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春鲜尝的简与精
春分的太阳不偏不倚，把白天和黑夜切得匀匀的。共享菜园的春菜像喝了琼浆，菠菜蹿得老高，叶梗红得发紫；生菜舒展开来，绿得像翡翠；连刚冒头的荠菜，都攒着劲往外钻，透着股子水灵。“春鲜尝味会”的提议一出口，就像撒了把糖在蜜里，甜得人心里发痒——这是开春第一口鲜，得好好尝尝。
李大爷拎着竹篮，专挑最嫩的菠菜尖掐，指甲掐下去，能渗出水来。“尝鲜就得简单，”他把菠菜放进篮子，“焯水后拌点香油、蒜泥，原汁原味；生菜不用切，整片包着酱肉吃，菜的清裹着肉的香，绝了。再熬锅小米粥，黄澄澄的，配着吃，舒坦。”他还挖了些荠菜，说“洗干净切碎，撒点盐，烙成菜饼，这才是春天的味”。
小王则在田埂边摆了张折叠桌，铺着格子桌布，旁边放着瓶橄榄油、一盒沙拉酱，还有瓶桃花酿。“搞点创意吃法，”他把生菜叶剪成圆形，铺上撕好的鸡胸肉丝，挤上沙拉酱，“这叫‘春田沙拉’，清爽不腻。”他还把菠菜焯水后挤干，和着肉末包成春卷，“炸得金黄，蘸点醋，外酥里嫩。”桃花酿倒在小玻璃杯里，粉嘟嘟的，说“配着春鲜喝，微醺正好”。
“弄那些花架子干啥？”李大爷把荠菜择干净，往竹篮里放，“春鲜吃的就是个嫩、个鲜，焯水拌拌最对味，弄成沙拉、炸成春卷，反倒把那点清甜味盖住了。小米粥多实在，比你那酒强，养人。”小王笑着递给他一个刚做好的春卷：“大爷，您尝尝，没盖过鲜味，反而多了层香。沙拉年轻人喜欢，粥您老喝着舒坦，不冲突。”
张阿姨端着刚蒸好的鸡蛋羹过来，嫩得像豆腐。“先垫垫肚子，”她把鸡蛋羹放在桌上，“简单吃有简单的香，精致吃有精致的趣，都尝尝才好。李大爷您的凉拌菠菜、小米粥放这边；小王你的沙拉、春卷放那边，谁想吃啥就拿啥，自在。”
林默觉得这主意贴心，他帮着李大爷把菠菜焯水，过凉水，保持翠绿；又帮小王把春卷摆进盘子，撒上点葱花点缀。“尝鲜嘛，图的就是个高兴，”他笑着说，“简里藏的是本味，精里裹的是巧思，都是春天的甜。”
尝味会开起来，像场春天的盛宴。李大爷的凉拌菠菜摆在粗瓷碗里，绿得发亮，香油混着蒜泥的香，勾得人直咽口水；荠菜饼烙得金黄，咬一口，菜香混着面香，烫得人直呼气，却舍不得松口。老人们围坐着，端着小米粥，就着菜饼，说“这才是过日子的味”。
小王的创意菜也不逊色，“春田沙拉”摆在白瓷盘里，红的肉丝、绿的菜叶、黄的沙拉酱，看着就清爽；春卷炸得金黄，咬开酥脆的皮，里面的菠菜嫩得流汁。年轻人端着桃花酿，一口春卷一口酒，说“这春天过得值”。
有个孩子拿着生菜叶，先包了块酱肉，说“爷爷的吃法香”；又夹了口沙拉，说“叔叔的吃法也好吃”，逗得大家直笑。李大爷尝了口沙拉，咂咂嘴：“这酱（沙拉酱）有点怪，不过菜是真鲜。”小王则咬了口荠菜饼，烫得直咧嘴：“还是这饼实在，越嚼越香。”
太阳偏西时，桌上的菜见了底，小米粥喝了一碗又一碗，桃花酿也空了瓶。大家坐在田埂上，摸着肚子，说笑着。李大爷看着小王收拾桌子，说“你那春卷还行，下次教我咋做”。小王赶紧应着：“得嘞，下次咱一起烙荠菜饼，我学您的老法子。”
林默看着夕阳下的菜园，菠菜叶上还挂着水珠，生菜在风里轻轻晃，突然觉得这春鲜的简与精，本就是春天的两面——凉拌的鲜是土地的馈赠，创意的香是人心的巧思，混在一起，就像这春分的日夜，匀匀的，都是日子的甜。尝进嘴里的，不只是菜的嫩、饼的香，更是自己动手种下的欢喜，简单也好，精致也罢，只要尝到了春天的味，就是最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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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前后，雨水多起来，共享菜园的菜长得更旺，可杂草也跟着疯长，跟菜苗抢营养。老人们说“除草得用手拔，顺着根拔干净，不然还会长”；年轻人则想“用除草机，又快又省力，说‘还能把杂草打碎当绿肥’”。其实啊，除草除的不只是草，是给菜苗腾地方，让它们好好长，不管是手拔还是机除，只要能让菜苗长得壮，就是对春天最好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