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启航(1 / 1)

直播信号切断的瞬间,训练场上那令人窒息的寂静仿佛被放大了数倍。能量屏障无声撤去,只留下满地狼藉的焦痕和被枪风犁出的浅沟,无声诉说着刚才的激烈。

雷伊挺直的脊梁仿佛被抽去了所有支撑,双膝一软,“咚”地一声重重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她低着头,黑发垂落遮住了脸庞,紧握的双拳指节泛白,抵在膝前的地面上,微微颤抖着。那股在战斗中燃烧一切的执念与疯狂,此刻已彻底熄灭,只余下无边无际的失落和茫然,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将她整个吞没。

她输了。用尽了全力,甚至动用了元力,却依然无法撼动哥哥分毫。

那个“留下他”的执念,在冰冷的枪尖面前,碎得彻彻底底。

雷蛰看着妹妹失魂落魄的模样,那双蓝紫色的眼眸深处,冰封的坚硬外壳瞬间裂开无数缝隙,心疼与不忍如同汹涌的暗流,几乎要冲破堤坝。他无声地叹了口气,那叹息轻得如同羽毛落地,却仿佛承载了千钧的重量。他随手将长枪轻轻放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磕碰声,打破了这片死寂。

他一步步走向雷伊,脚步声在空旷的训练场上异常清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雷伊紧绷的心弦上。

雷霆和雷震站在场外,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担忧。雷震下意识地想上前,却被雷霆伸手轻轻搭住了肩膀。

雷霆缓缓摇了摇头,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场中那对兄妹——这是他们必须自己跨越的沟壑。

雷伊似乎感受到了靠近的气息,身体几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动作僵硬得如同生锈的机械。晨光从雷蛰身后倾泻而下,为他周身勾勒出一圈朦胧的金色光晕,逆光的面容有些模糊,却更显得他身形挺拔,如同降临的神只。

她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干裂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只挤出沙哑破碎的三个字:

“对不起……”

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言喻的苦涩。

雷蛰在雷伊面前停下,单膝缓缓跪地。这个动作让他的视线与雷伊齐平。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双手,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轻轻捧起了雷伊沾着泪痕和灰尘的脸颊。他的指尖微凉,指腹带着薄茧,小心翼翼地、无比珍重地抚过她脸颊上被泪水冲刷出的痕迹,拭去那些狼狈。

兄妹俩的目光,在咫尺之间无声交汇。

雷伊的眼中是破碎的绝望和无助的迷茫,如同迷途的羔羊。而雷蛰的眼中,所有的冰冷与决然都已褪去,只剩下深沉如海的包容与一种磐石般坚定的温柔。

“雷伊,” 雷蛰的声音响起,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如同温暖的泉水,缓缓注入雷伊干涸的心田,“不论发生了什么,不论未来如何……”

他微微停顿,目光深深地望进妹妹的眼底,仿佛要将这份承诺刻入她的灵魂:

“你永远都是我最珍重的妹妹。”

“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话音落下,雷蛰微微前倾身体,在雷伊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无比郑重、无比珍视的吻。

那吻轻柔如羽,却又带着千钧的份量,如同盖下了一个永恒的契约印章。

“…………”

雷伊的身体猛地一颤。那双原本黯淡无光、充满了迷茫的赪紫色眼眸,在这一吻落下的瞬间,如同被投入火种的黑夜,骤然爆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那光芒驱散了所有的阴霾与绝望,是失而复得的狂喜,是被坚定选择的震撼,是无法言喻的巨大感动。

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再也无法抑制。

大颗大颗的泪珠汹涌而出,沿着刚刚被哥哥抚过的脸颊滚落,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洇开深色的水痕。她再也忍不住,喉间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呜咽,猛地张开双臂,死死地、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了眼前的哥哥、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骨血,再也不分离!

雷蛰感受到了妹妹那几乎要将他勒断的力道和汹涌的泪水,他闭上眼,同样伸出双臂,将怀中颤抖的身体紧紧拥住。下巴轻轻抵在雷伊的发顶,无声地传递着安抚与依靠的力量。

“哥哥……哥哥……” 雷伊埋在雷蛰的肩头,泣不成声,只能一遍遍地重复着这个称呼,仿佛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雷蛰感受着肩头迅速蔓延开的温热湿意,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却真实无比的笑意。他轻轻拍抚着妹妹的后背,任由她尽情宣泄着所有的委屈、恐惧、失落和此刻失而复得的巨大安心。

