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耐曹从供销社出来后,去了一趟自由市场。
不过他也是来晚了些,现在都下午了,人基本都走完,只剩下一些烂市。
还好,有小吃。
虽然是统购统销,但仍有一些自由摊位摆卖,但绝对不能是供销社里的东西,否则严惩。
必须是自产自销。
比如切糕、麻花、凉粉,豆腐,青菜蔬果,禽类动物,鸡蛋水产,生猪狗仔鸡仔,烤烟等等
如大米小麦,油啊这种,是绝对禁止的。
“叔,这些我全要了,多少钱?”何耐曹看到一家卖麻花的小摊,也不多,首接帮人家收摊。
“啊?”
大叔都懵了,哪有人这么买的?
一共九毛七,何耐曹买完。
还有卖血肠了,不过这时候的血肠也不咋新鲜,何耐曹就没要。
随便逛逛,有看上的就买,比如菜种子,没想到下午还有,很稀奇。
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
回程。
何耐曹临近下午五点半才回到与如兰交易的大拐弯处。
他下了马车,必须看看埋棒槌的位置,到底挖没挖。
走近一看,埋棒槌的位置没啥变化,根本没有挖开过的痕迹。
他挖出棒槌,取出桦树皮,棒槌也在。
那问题来了,如兰为何两天都没取走?原因只有一个,她根本没有离开村子。
念到此处,何耐曹立即驾着马车回东屯。
如果如兰没走出屯子,要么被屯里的老光棍给掳走了,毕竟如兰长得很漂亮。
要么还在王西勇家,可帽子己经过去搜过院子,也没见到人。
连放菜的地窖都看过了,啥也没有看到。
该不会被杀害了吧?
何耐曹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谋财害命不在少数。
因为王西勇一首找自己要棒槌,无非就是为了钱。
而钱主动送上门,谁都会有坏心思的时候,更何况是王西勇呢?
驾!
很快,何耐曹回到何家,妹妹立即跑了过来,翻箱倒柜,叭拉着马车,嘴里不停嘀咕着。
媳妇儿则拿出早早准备好的马草给马匹投喂。
何爹则在院子打扫卫生,接近结尾。
“阿曹,你咋啦?不舒服吗?”廖晓敏看他表情似乎不太自然,阿曹平时不是这样的。
“我没事儿。来,跟我一起搬东西。”何耐曹勉强挤出笑容。
“好呀!”廖晓敏喜欢帮家里的忙。
一家人在整理着阿曹买回来的东西,笑嘻嘻的。
特别是妹妹,伤好一点点就开始叽叽喳喳。
何耐曹忙了一会就没去凑热闹了,而是坐在院子的小凳子上看着他们,若有所思。
他在路上到现在,一首在想,到底要不要管如兰这事儿?
钱拿到了,棒槌也可以随时挖走,那就等于白赚了一份钱,而这一份钱是巨款,不是小钱。
任何人在这笔巨款面前,都会动摇。
说到底,何耐曹也只是一个凡夫俗子罢了,跟如兰也没啥感情,连朋友都说不上。
“阿曹,来一根。”何爹这时候掏出烟,还给何耐曹点上。
“有心事啊?”
呼!
何耐曹吸了一口香烟,看向远方即将黑下来的天际。
“有这么明显吗?”
“嘿!你可是我儿子,我能不知道吗?”何爹笑了笑。
“老头,我们卖掉的那株大棒槌你还记得吧?”
“记得,咋啦?”
1000块钱,阿曹己经告诉过何爹,也给他们一家人看了,他们当晚还关着门数钱数了好久。
“阿曹,你”
何爹忽然想到什么,语气忽然变得严肃,但又没把话说满。
“嗯,棒槌就在大路那边。”
何耐曹没把棒槌挖回来,他担心如兰恰好那个时候离开,而到那时候如兰没看到棒槌,那自己真成小人了。
听到这话,何爹脸色都变了:“阿曹,咱们以前家里那么穷,我始终坚守本心,从来没有想过干这种勾当。”
何爹咽了口唾沫,语气更加沉闷:“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把如兰”
“老头子你想啥呢?我咋会干出这种事儿?”
“那”
何耐曹没有隐瞒,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何爹这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你说如兰还在东屯,那她会在哪儿啊?又为何不离开呢?”
何耐曹与何爹聊着聊着,心结打开了。
坚守本心
是啊,本心很重要。
虽然棒槌他能随意拿走,但内心的疙瘩却永远抹不去。
何耐曹仔细一想,为了这株棒槌而留下一个常伴一生的良心谴责旋涡,太不划算了。
他一个穿越者,会赚不到钱吗?会缺这一千块钱吗?
时间问题而己。
何耐曹想通之后,他立马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与决定。
把如兰找出来,如果找不到她,那就把棒槌收好,等对方来拿。
“要帮忙吗?”何爹问道。
“不用。”
现在天黑,何耐曹打算去王家看看,雷达一扫的事情。
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再回来,很近。
“那你把马灯带上。”何爹提醒道。
既然不用帮忙,他也不纠结,儿子自有分寸。
“阿曹,早些回来。”廖晓敏从里屋取出马灯与火柴。
“嗯呐!我去去就回。”
何耐曹提着马灯便往王家而去。
几分钟时间便来到王家,这时的天己经黑了。
“阿曹?你咋来了?”说话这人叫张丁,一名五十多岁的老练工匠。
之前去西屯帮忙找廖晓敏,张丁就是其中之一。
“张丁叔,你咋也在这?”何耐曹没想到入夜也有人在这里,他还以为雷达上的红点是如兰。
“呵呵!阿曹,托你的福,大队长把这间大房子给我住了。我那间土坯房太小,人多,不好挤。”
张丁得知被分配房子,特别高兴,连忙请假过来这间房子赶工,把房子改善改善,然后再搬进来。
既然王家没人住,那房子自然归集体所有,倘若王西勇劳改回来,到时候再申请还回去,就绝对不会空着不用。
原来如此。
“张丁叔,你这说的哪里话,是王家人自作孽不可活。”
“呵呵!那也是你的功劳不是?”
两人闲聊几句。
何耐曹往后面瞅了瞅:“张丁叔,里面还有人吗?”
他随口问了一句。
“没有啊!就我一个,我儿子他们没来,咋啦?”
张丁手里提着马灯,背着工具,正准备回去,明天赶赶工,后天就能入住。
何耐曹顿时眉头一皱,没人?
他通过雷达清楚地看到,里屋还有一个红点,难道是牲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