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建造围栏(1 / 1)

四月二日的晨光,是漫过营地边的溪流,掠过我亲手开垦的三块菜地,最后落在砖房的大门上。我蹲在砖房前,正用一块粗砂岩打磨着铁铲的刃口,三把黑猫——黑豹、煤球、墨点,正蜷在旁边的干草堆上晒太阳。

是时候建一道真正的围栏了,虽然暂时不能把营地围护的严严实实,但是那是营地独立于荒岛的象征、围栏内再也不是荒野,而成为我真正意义上的私人领地。一切按计划进行,一道五百米长的、用硬木和铁钉钉起来的围栏。

我在石板上用木炭笔开始细化围栏设计:坑基间隔四米,深度三十厘米,总计125个;木桩两米四高,预计125根;横向细木杆每两根木桩间架两根,每根六米长;工期,十五天。看着自己炼出的铁铲和锯子、斧头,满心都是底气。

清晨的露水还凝在草叶上,我扛着铁铲,提着草木灰粉罐子,开始沿着规划好的围栏线标记坑位。从营地靠溪流边起点开始,每隔四米,我就撒一个草木灰圈。黑豹跟在我脚边,时不时用爪子扒拉一下罐子,惹得煤球和墨点也凑过来打闹,我笑着踢开脚边的小石子,说:“别捣乱,这可是咱们家园的防线。”

第一个坑挖得很顺利。铁铲的刃口锋利,切入湿润的泥土时,能听到草根被切断的脆响。我把挖出来的土堆在坑边,用铁铲把坑底拍得平整,量了量深度,大约三十厘米。可越往西挖,情况越复杂,土壤里夹杂着的碎石越来越多,铁铲下去,有好几次,铁铲的刃口都被碎石硌得卷了边,我不得不停下手里的活,把铁铲用铁锤反复敲打、打磨。

第一天的日头偏西时,我数了数挖好的坑,只有十七个。比计划的二十五差了整整八个。我坐在坑边,揉着酸痛的胳膊,煤球和墨点则叼来两根干草,放在我手边,像是在安慰我。我摸了摸三只黑猫的脑袋,心里的那点沮丧,瞬间被暖意冲散了。没关系,慢一点就慢一点,只要能把围栏建好,多久都值得,在这无聊的荒岛上就是时间最不值钱。

接下来的日子,我调整了作息。天刚蒙蒙亮就起床,先花一个小时吃早餐打理营地,然后把铁铲磨得锃亮,上午的阳光不烈,泥土也松软,我就专心挖坑;下午日头正盛,挖坑太费体力,我就扛起锯子、斧头,沿着围栏线附近的树林里砍树,顺便清理出隔离带。

砍树比挖坑更考验耐力。我选的是岛上常见的硬木,这种树木质地坚硬,耐腐蚀,是做木桩的绝佳材料。但硬木的树干结实,用锯子锯断一棵直径十五厘米的树,往往要花上四十分钟。我得双腿叉开,稳住身子,双手握紧锯柄,一下一下地拉动,锯条在树干上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木屑簌簌地往下掉,落得我满身都是。

更麻烦的是搬运木头。一棵两米四长的硬木,重量足有几十斤,我得先把树干上的枝桠砍干净,再拖着木头往坑位那边挪。

很多树木砍倒后,我才发现树干上有虫蛀的孔洞,或者在搬运过程中不小心摔裂了,这些木头都只能作废。等到第十天,我清点了一下合格的木桩,才发现还差不少。

挖坑的工作,在第十五天终于完成了。一百二十五个坑,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五百米的围栏线上,像是一串守护家园的符号。我用铁铲把每个坑都重新清理了一遍,确保坑底没有碎石,然后开始栽木桩。

栽木桩是个精细活。我得先把木桩的底部削成锥形,这样更容易插进土里。然后双手扶住木桩,垂直地立在坑中央,再用锤子一下一下地把木桩砸进坑里。砸的时候要格外小心,力道太大,木桩容易开裂;力道太小,木桩又扎得不深。砸到一半时,我会停下来,用自制的水平尺量一量木桩的垂直度,确保每一根木桩都笔直地立着——这关系到整个围栏的稳定性。

砸完木桩,就是填土压实。我把之前挖出来的土,一铲一铲地填回坑里,填到一半时,再往里面撒上一些碎石,增加稳固性。然后用脚把土踩得结结实实,踩完之后,还要用铁铲再拍一遍,直到坑边的土和地面齐平,木桩稳稳地立在那里,纹丝不动才算完。

