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夏沫猛地坐起身,脸颊瞬间烧得滚烫。她竟然真的对夏燚告白了!而且还是在喝醉的状态下,说了那么多矫情又直白的话。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不是来电,而是一条特殊的短信 —— 屏幕上没有发件人,只有一行血红的文字:“家族令至,即刻归宗,违令者逐。” 末尾缀着一个繁复的 “夏” 字图腾,这是沪海隐世夏家的最高指令,容不得半分违抗。
夏沫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指紧紧攥着手机,指节泛白。家族令的到来,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斩断了她的犹豫。心意败露,又逢家族召唤,她没有任何理由再留在江州。
她侧耳倾听,客厅里传来轻微的响动,想来是苏曼已经醒了。夏沫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她不能让苏曼察觉,更不能等到夏燚到来。但在离开前,她想为这段短暂的时光,跳一支告别的舞。
她快速起身,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悄悄走到客厅角落。苏曼还在厨房忙碌,没有察觉她的动静。夏沫深吸一口气,褪去身上的外套,只留下贴身的浅色练功服 —— 那是她平时修炼时穿的,轻便而灵动。
她打开手机,调出一首节奏舒缓却带着淡淡伤感的纯音乐,音量调得不大,刚好能笼罩住她所在的角落。随着旋律流淌,夏沫的身体缓缓动了起来。
这不是什么复杂的舞蹈,却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她的舞姿轻盈如蝶,旋转、跳跃、抬手、落足,每一个动作都舒展而有力,带着隐世家族特有的身法韵律。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优美的线条,发丝随动作飞扬,眼神却带着一丝决绝与不舍。
她跳得专注而投入,仿佛将所有的情绪都融入了舞姿中 —— 对夏燚的暗恋、告白后的尴尬、对同伴的不舍、对家族的敬畏,还有对这段江州岁月的留恋。旋转间,她的目光扫过公寓的每一个角落,扫过苏曼忙碌的背影,像是在默默记住这一切。
这支舞,是她无声的告别。她不能当面说再见,只能用这种方式,为这段旅程画上一个仓促却郑重的句号。
音乐渐至高潮,她的动作也越发急促,裙摆飞扬如绽放的花,最后一个旋转后,她猛地停住,双臂张开,身体微微后仰,目光望向窗外江州的晨曦,眼底闪过一丝晶莹的泪光,随即快速抹去。
音乐落下的瞬间,她迅速关掉手机,穿上外套,背上早已收拾好的小巧背包。整个过程不过三分钟,苏曼在厨房烧水,竟全然没有察觉。
夏沫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一条缝隙,确认楼下无人后,深吸一口气。二楼的高度对她而言不值一提,但她还是刻意放缓动作。就在她一只脚已经跨出窗外时,卧室门被轻轻推开。
“醒了?” 苏曼端着一杯温水站在门口,眼底带着淡淡的疲惫,显然昨晚没怎么合眼。看到夏沫背着背包、衣衫微湿的模样,她愣了一下,“你这是”
夏沫的身体瞬间绷紧,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恢复决绝。她没有回头,也没有解释刚才的舞蹈,只留下一句轻得像叹息的话:“替我向夏燚说声抱歉。”
话音未落,她身形一晃,如同灵巧的飞燕,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巷口的拐角,只留下一扇还在轻轻晃动的窗户,和苏曼手中那杯尚有余温的水。
苏曼愣在原地,手里的温水渐渐失了温度。她快步走到窗边,探头望去,巷口早已空无一人,只有清晨的薄雾在地面缓缓流淌。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刚才音乐的余韵,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夏沫的气息。她低头,看到客厅地板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舞步痕迹,才猛然反应过来,刚才那短暂的音乐声,是夏沫在跳舞 —— 那是她无声的告别。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手机屏幕同时亮起,显示着 “夏燚” 的名字。苏曼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将心底的情绪压下,走过去打开门。
夏燚提着早餐站在门口,穿着简单的白色 t 恤和牛仔裤,脸上带着一丝局促的笑意:“早,沫沫还好吗?我买了她爱吃的豆沙包。
“她” 苏曼顿了顿,最终还是选择隐瞒真相,只含糊道,“她临时有点事,已经离开了。” 她没有提及家族令,也没有说那支告别的舞,只想为夏沫保留最后的秘密。
“离开了?” 夏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手里的早餐袋微微收紧,“怎么这么突然?去哪里了?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不清楚。” 苏曼侧身让他进来,语气尽量平淡,“她走得很匆忙,只说家里有事,没留下地址,也没说归期。”
夏燚走进公寓,目光下意识地扫向四周,空荡荡的房间里,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客厅地板上似乎有淡淡的痕迹,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陌生的香气。可那扇还未完全关上的窗户,和窗外空荡荡的巷口,都在无声地告诉他:夏沫走了,而且大概率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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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莫名地空落落的,像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块。昨晚电话里夏沫带着哭腔的告白还在耳边回响,他本以为今天能好好和她谈谈,解开她的心结,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一场悄无声息的离别。
