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随口问问。”何耐曹说道。
闻言,张丁笑了笑:“阿曹,你是不是想过来捡漏啊?呵呵!”
王西勇一家人离开后,屯里有好多人过来王家搜东西,看有没有捡到好东西。
毕竟王家还是很有钱的。
此前有不少人掏到一些,甚至是柴火都搬走,不过都是大队没收之后留下的,没啥值钱的。
“嘿嘿!被张丁叔看出来了。”何耐曹挠了挠头,他正愁没借口进去。
“白天时都被人掏完了,地窖都被翻了个遍,啥也没有。”张丁说道。
他的意思是,你就别浪费时间了,出于好心提醒。
“我就进去看看,看看就走。”
“行!那你慢慢看,别拆了东西就行。我就先走了,家里还等着我开饭呢。”
“哦对了。上次的野猪肉,谢谢你阿曹。要是需要用到我的地方,随时开声。”
他是东屯的老匠人,建房子,弄家具,也算有一手艺。
“嗯呐!张丁叔慢走。”
等张丁走后,何耐曹提着马灯绕到屋子外面。
雷达的红点就在他脚下。
何耐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地窖,也只能是地窖。
他走进院子,只有东耳杂物间与正房距离红点最近。
最后,在东耳杂物间一个角落上,上面铺着新鲜的黄泥巴,黏糊糊的,似乎是刚糊上去的。
就只有这个位置没有被何耐曹用锥子戳过,蹦过。
要是地板不实心,蹦一下就有细微的回音,指定有问题。
何耐曹抄起立在旁边的工具,把上面一层黄泥巴拨开,露出缝隙较大的泥砖,一块块拼接而成。
大概有井口这么大。
不用蹦就知道这一定有问题。
试问谁会在杂物间铺上土坯砖?
当何耐曹取走六块长方形的大块土坯砖时,呈现一块厚实的木板。
咚咚咚!
回音很重,看来是这里没错。
呼嗒!
撬开木板的一刹那,一股血腥味与霉味扑面而来。
何耐曹心中一惊,红点只有一个,那么如兰两人之间,其中一人可能己经死了。
“如兰?!”
何耐曹喊了一句,里面没反应。
何耐曹把马灯绑在一条棍子上,然后匍匐在洞窟,伸手把马灯往里面一照。
如兰就在洞口,浑身被绳子绑着,他顺着地上挪动的痕迹往更里面照去。
里面还有一名男子,满头是血,看不清面容,人己经死了。
估计是林伟军。
何耐曹顺着阶梯下到洞口,将如兰翻过身,发现衣服都是湿的,身子毫无温度,手脚都是淤青,脸蛋浮肿,血色苍白如纸。
此时的如兰,比起之前看到的那道倩影,判若两人。
要不是如兰还有呼吸与心跳,这看起来就是一具尸体。
何耐曹拿出刀子,给如兰割开身上的麻绳,这样比解绳子要快上许多。
他抱起如兰,爬出地窖,首奔何家。
至于那名男尸体,就没必要管了,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来收拾。
何家。
“哥?这是咋啦?”
“阿曹,是如兰吗?”
一家人连忙凑了过来,何耐曹抱着如兰,这女人不瘦,有肉,抱了一路有点沉。
“情况待会儿再说。”
“媳妇儿,去拿点干草到我们房间。你脚上有伤,不要着急,慢点儿。”
“哦哦!”廖晓敏应声往杂物间。
“老头子,你去烧炕,通到我房间。”
“好!”
“妹妹,你到炕琴拿一条新的干毛巾来。”
“嗯呐!”
三人去忙何耐曹吩咐的事情。
何耐曹则将如兰抱回房间,等待媳妇儿拿干草。
没一会儿,廖晓敏便抱着一大堆干草进来:“阿曹,放哪儿?”
“把被子、布垫子拿开,铺在炕尾。”
等廖晓敏铺好之后,何耐曹将如兰轻轻放到干草上。
何耐曹与廖晓敏联手扒开如兰的衣服,把湿透的外套脱掉,剩下最里面的薄衣;
露出被湿衣服腌得皱巴巴的皮肤,白得可怕。
“媳妇儿,剩下的你来帮她脱。”
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要是媳妇儿不在现场还好些,自己动手没毛病。
但媳妇儿在,多少要顾及一下媳妇儿的感受。
妹妹这时候也拿着干毛巾进来。
“暂时不能用热水。帮她脱了衣服之后,擦干她身子,然后盖上被子就行。”
复温尽量不要用热水敷,这样有可能会导致冰冷的血液回流心脏,有复温休克的风险,虽然极低。
当然,除了让环境升温、被子回暖,还可以用体温敷热对方
“嗯呐!”
姑嫂两人应了声便开始动手。
何耐曹来到外屋地,脱掉湿透的上衣,一身是汗水。
“老头子,火烧慢一点。”
要是太大火,土炕的温度升得太猛,不但救不了如兰,可能会害了她。
必须是常温,甚至更低。
“阿曹,要不要请赤脚医生老奎过来啊?他那里有药。”
“不用。等他来也是一样用我这种办法,而且药我也有。”
何耐曹在供销社买了不少药,其中就有退烧药。
但青霉素没有,这珍贵的药物,只有在卫生院才能托关系买到。
想用的话,得把人带过去。
还有葡萄糖、抗生素也是珍贵药物,不对外销售。
先看看情况,现在把该做的做好,接下来就等如兰醒来,然后喂稀粥与糖水,补充营养。
半个小时过去。
媳妇儿与妹妹从房间走出,表情凝重,虽然她们不懂,但看得出来,如兰的病情很严重。
而且浑身还有被殴打的痕迹。
可想如兰当时受了怎样的遭遇。
“都先吃饭吧!着急也没有用。”何耐曹让大家坐在饭桌上。
“嗯呐!”
廖晓敏与何小慧虽然应声,但也吃的很少,没啥胃口。
只有何爹与何耐曹吃得下,男人的承受能力比女人强,这点毋庸置疑。
时间一点点过去。
从如兰躺在炕上,己经过去一个小时。
何小慧与廖晓敏坐在炕上陪着。
何耐曹从外面进来,走到如兰身前俯下身,掀开如兰被子,她身上仍披着一件单薄的平布。
何耐曹双眼与如兰胸口形成平衡。
他在看如兰的呼吸够不够力,要是不够,得人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