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光柱裂开的瞬间，空气像被撕碎的布一样抖动起来。
孙悟空第三只眼猛地一缩，瞳孔里的金纹转了一圈。他抬手拔起金箍棒，棒身刚离地，裂缝里就冲出一股黑风，卷着碎石和焦灰扑向阵线。
“来了！”他大吼一声，金箍棒横扫而出，一道震荡波炸开，把最前面那头怪物砸得倒飞出去。
那东西足有三层楼高，四肢着地爬行，背上长满瘤状突起，每一块都在跳动，像是里面有东西要钻出来。它的脸没有五官，只有一张竖着裂开的大嘴，里面挤满旋转的利齿。
第二头、第三头紧跟着跃出，落地时砸出深坑。它们的速度比之前快得多，肌肉虬结，皮肤泛着金属般的光泽，明显不是同一层次的对手。
哪吒腾空而起，焚天轮在头顶转成一圈白焰。他右手一推，火焰如潮水般涌向右侧裂隙，封锁住三头正要突围的怪物。左手同时扯动混天绫，带子绷直后猛然回拉，缠住一头异变体的脖子，硬生生把它拽离防线。
阿瑞斯单膝跪在左翼，悖论之枪插进岩层。他咬牙撑住身体，左臂黑纹已经蔓延到肩膀，皮肤下不断起伏，仿佛有活物在里面穿行。他盯着左侧最大的那道裂缝，枪尖微微上抬，锁定出口位置。
“别让它们站稳。”孙悟空传音下令，“这批不一样，不能按老办法打。”
话音未落，中央裂缝又冲出一头巨兽。这头全身覆盖黑色骨甲，四肢末端是镰刀状的爪子，每一步落下都割开地面。它仰头发出一声嘶鸣，声波震得护膜剧烈晃动。
援军符文阵闪了一下，随即熄灭一块区域。
“屏障撑不住了！”有人喊。
孙悟空眼神一沉，金箍棒往地上一顿，七十二宿星甲残片齐齐发亮。他调动星核频率，释放出一圈环形波动，强行将残存的符文重新激活。
“哪吒！右边交给你！”
“明白！”哪吒翻身跃起，焚天轮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接轰进一头怪物胸腔。那东西炸成碎片，血雾喷了半空。
但他还没落地，另一头从侧方突袭而来，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影子。混天绫及时缠上对方脖颈，却被对方一挣就崩开数寸裂口。
“这些家伙……会躲了？”哪吒皱眉。
阿瑞斯那边情况更糟。左侧裂缝连续涌出五头，体型一个比一个大。他枪尖连点三次，引发三次时间错位，勉强拖慢其中两头的动作，但剩下的三头已逼近防线。
“再来一个我就压不住了。”他低吼。
孙悟空纵身跃起，金箍棒化作长枪形态，一跃刺穿最近的一头怪物心脏。抽出时带出一大串黏稠液体，落地后腐蚀出几个深洞。
他落地翻滚，避开另一头扑击，反手一棒砸断对方膝盖。那怪物跪倒在地，还没起身，就被他一记回旋重击轰爆了脑袋。
“这批有意识！”他大声提醒，“不是纯靠本能！”
哪吒听到这话，立刻改变战术。他不再盲目压制，而是盯住每一头的动作节奏。发现一头准备跃起时，提前甩出焚天轮边缘的火链，缠住其脚踝，借力一拽，让它摔进自己设下的火圈里。
那怪物在火焰中挣扎了几秒，竟开始用前肢拍打地面，制造震动干扰火势。火焰摇曳不定，差点被扑灭。
“还会学？”哪吒冷笑，“挺聪明啊。”
他双手合十，焚天轮收回掌心。下一秒，九种火焰同时爆发，形成锥形冲击波，将那头怪物连同周围两头一起吞没。
阿瑞斯这边压力剧增。他刚解决掉一头，另一头直接撞碎岩石冲来，右爪直取咽喉。他侧身闪避，手臂擦过对方利爪，护甲当场裂开。
悖论之枪来不及回防，他只能用左臂格挡。黑纹瞬间暴涨，整条手臂扭曲变形，长出几根触须般的结构，死死缠住怪物爪子。
“呃——！”他闷哼一声，额头青筋暴起。