“她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夏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手里的早餐袋被捏得变了形。
“不是。” 苏曼摇摇头,走到客厅角落的古筝旁坐下,“她只是 有自己的难处,不得不走。你别多想。”
指尖轻轻拨动琴弦,一串悠扬而略带伤感的旋律流淌而出。弦音婉转,如泣如诉,像是在回应刚才夏沫那支未尽的告别之舞,又像是在抚慰着心底无处安放的失落。苏曼的眼底带着一丝落寞,指尖的力道时而轻柔,时而沉重,将夏沫的决绝、自己隐藏的心事,还有夏燚此刻的失落,都融入了这曲无声的离歌中。
夏燚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琴声像一条温柔的河,将他包裹其中,那些说不出口的遗憾和心疼,都在旋律中渐渐沉淀。他看着桌上那袋还冒着热气的豆沙包,脑海里浮现出夏沫平时吃包子时嘴角沾着豆沙的模样,活泼又可爱。可现在,那些画面都成了回忆。
他隐隐猜到,夏沫的离开和昨晚的告白有关,却不知道还有家族令的牵绊。或许是觉得尴尬,或许是有难言之隐,所以才选择用这样决绝的方式逃离。心里很不是滋味,既觉得遗憾,又有些心疼那个总是跟在身后、单纯善良的女孩。
“她 还会回来吗?” 良久,夏燚轻声问道,声音被琴声包裹着,显得有些缥缈。
苏曼没有回头,指尖依旧在琴弦上拨动,旋律渐渐变得舒缓起来,带着一丝释然:“我不知道。但她既然选择悄悄离开,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我们能做的,就是尊重她的决定,希望她一切安好。”
夏燚沉默了。他知道苏曼说得对,可心里的失落还是挥之不去。他本来以为,就算不能回应她的感情,至少还能做朋友,却没想到,一场告白,竟让他们成了陌路。
琴声渐渐落下,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公寓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空气中浮动的尘埃,却驱不散那份淡淡的伤感。
苏曼转过身,看着夏燚落寞的模样,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她轻声道:“吃点东西吧,别凉了。她既然不想告别,我们就别再纠结了。”
夏燚点点头,拿起一个豆沙包,却没什么胃口。包子还是热的,甜糯的口感在舌尖化开,却怎么也尝不出平时的味道。
吃过早餐后,夏燚离开了苏曼的公寓,返回学校。路上,他下意识地看向巷口的方向,那里早已没有了夏沫的身影,只有来来往往的行人和飞驰而过的车辆。
回到校园,远远就看到苏清玥和林晚晴站在樱花大道上等着他。看到他一个人回来,手里还提着没吃完的早餐,两人都愣住了。
“夏沫呢?” 苏清玥连忙问道,眼神里满是担忧。
“她 走了。” 夏燚叹了口气,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只说她家里有事,悄悄离开了江州,“不知道去了哪里,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苏清玥和林晚晴都愣住了,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怎么会这么突然?” 林晚晴皱了皱眉,“她平时不是这样的人,就算家里有事,也该和我们打个招呼。”
“或许是事情太紧急了吧。” 夏燚勉强笑了笑,不想让她们担心,“希望她在外面一切顺利。”
三人并肩走在樱花大道上,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樱花花瓣簌簌飘落,落在肩头,却带着一丝淡淡的离殇。夏沫的突然离开,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每个人心里都漾起了涟漪。无人知晓,她离开前曾用一支热舞告别,更不知道她背负着隐世家族的沉重责任。
而苏曼站在公寓的窗边,看着夏燚远去的背影,手里握着琴弦,眼底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而自己心底那份不敢言说的心意,依旧只能藏在心底,随着琴声悄悄诉说。
毕业季的脚步越来越近,校园里的离歌渐渐响起。夏沫的突然消失,给这段平静的校园时光添上了一抹神秘而伤感的色彩。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她何时会回来,甚至没有人知道,沪海那个神秘的隐世夏家在哪里。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夏燚和众人一起,一边珍惜着最后的校园时光,一边为即将到来的冒险做着准备。白若雪依旧忙着公益画展,偶尔会来学校找苏清玥;江若彤则继续为他们提供技术支持,分析暗阁的残余线索。
苏曼依旧在后方默默守护,用自己的方式支持着夏燚,只是偶尔会在夜深人静时,弹奏一曲古筝,想起夏沫离开前那支无声的告别之舞,思念着那个悄无声息离开的朋友,也寄托着自己隐藏的心事。
夏燚时常会想起夏沫,想起她活泼的模样,想起她跟在身后的身影,还有那个带着哭腔的电话。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走得如此决绝,也不知道她是否还会回来,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她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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