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把它给你。作为……投降的标志？不，不是投降。作为承认。承认你的系统打败了我的混乱。”
房间里死一般寂静。
威尔逊看着桌上的半枚硬币，没有立刻去拿。
“你想要什么，哈维？”
“我想要一份工作。”哈维说，声音很轻，“我的另一边……他喜欢暴力，喜欢混乱。丹特，我喜欢法律，喜欢秩序，喜欢……系统。你建立了哥谭最有序的系统，即使它在法律之外。”
他深吸一口气。
“我曾经是哥谭最好的检察官。我知道法律的所有漏洞，知道检察官办公室的所有弱点，知道gcpd的所有腐败链条。这些知识，现在对你来说，比对我更有用。”
企鹅人插话，语气复杂：“哈维找到我，说他想见你。我本可以拒绝，但……我欠他一个人情。而且说实话，我也想看看，你会怎么处理这个……提议。”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威尔逊身上。
接受双面人？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精神分裂者？
但威尔逊思考的角度不同。
“你的另一边同意吗？”他问。
“我们达成了协议。”哈维说，“他可以每周出来一次，做他喜欢的事——当然，在我的监督下，不针对我们的业务。作为交换，其他时间由我控制，做建设性的工作。”
“如果我们发生冲突呢？如果你的另一边想破坏我们的系统？”
哈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这是新型镇静剂。如果我感觉他要出来，或者他要做危险的事，我会注射。这是我和医生的协议。”
威尔逊沉默了很久。然后他拿起那半枚硬币。
“我需要你通过评估。”他说，“心理评估、忠诚度评估、能力评估。如果通过，我会给你一个职位：法律策略顾问。年薪四十万，工作地点在安全屋，每天有安保人员陪同——既保护你，也保护我们。”
哈维点头。“合理。”
“但有一个条件。”威尔逊把硬币还给他，“我要你保留这枚硬币。不是作为武器，是作为……警示。每次做决定时，看看它，记住每个选择都有代价，每个系统都有漏洞。”
哈维接过硬币，手指拂过被剖开的边缘。
“谢谢你。”他说，完好的那只眼睛里，有某种湿润的东西闪过。
企鹅人看着这一切，表情复杂。最后他说：“我也……有个提议。但不是今晚。下次，在冰山俱乐部，我请你吃饭。我们可以谈谈……划分势力范围。毕竟，现在码头是你的了，但钻石区……”
“钻石区下次谈。”威尔逊说，“今晚，我只想庆祝效率。”
企鹅人点点头，带着哈维离开了。
他们走后，房间里的气氛才慢慢恢复。
“老板，”维克多低声说，“你真的相信他？”
“我相信数据。”威尔逊说，“莱昂内尔，哈维过去三个月的医疗记录和心理评估报告，明天早上我要看到。”
“已经在收集了。”
“至于他是否可用……”威尔逊看向窗外哥谭的夜景，“一个了解系统所有漏洞的前检察官？这可能是我们迄今为止最好的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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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真正的演讲
客人散去后，只剩下核心团队。
威尔逊站在窗边，看着下方街道上渐渐稀疏的车流。
“今天不是庆祝胜利。”他重复开场白，“是庆祝效率。庆祝我们用六个月做到了他们六年没做到的事——不是因为我们更狠，而是因为我们更聪明。”
他转过身，面对自己的团队。
“但效率不是终点，只是工具。真正的目标是：重塑哥谭的游戏规则。”
他调出最后一张幻灯片：
哥谭地下经济演进预测
“我们现在在第二阶段。”，“控制了40走私通道，这只是开始。个月，我们要达到60。然后，我们要进入合法领域：物流公司、安保公司、咨询公司……用合法外衣，做更高效的‘整合’。”
玛丽提问：“但蝙蝠侠呢？他会看着我们壮大而不干涉？”
“蝙蝠侠关注的是‘犯罪’。”威尔逊说，“但什么是犯罪？暴力、毒品、杀人、抢劫——这些他打击。但如果我们做的，是‘高效率的灰色地带服务’呢？如果我们几乎不杀人，几乎不引发街头暴力，甚至降低了整体犯罪率呢？”
他调出gcpd的统计数据：东区过去六个月，暴力犯罪下降了28，财产犯罪下降了19。
“这些数据是真实的。”威尔逊说，“因为我们的系统更稳定，商户不用雇私人保镖，工人有固定收入不用去抢劫，连毒品交易都变得……文明。蝙蝠侠要打击什么？打击一个让街区更安全的系统？”
维克多皱眉：“但他还是会来。他上个月就袭击了我们一个仓库。”
“因为他看到了表面的非法。”威尔逊说，“所以下一步，我们要加快合法化进程。注册公司，纳税，建立政治游说团队，甚至……做慈善。”
“慈善？”
“韦恩集团为什么能在哥谭为所欲为？”问，“因为布鲁斯·韦恩每年捐几千万给慈善机构，买到了道德豁免权。我们也可以做类似的事——当然，规模小一点，但方向一样。”
他关掉投影，房间里只剩下窗外透进来的城市灯光。
“先生们，女士们，”威尔逊说，“我们正在创造历史。不是在创造又一个黑帮传奇，是在创造一种新的统治模式。这种模式，最终可能会比蝙蝠侠的拳头，比警察的枪，比政客的谎言，都更强大。”
他举起水杯。
“敬效率。”
所有人举杯。
“敬系统。”
杯子轻碰。
“敬未来。”
窗外，哥谭的夜晚深不见底。但在那些街道、那些仓库、那些加密的数据流里，一个新的秩序正在生长。
不是基于恐惧的秩序。
是基于计算的秩序。
不是通过暴力。
通过更聪明的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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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