那怪物用力一扯，阿瑞斯整个人被拖行数米，背部在地上犁出一道深沟。但他死死握住枪柄，终于等到援军两名战士冲上来，一人用星矛贯穿怪物脊椎，另一人以符文封印其行动。
阿瑞斯喘着粗气，左臂触须缓缓缩回，黑纹颜色更深。
“你不行了。”孙悟空落在他身边，看了他一眼。
“我还站得住。”阿瑞斯咬牙站起来，重新架好枪。
“别硬撑。”孙悟空扫视战场，“它们在试探我们。”
确实如此。新一批怪物虽然强，但攻击方式并不密集，更像是在测试防线强度。每一次突破都被迅速压制后，后续攻势就会调整策略。
“它们在学习。”哪吒也意识到问题，“不是单纯冲锋，是在观察我们的反应。”
孙悟空抬头看向裂缝深处。紫光虽已散去，但底部仍有暗流涌动，像是某种存在正在计算下一步。
“刚才那道眼睛……还在看。”
话音刚落，裂缝再次震动。
这一次，不是一头两头，而是成片的身影从三道主裂口中爬出。它们形态各异，有的四肢着地，有的直立行走，但共同点是身上都带有类似装甲的结构，关节处闪烁着不规则的能量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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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群来了！”援军阵中有人大喊。
孙悟空握紧金箍棒，七十二宿星甲发出嗡鸣。他知道不能再等。
“全员迎战！”他高喝，“不留余地，见一个杀一个！”
命令一下，整个防线全面启动。哪吒焚天轮升至最高点，苍白火焰铺展成网，覆盖右翼。混天绫化作锁链阵，专挑要害缠绕。他不再保留，火力全开。
阿瑞斯将悖论之枪横举胸前，枪尖对准左路最大缺口。他闭上眼，任由黑纹爬上脖颈，左半身肌肉开始异化。下一秒，他睁开眼，瞳孔已变成灰白色，枪尖浮现出三个时间影像：过去、现在、未来同时显现。
“来吧。”他低语。
孙悟空站在中央高岩，金箍棒在手中旋转一周，棒身铭文逐一亮起。他不再防御，主动出击，一跃跳入怪物群中。
第一棒砸下，直接将一头巨兽的颅骨击碎。第二棒横扫，扫飞三头围攻者。他动作迅猛，每一击都精准命中弱点，毫不拖泥带水。
一头背后生翅的怪物从空中扑来，他头也不回，金箍棒反手一捅，贯穿其胸膛。抽棒时顺势一甩，尸体砸向另一头正在靠近的敌人。
战斗彻底进入白热化。
爆炸声、怒吼声、骨骼断裂声混成一片。火焰、能量、血肉在空中交织。防线几次被突破，又被强行堵上。每一名战士都在拼命，没人后退一步。
孙悟空越战越猛，七十二宿星甲出现细小裂痕，但他毫无察觉。他的第三只眼始终盯着裂缝深处，等待那个真正的目标现身。
哪吒的焚天轮已经开始发烫，能量消耗巨大。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太久，但还是不断催动火焰，不让右侧有任何松动。
阿瑞斯左臂完全黑化，皮肤龟裂，露出底下蠕动的异质组织。他靠着枪支撑身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但枪口始终对准前方。
怪物仍在不断涌出。
越来越多。
它们不再是零散进攻，而是组成阵型，前排用身体挡攻击，后排趁机突进。有的甚至开始互相配合，制造夹击。
孙悟空一棒扫飞最后一名冲破防线的怪物，转身望向深渊。
他知道，这才刚开始。
裂缝底部，那道由代码纹路构成的眼睛轮廓，正缓缓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