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攥着卖电子产品和磁带赚来的厚厚一沓现金，林凡没心思歇着，他心里早就盘好了算盘，要把这笔钱投回技术服务队，让这支靠手艺吃饭的队伍真正立住脚跟。
这天一早，他就把宋卫国和另外两位核心老师傅叫到了仓库。仓库角落已经收拾出一片空地，几张从废品站淘来的旧木桌擦得锃亮，长条凳摆得整整齐齐，临时会议室的模样总算有了。宋卫国刚进门就笑着打趣：“小林这是要搞正规军了？以前开会都在树荫下站着说，现在还有桌子能放茶杯了。”
林凡也笑，却没绕圈子，坐下就直奔主题：“宋大哥，王师傅，李师傅，咱们这阵子靠倒腾货赚了不少，但这生意心里没底，今天有磁带卖，明天说不定就没了，说到底是靠信息差吃饭。我想把钱拿出来一部分，先把咱们的‘家伙事’配齐，再把业务拓一拓，让大家能靠手艺赚安稳钱，还能多赚钱。”
这话正说到三位老师傅心坎里。之前分奖金时，他们虽高兴，却总觉得那是 “外快”，手里的活计才是根本。王师傅摩挲着自己磨得发亮的电工钳，先点了头：“我早就觉得光靠修收音机、补电路不是长久事，小林你有想法，我们跟着干。” 李师傅也附和：“只要能把手艺用在正经地方，我没意见。”
见大家都认同，林凡拿出提前写好的笔记本，翻开纸页：“我琢磨了三个方向，咱们一条一条说。第一是添装备现在咱们干活，就靠一把螺丝刀、一把钳子，测个电流还得借公社的万用表，效率低不说，精细活根本不敢接。我打算去省城买两套上海电表厂的 f-47 型万用表，再弄一套小型便携式电焊机，加一套手持式钻孔机，还有一套最全的维修工具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了这些，咱们能干的活就多了。”
“f-47 型？” 王师傅眼睛一下子亮了，他之前在县五金店见过一次，那万用表表头是铜线圈的，测电流电压准得很，就是价格太贵，他舍不得买。“那可是好东西！有了它，咱们修电机时就不用瞎猜了，省得走弯路。” 李师傅也凑过来，手指点着桌子：“有了电焊机，接个铁架子、补个铁皮桶都方便，以前遇到这些活，还得找外面的电焊工帮忙，分人一半工钱。”
林凡等他们激动劲儿过了些，继续说：“第二是拓业务。以前咱们就接些零散活，修个收音机、换个灯泡，以后可以试着接小型工程，比如帮街道的小厂子检修电路，给新开的餐馆布电线装灯，甚至帮人改门窗搭简易棚。这些活量大，收费也高，咱们能多赚不少。”
这话刚说完，王师傅脸上的笑容就收了些，手指摩挲着旧工具包上的补丁：“小林，这工程活咱们没干过啊。前两年我帮公社修仓库线路，没算准电线负荷，烧了保险丝不说，还挨了书记好几天骂。万一出点岔子，砸了咱们的招牌怎么办？”
“所以第三点，就是培训和规范。” 林凡立刻接话，把笔记本翻到下一页，上面记着几条要点，“以后咱们每周抽半天时间交流经验，王师傅你电工手艺最硬，就给大家讲电路安全规范和检修窍门；李师傅你木工活好，教年轻人怎么量尺寸、刨木板。接工程前，必须去现场勘查，把电线型号、材料用量都算清楚，报价单写明白，施工时全程盯安全。咱们先从小活干起，比如这次街道新开的餐馆，先把这单做好，打出名声再说。”
这话彻底打消了王师傅的顾虑，也说到了李师傅的心坎里，他一直担心自己的木工手艺没人学，以后要失传。“要是能教年轻人，我乐意！” 李师傅难得主动开口，声音都高了些，“以前我带过两个徒弟，后来都去南方打工了，现在队里的年轻人肯学，我肯定好好教。”
林凡最后抛出了最实在的一条：“还有激励 以后除了基本工资，接工程赚的钱，拿出三成当奖金，按贡献分。谁干得多、干得好，就拿得多，多劳多得！”