————————

跃羚号——一艘线条流畅、银灰色涂装的小型高速飞船,安静地停泊在王宫专属的星港泊位上。它没有皇家舰队标志性的华丽装饰,低调得如同最普通的民用船只。所有的行囊早已准备妥当,精简而实用。这是雷蛰的选择。以雷王星大皇子的身份大张旗鼓前往骑士星?那只会引来不必要的关注、戒备和距离感。关闭随身携带的伪装器,他将是雷蛰,一个寻求力量之道的普通求学者。

雷伊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那双赪紫色的眼眸里,失落的阴霾被一种更加坚定、更加炽热的光芒所取代。她站在星港的舷梯旁,身姿笔挺,如同浴火重生的凤凰。她没有再提挽留的话,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雷蛰:“哥哥,我会变得更强,强到足以守护我想守护的一切。等你回来时,我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 她顿了顿,补充道,

“明天……我会来送你。”

雷蛰看着妹妹眼中重燃的斗志,欣慰地点点头:“我期待着,小伊。”

夜色深沉。雷蛰履行了最后的约定,来到了雷狮的寝殿。

寝殿内只亮着一盏柔和的床头灯。玛利亚莎已经退下。雷狮小小的身体裹在被子里,表面看着乖乖巧巧,被子底下的小拳头却在暗搓搓地捶着柔软的床垫,小脸气鼓鼓的。

【姐姐那么厉害都输了……我该怎么办啊……】

【哥哥真的要走了……】

门被轻轻敲响,随即推开。雷狮瞬间像受惊的小兔子,飞快地收回拳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装出睡眼惺忪的样子。

雷蛰走进来,目光扫过床上那四个角都飞翘起来的被子,哪里还不明白这小家伙刚才根本没老实睡觉。不过想到他今天确实完成了玛利亚莎安排的所有课业,雷蛰便装作没看见,只当是孩子的小动作。

他走到床边,习惯性地伸手揉了揉雷狮毛茸茸的脑袋,触感温暖柔软。然后起身,走向书架,准备履行最后的“海盗故事”约定。他抽出一本厚厚的硬皮书——这不过是个道具,里面的故事早已被他这两个月绞尽脑汁编造的海盗传奇掏空了。

雷蛰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昏黄的灯光勾勒着他专注的侧脸轮廓。他翻开书页,正要开始今晚的“创作”——

“哥哥……”

被窝里传来雷狮闷闷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嗯?”雷蛰的目光从书页上移开,温和地看向被子里只露出眼睛的小家伙。

雷狮从被窝里探出小脑袋,深紫色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明亮,也盛满了不安:“你明天……真的要离开了吗?什么时候……回来呢?”

“是的,布伦达。”雷蛰合上书本,声音放得很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哥哥有必须去解决的事情。归来的时间……”他顿了顿,迎上雷狮充满期待又害怕失望的目光,“还不确定。但是哥哥保证,一定会尽早回来的。” 他加重了“尽早”两个字。

雷狮的小眉头依然没有松开,他犹豫了一下,又问:“哥哥明天乘坐的飞船……叫跃羚号吗?”

雷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点头:“是的。布伦达消息还挺灵通,怎么知道的?”他可不记得自己提过飞船的名字。

雷狮立刻像是得到了肯定,小脸亮了一下,一股脑儿地说道:“姐姐以前给我讲过故事!说跃羚号飞得特别特别快!快得像闪电一样!比王宫护卫队最快的飞船还要快!所以……我猜哥哥一定会选它!” 他的逻辑简单又直接。

雷蛰看着弟弟认真的小模样,心底一片柔软。他顺着雷狮的话,带着一丝安抚的笑意说道:“嗯,布伦达猜对了。飞得快的话,以后哥哥办完事情,不也能更快地回家了吗?”

雷狮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觉得哥哥说得很有道理,用力地点了点头,那点不安似乎被驱散了一些,眼中重新燃起期待:“嗯!”

