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肆意嘲讽的笑声传来,沈安离握紧了拳头,身前男子伸手拦住了她。
见他沉稳镇定,刘石马心下也有些疑惑,莫非真是个高手?
但他们漕帮也不是吃素的,背后有得是靠山。
刘石马取下腰间斧头道:“把小娘子留下,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否则”他贱笑两声,猥琐地盯着男子身后那抹黄色衣角:“让你亲眼”
话音未落,一道风吹来,身后女子已一脚踹在那人嘴上,方渊默默收回手心石子。
“唔唔唔”
还未看清来人,刘石马当场被踹飞两颗大牙,血流了一嘴。
沈安离睨着他讥笑道:“厕所点灯,找死嘛这不是。”
方渊:……夫人还能更粗俗吗?
“啊啊啊——”
刘石马气急败坏,张着血盆大口,扬起斧头便砍了过来。
一颗石子飞来击中膝盖,他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
沈安离在一旁瞧热闹,还不忘调侃两句:“嘿,兄弟!这波操作拉满了,裤兜子都装不下了吧?”
方渊扶额:夫人能。
“不对,古人没有裤兜子。”沈安离嘀咕两声,而后扬声嘲讽道:“应该说拉了一地稀碎~”
“你!”
“唔唔唔”
方渊忍无可忍,捂住她的嘴巴,带着她飞回船上:“姑娘不必理会。”
听云自会将这群渣滓挫骨扬灰,不能脏了夫人的鞋,污了夫人的眼睛,吵了夫人的耳朵。
“做干净些。”
听云领命飞身而去,他明白宗主的意思不只是这几个人,还包括背后的漕帮。
阵阵江风吹过,水推船移,一高一矮两道身影立在船头。
一阵鬼哭狼嚎声传来,方渊将沈安离揽在怀里,捂住她的耳朵轻声道:“别怕。”
“”
虽然沈安离不怕,但是他好苏,快给她撩出心脏病了。
她仰头瘪了瘪嘴:“可是,我想吃糖炒栗子。”
方渊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哄道:“下一个码头是池河镇,今晚便能到,有家湘菜馆味道极好,带你去尝尝可好?”
“哇!太好了!”
只要有吃的,就能哄好,沈安离开开心心地跳入船舱,想起话本子还未看完,接着品读咯~
只是拿起话本子半晌,也未看进去一个字。
今晚到池河镇,意味着明日傍晚便到庙坛县境内,左右喜儿那边不急,需想个法子与宗主分开一段时日,探探兄长安危。
“大哥,你一定要帮我讨回公道!”
合州江府,男子将手中长刀往桌上一拍,“蝴蝶渊的人竟然如此嚣张,将我合州分舵一窝端了!”
堂上,中年男子品了口茶,扫了眼身旁怒气汹汹的男子,蹙了蹙眉,一身的江湖匪气。
此人正是合州知府江奉贤,庙坛与太平县皆属于合州,百官考绩向来政绩平平,不上不下,奉行中庸之道,不出头不冒尖。
他抿了口茶安抚道:“好,你放心,朝廷已派人追杀蝴蝶渊宗主。”
“待宗主落网,蝴蝶渊内部还不是树倒猢狲散,任凭你收拾?”
江北道知府肖朽是江奉贤表叔,近日传信所有子侄,肖尚书发话,这段时日要安分守己,不能惹是生非。
见弟弟依旧一脸怨怼,他将茶杯往桌上一顿,语气略带严厉道:“东方译即将到江北道,这个节骨眼儿,不许惹是生非,记住了吗?”
“哦。”江奉良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抓起长刀转身离开。
一身怨气无处发泄,江奉良回到自家院子,拔刀对着木桩便是一顿挥砍。
兄长也太谨小慎微了,东方译一个文弱书生而已,怕他不成?
听说还是个极俊俏的,若让他碰上
江奉良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奸诈的笑意,定要让他好好领教领教,手下漕帮那些硬汉的本事!
不过嘛,眼下要先收拾收拾那美娘子和白衣男子。
听昨日逃回来的弟兄说,那姑娘长得跟说书人口中的闺门小姐似的,即便是倾国倾城的皇后娘娘,估计也不过如此。
他倒想见一见,与堂兄娇宠的柳姨娘相比,孰上孰下,那小姨娘他见过两次,生得那叫一个貌美如花,瞧得人心魂荡漾。
江奉良横刀一收,神色凛然:“传信池河码头的老胡,务必杀了那白衣书生,将那小姑娘活捉!”
“是!”
傍晚,池河镇上,一群小贩儿吆喝着,余光却注视着同一个方位——星河楼。
星河楼前,一人揉了揉圆滚滚的小肚子,欢喜地跑到摊贩前,深深嗅了嗅香喷喷的板栗,目光灼灼。
“糖炒栗子怎么卖?”
男子扫了眼面前女子,下巴一扬:“五十文一斤。”
“呵!”沈安离冷笑一声:“我昨日刚问的二十文一斤,你这什么板栗啊,敢翻倍卖,坑冤大头呢?”
方渊:夫人还会讨价还价,好有烟火气。
不过此人显然不是正经摊贩,他余光轻扫四周,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就这些人还想杀他?
太天真了些。
那人随手捞了把板栗:“嘿!姑娘,说话可别这么难听,我这是进口的!”
沈安离眼睛一眯,进口?是她理解的iport吗?莫不是系统口中的帮手?!
下一瞬,老胡拿个板栗往嘴里一咬:“喏,进口的。”
“yue!”
沈安离刚风卷残云了一桌大鱼大肉,险些吐出来,指着那人满脸的痘骂道:“八宝粥洒脸上,你他妈恶心谁呢?!”
他自年少起便一脸痘,被全村人笑话讨不到媳妇儿,舵主也总是以此打趣他,如今这女子竟当面戳他痛处。
“你你你……”老胡气得脸红脖子粗,手边茶杯一摔:“兄弟们,给我上!”
下一瞬,街上所有小贩儿掀了摊子便冲上来,沈安离虎躯一震,拉着方渊便跑。
“草!这么多间谍!”
“”方渊无奈,一把将她拽回来,扔出手中长剑:“拿好,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