出一抹白皙的肌肤。东方欲晓立马移开视线,二话不说脱下外套,小心翼翼转身给她盖上,动作轻得不能再轻。
他心里乱糟糟的。刘致远,那么正直一个人,县公安局局长,能贪污?骗鬼呢!这里头绝对有鬼。
颠了六个钟头,终于到了迪庆。三人小旅馆歇了会儿脚,朱清华就送他们去了监狱。
监狱气氛压抑,高墙铁丝网,守卫脸冷得像冰。办完一堆手续,他们才允许去见刘致远。
因为是警察,东方欲晓他们直接见面。刘致远拖着脚镣进来时,刘懿霞倒吸一口冷气。
以前精神抖擞的公安局长,现在憔悴得不像样,眼窝深陷、胡子拉碴,老了十岁不止。只有看见他俩时,眼睛才亮了一下。
刘致远先是一愣,然后又是惊喜又是责备:“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别告诉她吗?”他先看刘懿霞,再看朱清华,语气心疼。
“你出事我能不来?咱俩拜把子时候咋说的?有难同当!”刘懿霞声音哽咽但硬气,眼泪哗哗的。
刘致远无奈笑笑,但很快又绝望了。他轻轻推开刘懿霞,转向东方欲晓:“东方,你来了。”嗓子哑得像砂纸磨过。
东方欲晓握住他手:“别怕,我一定帮你洗清冤屈。”
刘致远苦笑摇头:“难了。证据都对我不利,我可能真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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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咱一起想办法,肯定有突破口。”
“致远哥你挺住!东方大哥肯定能捞你出去!”刘懿霞抹着眼泪喊。
东方欲晓瞪她一眼:“别乱说!咱们找证据、找证人,把事情搞清楚!”
接下来刘致远详细说了被坑的经过。那天朋友孩子周岁宴,他喝高兴了,特意叫了司机。回家山路上,突然冒出五个穿制服的让他停车。
“干嘛?!我是公安局长刘致远!”他还以为是同事执行任务。
“抓的就是你。有人举报你后备箱有巨额赃款,检查!”
刘致远当时还觉得可笑:“搞笑呢?谁送我钱?”他自信满满打开后备箱,直接傻眼——里面整整齐码着一捆捆百元大钞,十万一把,足足二十多捆。
“这不是我的!陷害!这是陷阱!”他拼命解释,但人赃并获,直接铐走了。
东方欲晓听完,盯着刘致远眼睛:“咱光屁股玩到大的,我再问一次,真没人送你钱?”
“真没有!”刘致远毫不犹豫。
“最近查什么案子没?”
刘致远愣了一下,压低声音:“呃……在查非法搞‘五毒散’的案子。”
“五毒散?”东方欲晓眉头紧锁,“这玩意跟我们那儿两起毒杀案有关。我这次来,一来查这消失十几年的毒怎么突然冒出来了,二来就是为你的事。”
刘致远眼神锐利起来:“五毒散的案子……是不是牵涉到什么大人物了?”
东方欲晓没接这话,继续问:“那你有证据证明自己清白吗?”
“去酒店时,老刘路过我车,我正开后门拿平板,他看了还说‘这么干净!’这能证明我车去的时候是空的。”刘致远努力回忆,“哦对了!抓我那天,围了好多人,其中有个人说了句‘这人真冤啊’,我猜他肯定知道点啥。”
东方欲晓点头,全记心里了。
从监狱出来,他们就开始到处跑,查真相。先找那个说“真冤啊”的目击者。这可不简单,地方偏,人烟少。问附近农户、小卖部,不是没看见就是不敢说。
直到第三天,在一个路边补胎摊前,老师傅看东方欲晓亮出证件,才犹豫开口:
“那天……我确实看热闹来着。是听见有人嘀咕那么句,是个瘦高个男人,戴帽子,侧脸生,不像常在这条路上跑的。他嘀咕完,看见穿制服的瞪他,赶紧缩头走了。”
“往哪走了?有啥特征没?”东方欲晓急问。
“往县城方向。特征……哦,他走路好像右边脚不太利索,有点瘸似的。穿件灰旧夹克。”
正好这时,东方欲晓电话响了,朱清华打来的。
“东方支队!有发现!老王一个邻居说,昨天傍晚有个生男人找过老王,俩人在门口说了几句,那人好像给了包烟。之后没多久老王就出事了!邻居说那男的高瘦个,走路右边脚好像不太得劲!”
东方欲晓和刘懿霞对视一眼,震惊但了然。
“清华!我们这边目击者也说类似特征!高瘦、瘸腿、灰夹克!很可能是同一个人!他先去看陷害现场,又去给老王送‘毒烟’灭口!找这个人!”
线索终于串起来了!这突然冒出来的瘸腿男,八成就是关键执行者!
希望重燃!虽然证人死了,但新线索指向神秘瘸腿男。东方欲晓知道,必须赶在对手再次灭口前找到这人。
背后阴谋巨大,对手又狠又滑,但为了兄弟,东方欲晓绝不退。
“走,懿霞!再问一遍,就是把这条街翻过来,也得找出那瘸子下落!”东方欲晓的声音在高原格外硬气。
远处雪山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而一场追寻真相和正义的硬仗,才刚刚开始。东方欲晓隐约觉得,刘致远的案子和那神秘“五毒散”之间,绝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一切背后,怕是个能震动整个公安系统的大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