这话一出口，连最沉稳的宋卫国都坐不住了，一拍大腿：“好！就冲这个，咱们也得好好干！以前在厂里上班，干多干少一个样，现在能凭本事多赚钱，谁不乐意？” 李师傅也激动得攥紧了手里的木尺子，指节都泛白了：“要是能多赚点，就能给小儿子攒高中的学费了，他去年考上县重点，我还愁学费呢。”
事情就这么定了。林凡当场安排：“工具我这两天就去省城买，宋大哥你多留意着点活源，看看有没有熟人能介绍工程；王师傅你先把队里的年轻人拢一拢，下周开始先教基础的安全规范。” 散会后，三位老师傅没急着走，围着桌子商量起怎么教徒弟、怎么找活，干劲十足的样子，让林凡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等大家都走了，林凡独自留在仓库里，意识沉入了系统商城。这段时间靠卖货和帮人修东西，声望值已经攒到了【1250/5000】，商城里刷新的商品不少，其中一条信息让他眼睛猛地一亮：
【“节能型电感镇流器” 简易图纸与核心绕制工艺：所需声望 800 点】
备注：相比当前普通镇流器，可节能约 15-20，光线更稳定，寿命略有延长。技术难度低，适合小型作坊式生产。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这简直是为技术服务队量身定做的！八十年代初，市面上用的都是老式电感镇流器，开个灯要等好几秒才亮，还嗡嗡响，频闪得眼睛疼，最关键的是费电。工厂、学校、机关单位每个月电费都不少，要是能出个省电、不吵、还耐用的镇流器，根本不愁卖。
更重要的是，这技术门槛不高，王师傅他们都是老电工，一看图纸就能上手。原材料也好找，无非是矽钢片、漆包线、绝缘纸，省城的五金市场就能买到。虽然 800 点声望几乎要花掉大半积蓄，但林凡没犹豫这不仅是个赚钱的产品，更是让服务队从 “修东西” 变成 “做东西” 的机会，值！
“兑换！”
【叮！消耗 800 点声望，成功兑换 “节能型电感镇流器” 简易图纸与核心绕制工艺。相关技术资料已存入系统空间，可随时提取查阅。】
瞬间，密密麻麻的信息涌进林凡脑海：镇流器的结构图、漆包线的绕制圈数、矽钢片的叠加厚度、绝缘处理的步骤、测试时的电流标准…… 他闭着眼消化了十几分钟，再睁开眼时，心里已经有了底关键就在绕线的精度，多一圈少一圈都不行，还有绝缘纸一定要铺匀，不然容易短路。
他赶紧拿出纸笔，凭着记忆把核心参数画下来：矽钢片叠成梯形，减少磁漏；漆包线绕 320 圈，线径 025 毫米；绝缘纸用青稞纸，耐温性好。画完后，他又对照着脑海里的资料检查了一遍，确认没出错，才把图纸收进了口袋。
转天一早，林凡揣着钱去了省城。五金批发部里，他一眼就看到了货架上的 f-47 型万用表，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表盘上的刻度清晰得很。老板见他买得多，还便宜了些，两套万用表、一套电焊机、一套钻孔机，再加上满满一箱子维修工具，装了满满一三轮车。往回走的时候，林凡还特意绕到旧书摊，淘了本封面泛黄的《电工实用手册》 他打算把镇流器的图纸夹在里面，说是从书里翻到的，这样老师傅们更容易相信。
回到服务队时，队员们早就等着了。电焊机一卸下来，王师傅就凑过去摸了摸，连说 “好东西”；年轻学徒围着万用表，你一言我一语地问怎么用。林凡看着热闹的场面，趁机把宋卫国和三位老师傅叫到了临时办公室，拿出那本旧书，翻到夹着图纸的一页：“我这次去省城，在旧书摊淘到这本老册子，里面夹着张镇流器的图纸，我琢磨了一路，觉得能做 比现在的镇流器省电，还没噪音。”
