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室的金光还在流转，祭坛上的火焰没有熄灭，但那股波动却越来越强。
阿瑞斯睁开眼，胸口机械核心发出低沉的嗡鸣。他抬手按住左肩，那里已经开始发麻，像是有东西顺着神经往上爬。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它不是冲着防线来的。”
孙悟空没动，第三只眼依旧锁定能量流的轨迹。但他察觉到了——那波动不再是外来的干扰，而是从银河断裂带深处传来的回应。就像有人在敲钟，而他们的圣火，是唯一的钟锤。
“我们被盯上了。”他说。
阿瑞斯冷笑一声：“不是盯上，是等我们动手。”
两人同时起身。金箍棒自动飞回掌心，孙悟空一挥手，将残余的圣火封入棒身。阿瑞斯则抽出悖论之枪，枪尖微微颤动，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
他们穿过静室通道，直奔断裂带边缘。一路上，地脉的震感越来越清晰，不是地震，也不是能量潮汐，而是一种节奏。三长两短，再停顿七息，接着重复。
“这不是自然现象。”阿瑞斯说，“这是信号。”
孙悟空停下脚步，额头第三只眼射出一道细光，扫向虚空。数据在他意识中重组，最终指向一个坐标——裂隙最深的位置，靠近原初纪元崩解时留下的星核残骸。
“走。”他收光，一步踏出。
阿瑞斯紧跟其后，枪尖划破空气，在空间褶皱处刺入。刹那间，时间出现断层，过去与现在的边界模糊，两人借着这一瞬的错位，穿过了屏障。
眼前是一片无法用常理描述的空间。
没有地面，也没有天空，只有漂浮的岩石碎片和断裂的法则链条。远处，一块巨大的星核残骸静静悬浮，表面布满裂痕，像是干涸的河床。而在那周围，盘踞着数十个庞大的身影。
它们形似巨兽，四肢粗壮，背脊隆起，体表覆盖着黑色结晶与金属接驳口。有些部位还能看出原始构造的痕迹——鳞甲、骨刺、角质外壳，明显不属于当前星域的生物体系。
“这些不是混沌造物。”孙悟空低声说，“它们更老。”
阿瑞斯盯着其中一头生物的眼睛。那不是普通的眼窝，而是一个嵌在头颅中的机械装置，内部旋转着复杂的符文环。可就在那符文环中央，有一丝微弱的蓝光一闪而过——那是生命信号。
“它们活着。”他说，“但被改了。”
孙悟空抬起金箍棒，准备靠近探测。可就在他迈出第一步时，最近的一头生物突然转头。
它的动作不快，甚至有些僵硬，但那一瞬间，整个空间的频率变了。
三长两短，七息停顿。
正是刚才的节奏。
“它在模仿我们。”阿瑞斯猛地挡在孙悟空身前，伏羲八卦机械臂展开防御矩阵。几乎同时，那生物张开嘴，一道低频声波喷涌而出，直接撞在防护罩上。
震荡扩散，两人脚下的虚空开始碎裂。
孙悟空反手一棒砸向地面，龙脉印记瞬间铺开，稳住立足点。他喝道：“别硬抗，它们不是攻击，是在测试反应速度！”
阿瑞斯咬牙：“那就别让它们测完第二轮。”
他举起悖论之枪，枪尖凝聚起三重时间投影。下一秒，他猛力突刺，枪尖同时出现在过去、现在、未来的同一位置。
可那生物只是微微侧身，竟避开了所有时间线。
“不可能！”阿瑞斯瞳孔一缩，“它怎么能预判未来？”
“不是预判。”孙悟空盯着那双机械眼，“是同步。它的系统接收到了我们的行动模式，提前调整了行为序列。”
话音未落，另外几头生物也开始移动。它们的步伐缓慢，却带着某种诡异的协调性，像是被同一根线牵着。
阿瑞斯迅速后退：“它们联网了。”
