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对一切都无所屌谓的人。
灰飞烟灭?无所屌谓!
系统?去你码的!
沈安离忽然开了窍,仰头喝完壶中酒,朝着夜色大喊:“老子要干翻这个世界!”
“”
声音回荡山林,震落片片枯叶,东方煊抿唇笑了笑,虽知晓夫人并非普通闺阁女子,但没想到这么野道。
“啊切!”
一阵冷风吹过,沈安离打了个喷嚏,踉跄着起身回了破庙。
直到她呼吸平稳,东方煊解下披风为她盖上,望着夫人沉睡的侧颜,手指在空中停了半晌,还是没忍住碰了碰那微醺泛红的脸颊。
一如既往的柔软,令人心暖。
夫人,对不起。
本以为听了师父之言,他已找到何为自己,却还是太自负了。
曾经的他太高高在上,不甘卑微,认为爱情是神圣而纯粹的,不该夹杂欺骗与算计,如果得不到同等的爱意,不会轻易许诺自己的情意。
如今才知道爱就是卑微,是愿意为了爱的人放弃一切准则,底线,疯狂而偏执的卑微。
对不起夫人,若夫君早些醒悟,夫人或许不至于沦落至此。
忽然躺着的人翻了个身,东方煊连忙收回了手。
睡梦中仿佛有人来过,沈安离醒来,见身上又多了件黑色披风,扫了眼破庙,未见任何人影。
“”
披风与几个月前那件很像,但那件已被她赠与一位流浪汉,所以
这就是天道好轮回嘛?
“小二,来壶黄酒,再来两个招牌菜。”
“好嘞!”
春江楼,男子信步而来,一身锦袍,戴着白狐面具。
他仰头打量一番,几月不见,一如既往的热闹,要不人称襄满楼呢。
饭菜上来,男子摘下面具,露出一张雌雄莫辨的脸,俊美无比。
小二上菜的手指一顿,笑道:“客官,您的酒菜齐了,慢用。”
襄阳县衙,两位男子对坐饮茶。
男子随和一笑,举杯:“早听闻小张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英武非凡。”
“马兄客气,不过一介武夫罢了,”张子麟神色淡淡,不喜寒暄,开门见山道:“那男子是何模样?”
真没人情味儿,马阳内心嘀咕一句,而后思索道:“听家妹说是位极其英俊的富家公子,衣着装扮都十分讲究。”
“我们查到他曾去过织羽馆,掌柜说那人只是去买衣衫,出手阔绰,并无过多逗留,所以不太记得具体容貌,只知道确实难得的俊俏,暂无多余线索。”
“来者何人?”
衙门外,一粗布男子跑来,被杀威棒拦住,他慌忙开口:“官老爷,小的春江楼的”
衙门内,张子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听说他是蝴蝶渊的人?”
“我也听说了。”马阳不以为然道:“但是不应该啊,蝴蝶渊是正义门派,怎么会杀朝廷命官?”
张子麟冷哼一声,什么正义?听沈兄弟说那宗主明明是个沽名钓誉之辈,看来民间百姓被蝴蝶渊荼毒至深。
“公子,春江楼来报,那小公子又出现了!”
“哦?!”马阳眼睛一亮:“小张将军”
话音未落,对面已没了人影,好吧,这人性子太急了。
听说那人功夫极好,自然要布置好,怎么能单打独斗呢?
马阳朝弟兄们挥了挥手:“走,跟我一起围了春江楼。”
春江楼里,沈安离正细品美食。
既然决定干翻这个世界,与命运对抗到底,那么心心念念的春江楼必须吃到嘴里!
所以她毅然决然地进了襄阳城。
她承认昨晚如此冲动,坚持做自己,有春江楼这个小小因素在。
什么官兵追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自有缘法~
“你们还记得对面那个瘪三儿吗?就是代挨揍的那个!”
不远处几人闲谈起来,沈安离连忙竖起耳朵,因自己那一脚,瘪三找到了新出路,这几个月听各地乞丐谈论,说他已飞黄腾达。
方才来时未见到他,的确十分好奇他如今过得怎么样。
“记得,听说他整日穿得十分体面,早不做乞丐了。”
“嗐!”另一人不屑道:“体面什么啊,昨个儿被人打死了,丢江里去了!”
旁边之人倒吸一口凉气:“代挨揍也不至于下这么狠手吧?怎么能把人打死呢?”
“不是代挨揍死的,”知情人摆了摆手:“是月前染上了赌博,越赌越大,最后还不上债,被赌坊黑手打死了。”
“啧啧啧……”沈安离抿了口酒道:“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啊。”
“小公子说的是。”
那人举起杯子,沈安离隔空跟人碰了碰,混迹江湖多日,她早已习惯与陌生人闲侃。
那人又道:“有那银子,盖个房子买块地,好好过日子不行吗?非贪得无厌,这不,把命搭进去了。”
沈安离点头附和:“可不嘛。”
对面江上,一男子默默注视着春江楼。
忽然见一身形魁梧的男子出现,他眸光一紧,脚踩船桅,飞身越过江河而来。
“哇哇哇!那人是谁?”
此刻正值饭点儿,春江楼内外来往行人甚多,见空中一道黑影飞来,其余人纷纷起哄:“哇!大侠!”
一群人只哇乱叫,正在吃饭的沈安离吓了一跳,连忙起身逃窜,却见一男子在春江楼外翩然落下。
“这是宗主!我见过一次,宗主就是这打扮!”
人群中不知谁惊呼了一声,众人高喊:“蝴蝶渊宗主来了!”
几息之间,春江楼内外水泄不通,别说衙门的人,宗主自己都挤不进去。
春江楼外,张子麟看到那道黑影,眉心一紧,看来那人果真是蝴蝶渊的人,能吸引宗主现身,想必在宗门里级别不低。
“切!”沈安离蹦起来扫了眼那人,正是昨夜林中男子装扮,不屑道:“还以为失火了,原来是宗主模仿秀。”
昨夜想了许久,沈安离终于想通了梗节儿,小婵曾说宗主拥趸无数,女粉喜欢偷偷画像,男粉则喜欢spy。
终南山下拦路的应是粉丝,见她穿着夜行衣,以为遇上了歹人,戏精附身,想过过大侠瘾,只是功夫还不错罢了。
不过她也能理解这些人的心情,她大学时也曾迷恋过一个人,是学校乐队里的贝斯手,长得超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