王师傅赶紧接过书，掏出老花镜擦了三遍，凑到灯光下仔细看。他做了二十多年电工，对镇流器的原理熟得很，一看图纸上的绕线参数，就忍不住点头：“这里绕 320 圈，比老款少 15 圈，还能稳住电流，这法子绝了！还有矽钢片改成梯形，能减少磁漏，省电肯定是真的。” 李师傅也凑过来，指着图纸上的绝缘处理：“用青稞纸当绝缘层，比普通纸耐温，做出来肯定耐用。”
宋卫国最关心实际用处，挠了挠头问：“小林，这东西要是真能省电，能卖出去吗？”“肯定能！” 林凡笃定地说，“你想啊，厂里车间里那么多灯，一个月电费好几千，要是换了这镇流器，一个月能省百十来块，哪个厂长不乐意？咱们先做几个样品试试，效果好的话，再批量做。”
“我来做！” 王师傅立刻举手，眼里满是干劲，“我带两个徒弟，找个小房间当工作室，保证做出来的样品没问题。”
接下来的几天，服务队里分成了两拨：王师傅带着两个徒弟，在临时收拾的小工作间里忙活镇流器；林凡则带着其他人，去街道新开的餐馆布电线。餐馆老板是个实在人，见林凡他们干活仔细，电线走得整齐，还特意给他们留了午饭。林凡趁机跟老板聊起镇流器：“以后您这店里的灯要是觉得费电，我给您换种镇流器，一个月能省不少电费。” 老板笑着说：“要是真能省，到时候肯定找你。”
这边工程干得顺利，那边王师傅的样品也快好了。第五天下午，王师傅拿着三个镇流器跑来找林凡，脸上带着兴奋：“小林，做好了！你快看看！” 林凡接过镇流器，外壳是用薄铁皮敲的，虽然不精致，但里面的线圈绕得整整齐齐，矽钢片叠得紧实。他找了个旧灯架，装上 40 瓦的灯泡，又找了个普通镇流器做对比。
“通电试试！” 宋卫国在一旁催着。林凡把普通镇流器接好，打开开关，灯泡闪了两下，过了三秒才亮起来，还嗡嗡地响，灯光也有点晃。换上新镇流器时，一按开关，灯泡瞬间就亮了，没有一点噪音，灯光稳稳的，看着就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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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师傅早就准备好了功率表，接上去一看，普通镇流器的功率是 48 瓦，新镇流器只有 39 瓦，实打实省了 9 瓦！“省了近五分之一的电！” 王师傅激动得声音都颤了，“这要是装在厂里，一百个灯一个月就能省不少电费！” 李师傅也凑过来看，点头说：“绝缘处理得也没问题，用个三五年肯定坏不了。”
林凡心里也松了口气，这 800 点声望没白花。他拍了拍王师傅的肩膀：“您再做十个样品，咱们先去找街道的机械厂试试，要是他们觉得好，以后咱们的活就不愁了。”
正说着，林凡突然想起系统，意识沉进去一看，声望值已经变成了【450+55/5000】， 刚才试镇流器的时候，王师傅、李师傅他们的敬佩值都加上了。更惊喜的是，系统商城里弹出了一条新提示：【检测到宿主开启 “生产型业务”，解锁 “小型变压器优化图纸” 兑换权限，所需声望 1500 点】。
林凡眼睛一亮 ，小型变压器！工厂里的机床、车间里的电机都得用，要是能做出更省电的变压器，比镇流器的市场还大。他攥了攥拳头，心里有了新目标：先把镇流器的生意做起来，攒够声望，再把变压器的技术换过来。
窗外的夕阳照进仓库，落在崭新的电焊机上，反射出耀眼的光。宋卫国正跟王师傅商量着明天去机械厂的事，年轻学徒们围着万用表，互相请教怎么用。林凡看着眼前的景象，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知道，技术服务队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