“不止。”孙悟空发现金箍棒上的圣火纹路正在变暗，“它们吸收了我们的能量频率，现在反过来用这个节奏操控空间共振。”
一头生物猛然跃起，尾巴甩出一条机械触须，直取孙悟空咽喉。他横棒格挡，金属碰撞声刺耳响起，锁链应声崩断一根。
又一头从侧面扑来，阿瑞斯抬枪横扫，却被对方用前肢硬接。枪尖陷入肉中，却没有流出血液，反而被一层黑色结晶包裹，瞬间隔绝了法则传导。
“圣火失效了！”他猛力抽枪，却发现枪头已被冻结在时间断层里。
孙悟空怒吼一声，将金箍棒化作三十六根分身锁链，缠向最近的三头生物。可那些生物体表的结晶迅速蔓延，每一条锁链接触的瞬间都被吞噬能量，紧接着发出脆响，一根接一根断裂。
“退！”阿瑞斯一把拽住他肩膀，强行拉开距离。
两人背靠背站立，七十二宿星甲自动展开防护光幕。可光幕刚成型，四周的生物已围成一圈，缓缓逼近。
“这些家伙……”阿瑞斯喘着气，“原本是守卫者。”
“女娲时代的。”孙悟空接道，“第一批星域守护种，负责维持地核稳定。后来大陆崩解，它们全被判定为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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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被人挖出来，装上混沌核心，当成傀儡使。”阿瑞斯冷笑，“机械神教的手笔。”
一头生物突然抬起前肢，掌心裂开，露出一个旋转的符文阵列。那阵列与圣火祭坛的结构完全一致。
“它在复制我们的系统。”孙悟空脸色一沉，“它们不只是抗性高，它们在学习。”
阿瑞斯低头看了眼自己仍在渗液的左肩，机械臂运转已有迟滞。他知道不能再拖。
“得叫人。”
“通讯被屏蔽了。”孙悟空扫视四周，“这里的时间结构被扭曲，任何信号都传不出去。”
阿瑞斯抬头看向裂隙上方，那里有一道微弱的光缝，是他们进来的通道。可那道缝隙正在收缩。
“那就强行送出去。”
他把悖论之枪递到孙悟空面前：“用你的血，缠在棒尖。我最后一次发动枪的未来锚定功能，把信号提前打出去。”
孙悟空没犹豫，咬破指尖，鲜血滴落在金箍棒上。他将棒尖抵住枪身，精血顺着金属纹路渗透进去，与枪内的时空之力融合。
阿雷斯坦克启动胸腔核心，全身战神本源疯狂燃烧。他的左半身开始剧烈抽搐，克苏鲁化的肢体不受控制地膨胀，可他死死稳住枪柄。
“现在！”他怒吼。
孙悟空挥棒，阿瑞斯同时突刺。染血的棒身被枪尖推出，在抵达终点的瞬间，竟然先于动作出现在裂隙上方的虚空中。
一道红光冲天而起，穿透层层屏障，直射联盟驻地方向。
几乎在同一刻，周围的生物集体抬头。
它们的动作停止了。
然后，齐刷刷转向二人。
那不是愤怒，也不是攻击前兆。
是确认。
确认目标已暴露。
孙悟空握紧手中仅剩的半截金箍棒，指节发白。
阿瑞斯单膝跪地，左臂彻底失去知觉，机械液顺着肘关节滴落。
远处，更多的黑影正从裂隙深处缓缓爬出，步伐整齐，频率依旧。
三长两短，七息停顿。
孙悟空吐出一口血沫，低声道：“它们知道我们要找谁。”
阿瑞斯抹掉嘴角的血，笑了：“那就看谁能先找到答案。”
他撑地站起，右臂机械臂重新充能，枪尖再次亮起微光。
孙悟空抬起残棒，最后一道圣火在顶端摇曳。
两人面对包围圈，一步未退。
风从裂隙吹过，卷起尘埃，遮住了他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