用了几天时间,栽完一百二十五根木桩,我累得瘫在地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看着一排排笔直的木桩,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成就感。

接下来的工序,是给木桩架上横向的细木杆。按照计划,每两根木桩之间要架两根六米长的细木杆,为了让连接更牢固,我决定用榫卯结构。我没有学过木工手艺,全靠自己摸索——在木桩上,用凿子凿出一个长方形的凹槽,再把细木杆的一端削成和凹槽大小匹配的榫头,然后把榫头牢牢地嵌进凹槽里。

这个活儿,比砍树挖坑还要磨人。凿凹槽的时候,得控制好力道,不能太浅,浅了榫头嵌不牢;也不能太深,深了会削弱木桩的强度。我蹲在木桩旁,手里握着凿子和锤子,一下一下地凿着,木屑沾在脸上、手上,痒得不行,却腾不出手去擦。有时候凿了半天,发现凹槽的尺寸不对,只能重新凿过,浪费了不少时间。

嵌好榫头之后,还得用铁钉加固。我从库房里拿出自己炼的铁钉,对准榫头和木桩的连接处,用锤子把钉子钉进去,每根细木杆要钉一根钉子,确保不会松动。

可钉着钉着,我发现铁钉不够用了。原计划的二百根铁钉,很快就见了底。我只好又生起炉火,把剩下的粗铁粒倒进坩埚里熔化。守着炉火的日子,闷热又枯燥,我得不停地用鼓风机往炉子里送风,看着铁矿一点点变成通红的铁水,再把铁水倒进模具里,等它冷却成型。

等所有的细木杆都架好、钉牢,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天。比原计划的十五天,整整早了五天。但这还不算完,为了让围栏更结实,我又去树林里割了大量的藤条。这种藤条韧性极强,晒干后也不容易断裂。我把藤条分成几股,拧成粗壮的藤绳,然后沿着围栏,把每一根细木杆和木桩的连接处都紧紧地缠绕起来,缠绕完之后,再打个死结。

藤条缠绕的过程,又花了五天。这五天里,我每天都在围栏边来回走动,手里的藤绳越缠越短,围栏却越来越牢固。那些原本还略显松散的木桩和细木杆,在藤绳的捆绑下,变成了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风一吹过,不再是竹篱笆那样的摇晃声,而是沉稳的“呜呜”声。

四月二十六日的黄昏,当我把最后一根藤绳系紧时,五百米长的围栏,终于完工了。

我站在围栏的大门前,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夕阳的余晖洒在木围栏上,给每一根木头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围栏沿着五百米的线,蜿蜒着把我的营地、菜地、鸡舍、了望塔、阴干房都圈在了里面,而围栏的大门,正对着那条被我铺得平平整整的沙石路。这条路从大门延伸出去,一直通到老营地,像是一条金色的纽带。

我走过去,轻轻推开大门。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响,却并不松动。我又用力晃了晃围栏,那些用硬木做成的木桩和细木杆,纹丝不动,只有缠绕在上面的藤绳,在风里轻轻摇曳。

虽然工期比预期的几乎多了一倍,但是看着眼前这道坚实的围栏,我却一点都不觉得遗憾。

三只黑猫跳上围栏,黑豹站在大门的顶端,昂首挺胸地望着远方,煤球和墨点则在围栏上追逐打闹。我靠在大门上,看着天上慢慢飘过来的晚霞,心里涌起万千感慨。

从刚上岛时的一无所有,到现在有了自己的营地、菜地、鸡舍等,有了这道坚实的围栏,有了三只不离不弃的黑猫。这一路走来,每一步都踩在汗水里,每一件东西都出自自己的双手。那些曾经觉得遥不可及的目标,在日复一日的劳作里,一点点变成了现实。

海风轻轻吹过,带来了草木的清香。我知道,这道围栏,不仅仅是一道物理的屏障,更是我在这座荒岛上,用双手和汗水筑起的家的边界。它守护着我的粮食,守护着我的铁器,守护着我和三只黑猫的栖息地,更守护着我心里那份对生活的希望。

我转身走进围栏,轻轻关上大门。暮色渐沉,砖房里的炉火已经点燃,我要去烤一只平常根本舍不得吃的野鸡,再煮一锅海鲜汤,和我的三只黑猫,好好庆祝一下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犒劳一下辛苦的自己。

夜色渐浓,繁星满天。围栏的影子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像一条沉默而坚定的臂膀,环抱着我的家园。我知道,在这座荒岛上,生活还会有很多挑战,但只要这道围栏还在,只要我的双手还在,只要三只黑猫还在我身边,我就能把日子,过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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