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爹深吸一口气,他真没想到那看着像草根的破玩意,能值几百块钱。
我滴个娘呀,那岂不是要发了。
他虽然激动,但还是没出声,目光首首盯着自家儿子,看他怎么说。
何耐曹看向王西勇,对方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好像做了啥好事似的。
心想这王叔是真想买?还是说他也知道了急需棒槌的买家这件事?
这也不奇怪,毕竟王西勇比阿曹先行一步到镇上卖棒槌,而且他经商多年,消息渠道自然灵通。
呵呵!
这王叔,可真会打算盘啊!
转手就赚一大笔钱。
“王叔,我这株棒槌,我不想卖。”
“啥?”
何爹与王西勇都懵了。
这玩意在他们看来,阿曹可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去保存,总不能一首用青苔吊着吧?
哼!
王西勇仔细一想,还真是小看何耐曹了,看来脑子没坏啊。
在他看来,阿曹不就是想抬价吗?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伙子,还真敢啊。
行!那我就给一个让你无法拒绝的价格。
“老何,我的为人你应该很清楚吧?我可从来不会坑人的,更不会亏待任何人。”
他说完双手伸出食指,做出一个十字架的动作,食指相互敲打,表情严肃。
“我给10块钱一克,够意思吧?”
何爹双眉高扬,着实没想到老王这么大方,竟然给出10块钱一克的价格,那不得是500块钱啦?
“阿曹”何爹欲言又止,他很想卖掉,毕竟这可是500块钱啊!不是5块。
500块可以建一间三合套大院都不成问题。
但他还是压住了此刻激动的心情,看儿子怎么说。
何耐曹还是摇头。
实锤了,这王叔肯定知道急需棒槌的买家。
“王叔,这不是钱的问题”
“那你说,是啥问题?”
“是啊儿子,是啥问题啊?”何爹也有些着急了。
该不会是儿子的傻病又犯了吧?
这可是500块啊!
“嗐!”
何耐曹叹了一声道:“供销社的人说,这株棒槌不好。”
“啥?你己经给供销社的人看过了?”王西勇眼中透着担忧。
如果像张猎户说的那样,这珍宝是绝对不能在华夏国面前晃悠的,要是给供销社的人看了又不卖,那指不定有麻烦。
“嗯。我本来想卖给供销社的,结果供销社的人不要。
“这这咋可能?”
王西勇忽然想到什么,再次问道:“阿曹,你能不能把棒槌拿出来给王叔看看?”
他说完又看向何爹。
何爹也听得晕乎乎的,真有这回事吗?
那儿子咋不告诉他咧?
“阿曹,你就拿出来让王叔看看吧!”
“对啊!让我看看是怎么个事。”
“那好吧。”
何耐曹进篱笆间转了转,然后从里面取出一个桦树皮。
这把王西勇看得心里恼火。
他娘的。
那天他来何家偷棒槌,咋没想到这傻子藏在篱笆间呢?
谁会料到有人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到拉尿洗澡的地方?
真是活久见了。
“王叔,你看看。”何耐曹将桦树皮放在桌上。
其实他也不想拿出来的,但王西勇要看,那就给他看吧。
反正又不是啥秘密,整个东屯都知道。
而且也给了何爹面子。
“诶?”王西勇看着桦树皮上的棒槌,顿时眉头一皱。
这他娘的是棒槌?
狗屁棒槌,这分明是一条比较粗大的人型草根。
是一种叫雾水葛的植物。
“阿曹,这这是你挖的?”
“嗯呐!王叔,我本来不想卖的,你真想要买的话,那就给你吧!”何耐曹小心翼翼把假的棒槌用青苔包起,生怕棒槌走漏水分。
这把何爹看得疑惑不己,棒槌是这样的吗?
他挠了挠头,心想之前的棒槌不是这样的啊!
难道是我记错啦?
“老何这”
王西勇连续去了两次张猎户家确认过,说阿曹真的挖到了一株很大的棒槌。
可张猎户会不会看错呢?错把雾水葛认成棒槌?
这也不无可能,毕竟张猎户没见过几次棒槌,认错也不无可能。
他看何耐曹的样子好像不似作假,难道傻病还没完全好?
“阿曹,还有其他棒槌吗?”王西勇试探性地问道。
“啥?其中一株?卖了?”
他连连叹息,烟一根接着一根。
“那你卖了多少钱?”
何耐曹想了想才开声:“卖了二十八块二。”
他说完还拿起桦树皮,继续说:“我拿两株过去,供销社只要了小的那株,大的这株说不要。”
王西勇一愣,嘴巴微张,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合着大的这株大的是假货,小的那株才是真的?
“你那天挖了两株棒槌?”
“嗯呐。”何耐曹点头。
他那天挖了一株真的,第二天挖了一株假的。
什么卖了一株二十八块二也是假的。
除了家里与红莲、张叔、维叔以外,没有任何人见过这株棒槌。
所以牛逼随便吹,目的就是让王西勇看到棒槌己经不在就行。
省得他老惦记着。
他猜测,那天进屋翻找东西的人,估计就是王西勇的手笔。
这王叔有问题。
“那这株”王西勇指着桌面上的桦树皮。
“这株我还想留着自个吃的,既然王叔坚持要,那我只好忍痛卖给你。”何耐曹认真道,一脸期待。
“如果王叔要的话,我可以便宜点给你,9块钱一克。”
“不不不!”
王西勇连忙摆手,傻子才买这雾水葛,还9块钱一克,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
他娘的。
就说嘛!一个傻子咋可能挖到大棒槌?
哎呀!我就不该相信老张说的话。
要是林伟军真来东屯,我上哪儿给他找大棒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