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禹在梦境的最内核，看着眼前不断变换的厮杀场景，七个人第五阶段生物的厮杀所爆发出的威势超越人类认知的所有灾害。
几乎每一次交错都将一层浩瀚的梦境撕裂，使其重新归于底层，重新化为一个全新的梦境。
在这一过程之中，陈禹也在翻阅着这个从底层兽人崛起的恐怖存在埋藏于心底的梦境。
它与现代灵族的瓦伦蒂娜不同，它清淅地感知到了陈禹正在查看它的记忆，但却对此无能为力。
因为它的记忆早在被拉入梦境的第一刻来说就已经存在于那片梦境的每个角落，它早已无法拒绝这一行为。
而在这无法言喻的时间之中，陈禹进一步看到了这个最底层的兽人是如何以老年崛起成为超凡生物。
这简直可以用奇迹一词形容。
强烈的仇恨迫使着它以苍老、腐败的将死之躯觉醒了超凡的根基，天赋。
并以此减缓了死期的到来，超过坚持到受到它几子死前嘱托的人类救援队到来，以此存活了下来。
在那之后，它成功走上了超凡的道路，成功杀死了同样借助人类救援队存活的的仇人。
自那以后，它自觉无颜面对帮助过它的人类，踏上漫长的自我放逐旅途。
它的旅途之中，它打败了许多唯有人类才能匹敌、打败的天生超凡生物，见证过许多新的生物走上超凡。
也曾亲眼见证着人类因一个野心家而自我毁灭，像征着文明与力量的移动城市接连死在无限的大地，绝大部分移动城市长满植物，再也无法激活。
在漫长的岁月之中，它变得越来越强大，许多物种接连毁灭，只有它依旧存在于这个世界。
他杀死过一个又一个同样想让兽人自我毁灭的个体，在数万年岁月之中拯救了不止一次兽人。
它的记忆过于精彩，如果说仍在梦中厮杀的瓦伦蒂娜象是一个顺风顺水爽文主角。
那么它就象是一个颇为虐主的老年凡人流主角。
最终，陈禹再一次注视那个和梦妖厮杀的兽人，眼神中显露着几分诧异。
这份经历即使在陈禹的见闻之中，都算是具有浓郁传奇色彩的。
能和他比较的也仅有炎国的最古老者龙帝，以及人类联邦的最高指挥官。
陈禹的思维逐渐发散，尝试换了一个个又一个梦境，通过其他兽人的视角去见闻有关苍老兽人的事迹。
在它们的视角之中，陈禹得到有关苍老兽人的全新感悟。
他回过神来，再次凝视着那个为了兽人为了不留馀力厮杀的老鼠兽人。
这个从人类时代就已经存在，在这个世界存在过数万年，并且多次走到台前拯救兽人的古老者。
或许它对这个世界的无数兽人而言，也是龙帝、最高指挥官那样的人。
它对于兽人们的意义，就象是炎国人的龙帝，人类联邦的最高指挥官。
尽管他们的实力、眼界与能力各不相同，但就这份对族群的热爱都是如出一辙。
只可惜——
陈禹眼神中的各种思绪尽数收拢，命运迫使兽人和人类对立，而自己也不得不将这些危险阻拦在地球的对面。
人类还无法应对这数量和人类差不多，超凡力量更甚于人类的物种一股脑进入地球。
至少现在还不行。
即使是借道也不行，陈禹无法保证兽人会老老实实听话。
变幻莫测的无休止梦境之中，兽人感知着再一次显露出来的熟悉梦境，意识到自己已经坚持不了多久。
它的身体已经气喘吁吁，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能伤害到的身躯以及在战斗之中被打碎许多次，接连重组。
尽管如此，它的身上已经浮现出了许多无法掩盖的伤势，浑身鲜血淋漓。
尽管它在一次艰难的战斗之中击杀了其中的两个，但多次的厮杀已经让它难以再抽出剩馀的力量。
它侧身艰难躲过秃顶的中年人类伸手聚合的轨道武器轰击，却又在下一个刹那被一只猛禽的爪子洞穿了胸膛。
显露着腐朽气息的心脏被自己年轻的后辈掏了出来，毫不留情的捏碎，泛着灰色雾气的血液散落，在翠绿色的草原下了一场血雨，将其染成红色。
赤裸的蛇人飞速显现，紫色的蛇尾将兽人的身躯卷起，使它动弹不得。
朝着它伸出纤细的手臂，捧着它的脸，并牢牢禁锢深情地望着它，张开了一百八十度的蛇吻，象是要将它吞下。
但它却再一次挤出了力量，将紧紧缠绕着自己当初蛇尾绷断成数截，伸出几乎要掉光毛发的双手分别握住龙蛇人的上下鄂，再一次将其撕开。
源自身心的浩瀚伟力最后一次激发，将蛇人的整个身躯焚尽。
做完了这一切，它再也没有了馀力，只是静静注视着其馀几道人影缓缓向着自己靠拢。
它的目光之中满是疲惫，倒映着三道人影被黑色雾气缭绕的身躯。
然而下一秒，又是两道人影凭空显现在它的眼前，正是先前被它撕裂地表那两个梦妖。
它又下意识地看向被焚尽的蛇人，超凡的双目让它看到了有着自己后辈同样能力与模样的梦妖正在重生。
见此情形，恢复了苍老体态的老鼠兽人尽管表情看不出任何变化，但内心却无力地叹了口气。
面对再一次包围而来的梦妖，苍老兽人放弃了抵抗，坐在被自己血液的草原之中静静抬头，目光越过梦妖，直视那双旋涡一样的双眸。
“我记得你说过，如果我带领的这一支兽人族群所有第二层次以上存在自裁，你就会亲自出手柄剩下的兽人送到一个合适的地方生存。”
经过被拉入幻境之后的经历，苍老的兽人已经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完全没有任何胜利的可能。
在这样诡异的情况下，自己甚至就连重创那个人也无法所到。
自己必将落败，那么剩下的数以亿计的兽人对此下场也就不言而喻。
眼前之人很快就能歼灭全部兽人，然后去另一个局域。
而在数万里以外的另一个局域，它又感受到了另一个和自己同层次的存在，年轻的后辈不是他的对手。
再这样坚持下去，兽人必将毁灭。
因此，它开始考虑其他的退路，比如以自裁换取后代的生存。
至少要让孩子们有活下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