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醒来时，阳光已经照进房间。了眼腕表，刻着“g&j，0417”的那块表在光线下泛着细碎的亮。她盯着看了几秒，嘴角往上提了提。
手机在床头震了一下。是林悦发来的消息：“昨晚打你电话没人接，是不是有情况？”
江晚点开对话框，回得很快：“不是没人接，是没听见。”
“干嘛去了？”林悦追着问，“不会是跟某人在一起吧？”
江晚把手机放在胸口，盯着天花板笑了一声。她坐起身，直接拨了语音通话过去。
嘟响两声就被接起。“哎！”林悦声音一下子拔高，“说！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江晚靠在床头，“就是想告诉你件事。”
“啥事非得打电话？”
“我和顾言在一起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瞬，接着爆发出一声大叫：“真的？！什么时候的事？他表白了？你答应了？天啊我姐妹终于脱单了！”
江晚把手机拿远了些，耳朵还是嗡了一下。
“你别喊。”她说。
“我不喊能行吗！”林悦激动得语无伦次，“你们俩这拉扯多久了？从第一次见他我就觉得他看你眼神不对劲，结果你一直装傻充愣，现在总算成了？”
“嗯。”江晚应着，“昨天定的。”
“必须见面！”林悦立刻说，“今晚吃饭，我要当面看看他配不配得上我姐妹！”
“你还审人家？”
“当然要审！”林悦理直气壮，“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要替你把关。再说了，他以前还跟你打过架呢，谁知道是不是真心？”
江晚笑了下：“现在他是真心的。”
“嘴上说的不算。”林悦哼了声，“得看行动。今晚我可得好好观察。”
挂了电话，江晚翻身下床。她换了身衣服，走到客厅时，顾言已经在等她。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训练日程表，眉头微皱。
“林悦知道了。”她开门见山。
他抬头：“她怎么说？”
“尖叫。”江晚走过去坐下，“然后说要请你吃饭，顺便考察你。”
顾言合上本子：“考察什么？”
“看你值不值得托付。”她歪头看他，“你怕吗？”
“不怕。”他说，“只要你说行，我就没问题。”
“她可不是只听我说。”江晚翘起嘴角，“她要看你自己表现。”
顾言点头：“那我配合。”
傍晚六点，三人约在基地附近的一家私房菜馆。店面不大，藏在巷子里，是林悦挑的地方。
他们到的时候，林悦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她穿着浅色外套，头发扎成马尾，一见江晚进门就挥手，眼睛第一时间落在她手腕上。
“哟！”她伸手抓过江晚的手，“这表是情侣款？”
江晚抽回手：“别闹。”
林悦又看向顾言，上下打量了一遍：“比上次见精神多了嘛。”
顾言站起身：“你好。”
“坐吧。”林悦摆摆手，“别这么正式，搞得像面试似的。”
服务员过来点菜，林悦直接点了招牌四道，又加了个汤。等人都走了，她才正色看向顾言。
“我先说好。”她说，“江晚是我唯一掏心掏肺的朋友。她在外面看着厉害，其实心里很软。你要敢欺负她，我不用她动手，我自己就能骂死你。”
顾言看着她：“我知道。”
“你知道就行。”林悦语气缓下来，“不过这段时间我看你对她也挺上心的。她熬夜你不走，她受伤你守着，任务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确认她安全。这些我都听说了。”
江晚低头搅着茶水，没说话。
“所以。”林悦拍了下他肩膀，“勉强算你合格。”
顾言点头：“我会做得更好。”
“不用说得太满。”林悦笑了，“你现在态度不错就行。以后多带她出来吃饭，别总窝在基地里。人不能光战斗，还得生活。”
“记住了。”顾言应道。
菜陆续上来，气氛慢慢松下来。林悦夹了块鱼给江晚：“多吃点，你看你最近瘦了。”
“我哪有。”
“别骗我。”林悦戳她脸，“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现在有了男朋友，得有人管你作息。”
江晚瞪她一眼：“你少来。”
顾言默默把一碗汤推到她面前：“喝点。”
林悦看着这一幕，忽然笑出声：“哎哟，还真像那么回事。”
江晚喝了一口汤，没理她。
饭吃到一半，林悦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们怎么确定关系的？谁先开口的？”
江晚顿住，筷子停在半空。
顾言看了她一眼：“我。”
“哇！”林悦眼睛一亮，“你主动的？不容易啊！我还以为你这种冷脸男一辈子都不会说喜欢呢！”
“我也以为。”顾言说。
“那你呢？”林悦转头问江晚，“你答应得爽快吗？”
“……还行。”
“什么叫还行！”林悦不信，“你肯定激动得不行吧？平时嘴硬，其实最吃这套。”
江晚放下筷子：“你再问我就走了。”
“别走别走！”林悦赶紧拉住她，“我是真替你高兴。你知道我盼这一天多久了吗？以前看你一个人扛所有事，我心里难受。现在有人和你一起走，我觉得特别踏实。”
江晚抬头看她。
林悦眼睛亮亮的：“你不是非得坚强。你可以累，可以烦，可以不想动。那时候有个人能接住你，比什么都强。现在这个人出现了，我比谁都开心。”
江晚低下头，手指轻轻摩挲碗沿。
“所以。”林悦轻声说，“好好谈，别瞎折腾。你值得被好好对待。”
“嗯。”江晚点点头。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三人走出餐厅，夜风有点凉。林悦站在路边招手拦车。
“我先回了。”她说，“你们慢点走。”
江晚上前抱了她一下：“谢谢。”
“谢什么。”林悦拍拍她背，“这是我应该做的。”
出租车停下，林悦拉开门坐进去，又探出头：“下次见面，我要听到好消息！”
车门关上，车子启动离开。
江晚站在原地，看着车尾灯消失在路口。顾言走到她身边，问：“冷吗？”
“还好。”她摇头。
“回去吧。”他说。
两人沿着街边往回走。路灯一盏接一盏亮着，映出他们的影子。走到拐角处，一辆黑色轿车静静停在路边。
车门打开，王保镖从驾驶座下来，朝他们点头：“我来接你们。”
江晚看了眼车，没动。
顾言问：“有事？”
“没事。”王保镖说，“就是按流程，确保你们安全返回。”
江晚这才走过去，拉开后座车门。她坐进去，顾言跟着上车。
车子启动，窗外的灯光流动起来。
江晚靠在椅背上，闭了会儿眼。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出来看，是系统提示：【任务完成度：98。剩余消费额度需在两小时内补足，否则奖励失效。】
她点开银行app，余额显示为零。
下一秒，黑卡自动扣款，一笔五百万转入spa中心账户。
她收起手机，看向窗外。
顾言侧头看她：“又花钱了？”
“嗯。”她说，“任务要求。”
“这次是为了什么？”
“为了高兴。”她转过头，笑了笑，“看到你戴那块表，我挺高兴的。”
顾言沉默片刻，伸手握住她的手。
江晚没有挣开。
车子驶过最后一个路口，基地大门就在前方。铁门缓缓开启，灯光从里面透出来。
王保镖从后视镜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
车停稳，江晚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顾言却没动。
他看着她：“明天训练照常？”
“照常。”
“那我六点来找你。”
“别迟到。”
“不会。”
她推开车门，一只脚刚落地，手机又响了。
是一条新消息。
林悦发来的照片，是刚才那顿饭的合影。三个人坐在桌边，她夹在中间，一手搂着一个，笑得灿烂。
下面写着：“我姐妹今天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