“那,接着讲故事了?”雷蛰重新翻开书。

“嗯!”雷狮再次用力点头,将眼底深处所有的不舍都努力藏好,乖乖躺好,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哥哥。

又一个关于“幽灵海盗船”和“星海宝藏”的故事,在雷蛰低沉温和的嗓音中缓缓展开。当故事落下最后一个音符,雷蛰心底也悄然松了口气——终于,为期两个月的“海盗故事马拉松”可以暂时休止了。

雷狮听着故事,眼皮开始打架,昏昏欲睡。但他的一只小手,却依旧固执地从被窝里伸出来,紧紧揪着雷蛰垂在床边的一角衣襟,仿佛这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生怕一松手,哥哥就会在梦里消失。

雷蛰无奈,只得继续坐在床边,静静等待着弟弟完全睡熟。

就在这时——

嗡…嗡…嗡…

一阵轻微的震动感从雷蛰的右手腕传来。

是那个被“小男孩”(那个神秘的存在,雷蛰始终不知道他的名字)改造过的终端。银色的腕带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微光。

雷蛰低头看了看手腕,又看了看紧抓着自己衣角、呼吸逐渐平稳的雷狮。他只能将通讯接通,同时迅速将声音调至最低,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蛰哥哥——!”一个充满活力的、属于小男孩的清亮声音立刻从微型扬声器中传出,带着显而易见的兴奋。是格瑞!来自百年前守望星的那个孩子。

然而,格瑞的声音在看清雷蛰这边的景象时,戛然而止。通讯投影的光幕在雷蛰手腕上方形成一个小小的光晕,映照出格瑞那张带着惊讶的、属于8岁男孩的朝气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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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雷蛰所处的环境——昏暗的床头灯光,静谧的寝殿,以及雷蛰在柔光下显得格外精致又带着一丝慵懒疲惫的侧脸……格瑞立刻意识到自己可能打扰到了蛰哥哥休息,小脸微微泛红,声音也立刻压低了:“啊……蛰哥哥,你那边好暗……是不是我打扰你睡觉了?”

“小瑞。”雷蛰对着光幕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浅淡却真实的微笑,驱散了脸上的些许疲惫。

床上原本似乎已经睡着的雷狮,长长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格瑞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分享欲依旧旺盛,开始小声而雀跃地讲述他今天在守望星圣泉边发现的一种会发光的奇妙小鱼,以及他尝试用父亲教他的初级元力感应去和小鱼“沟通”的趣事(虽然失败了)。雷蛰安静地听着,偶尔回应一两句“很有趣”或者“下次可以再试试”,目光温和。

“……然后那条小鱼‘咻’地一下就游走了,甩了我一脸水花!”格瑞说到兴奋处,忍不住比划了一下,又赶紧捂住嘴,生怕声音太大。

就在这时——

“哼!”

一声带着浓浓不满和委屈的哼唧声从旁边响起。

只见雷狮猛地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小家伙头发睡得乱糟糟的,小脸绷得紧紧的,深紫色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和……强烈的占有欲!他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小狮子,气势汹汹地扑到雷蛰手腕上方的小光幕前,对着里面一脸懵的格瑞,大声宣布:

“这是我的哥哥!你不能叫他哥哥!”

格瑞被这突然闯入镜头、满脸写着“哥哥是我的!”的小弟弟惊得愣住了。他看看雷狮,又看看光幕里雷蛰脸上那无奈又带着明显宠溺的神情——雷蛰甚至伸出手,极其自然地揉了揉雷狮炸毛的小脑袋,然后对着格瑞抱歉地笑了笑。

“抱歉,吓到你了,小瑞。”雷蛰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他是我的弟弟,布伦达。” 他低头,轻轻拍了拍还在气鼓鼓瞪着格瑞的雷狮,“布伦达,要有礼貌。这是格瑞,是哥哥的朋友。”

雷狮被哥哥按着,感受到那份不容抗拒的温和力量,小嘴撅得老高,但还是闷闷地、极其不情愿地对着光幕嘟囔了一句:“……抱歉。我叫布伦达。”

格瑞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摆手:“没、没关系!你好布伦达,我叫格瑞!” 他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似乎对蛰哥哥有着强烈独占欲的小弟弟,目光又不由自主地飘向雷蛰——刚刚雷蛰看雷狮的那个眼神,那种毫不掩饰的宠溺和纵容,是格瑞从未在雷蛰身上见过的。那个总是显得清冷疏离、仿佛笼罩在寒雾中的蛰哥哥,原来也会露出这样温暖的神情……而且是对另一个弟弟。

一股莫名的、酸溜溜的情绪悄悄爬上了格瑞的心头。明明……他也很喜欢蛰哥哥啊……为什么蛰哥哥就不能那样看着他呢?

又简单聊了几句,主要是雷蛰在安抚两个小家伙(一个气鼓鼓,一个有点失落),雷蛰便说道:“好了,小瑞,布伦达需要睡觉了。下次再聊。”

格瑞虽然恋恋不舍,但还是乖巧地点头:“嗯!蛰哥哥晚安!布伦达……也晚安。” 通讯光幕熄灭。

雷蛰关闭了终端,一低头,就对上了雷狮那双在昏暗光线下依旧炯炯有神的眼睛。小家伙正直勾勾地盯着他,小脸上写满了委屈、不安和控诉。

“怎么了?”雷蛰问。

雷狮小嘴一瘪,眼眶瞬间就红了,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哥哥……你是不是不想要布伦达这个弟弟了?你都有别的弟弟了……” 那小模样,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

雷蛰看着弟弟这委屈巴巴的样子,简直哭笑不得。他伸手将小家伙揽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与肯定:“怎么可能?布伦达永远是哥哥最珍重的弟弟,独一无二。”

“真的?”雷狮吸了吸鼻子,仰着小脸,眼中泪光闪烁。

“真的。”雷蛰点头。

“我不信!”雷狮突然耍起小性子,带着哭腔耍赖,“除非……除非哥哥亲亲我!”

雷蛰失笑,俯身在雷狮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晚安吻:“好了,快睡……”

“不对、不是这里!”雷狮却猛地摇头,打断了雷蛰的话。在雷蛰略带错愕的目光中,小家伙像是鼓起了毕生的勇气,伸出两只小手,紧紧捧住了雷蛰的脸颊。

然后,他紧紧闭着眼睛,小脸涨得通红,不管不顾地、莽莽撞撞地就将自己柔软的小嘴唇,印在了雷蛰微凉的唇角上!

一触即分!

做完这一切,雷狮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也羞得无地自容,猛地松开手,像只受惊的小乌龟,“嗖”地一下就把自己整个儿缩回了被窝里,连一根头发丝都不露出来,只留下被子底下一个小小的、不断起伏的鼓包。

雷蛰:“……”

他维持着被“突袭”的姿势,愣在原地。唇角那一点温热而柔软的触感,带着孩童特有的奶香气息,仿佛还残留着。他下意识地抬手,指腹轻轻抹过被亲到的地方,感受着那一点奇异的湿润,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无奈又带着纵容的叹息。

他站起身,看着床上那团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小粽子”,轻声道:

“晚安,布伦达。”

说完,他转身,轻轻带上房门,离开了寝殿。

寝殿内重归寂静。过了好一会儿,被窝的缝隙才悄悄掀开一条缝。雷狮红扑扑的小脸上,哪还有半点委屈和泪光?那双深紫色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激动、兴奋和一种得逞后的巨大满足感,亮晶晶的,如同偷到了最甜糖果的小兽。

————————

第二天,晨光熹微。

王宫星港的舷梯旁,站满了送行的人。雷霆亲王神情严肃,目光深沉;雷皇雷震脸上带着鼓励的笑容,用力拍了拍雷蛰的肩膀;雷伊一身利落的训练服,赪紫色的眼眸里没有了昨日的阴霾,只剩下更加坚定的光芒,她将一个封装好的小盒子塞进雷蛰手中:“哥哥,路上小心!”;玛利亚莎抱着懵懂却知道哥哥要离开而瘪着嘴的雷狮;古尔德等近侍也恭敬地垂手而立。

雷蛰换下了昨日的战斗服,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常服,外面罩着一件简单的防风外套,紫色的长发束在脑后,整个人显得清爽而利落。他提着一个不大的旅行包,里面装着必要的物品和伪装器。

他最后看了一眼送行的亲人们,目光在父亲、大伯、妹妹、弟弟脸上逐一停留。然后,他转身,一步步踏上舷梯。

走到舱门口,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晨风拂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平静而坚定的蓝紫色眼眸。他对着下方所有牵挂他的人,用力地挥了挥手。

清朗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安静的星港,带着承诺的力量:

“等我回来!”

舱门缓缓合拢,隔绝了内外的视线。

跃羚号发出低沉的嗡鸣,银灰色的舰身在反重力装置的作用下轻盈地悬浮起来。尾部的主推进器喷口亮起幽蓝色的光芒,越来越亮,最终化为两道耀眼的光流!

“轰——!”

飞船如同挣脱束缚的银色猎豹,瞬间加速,化作一道流光,直刺雷王星那被晨曦染成瑰丽色彩的苍穹!它迅速变小,最终化作一颗闪烁的银星,消失在浩瀚无垠的宇宙深空之中。

雷蛰,踏上了前往骑士星的征途。星辰大海,将成为他新的试炼场。

而雷王星的未来,也将在他的远行与归途中,悄然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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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茧这两个字是属于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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