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约信道刚一开启，这个离谱的“猪景房”瞬间被秒空，订单直接排到了下个月。
第一批“特种兵”游客第二天就到了。
领头的是个叫“胡哥”的探店博主，千万粉丝的大网红，专门以打假和毒舌着称。
他这次来，就是冲着拆穿苏白的“智商税”来的。
直播开启。
胡哥对着镜头冷笑：“兄弟们，今天我就带大家看看，这个号称‘猪托邦’的地方到底有多坑！888一晚睡猪圈？这老板心都是黑的！”
然而，当他真正走进那个被亚克力板隔出来的“猪景房”时，他愣住了。
虽然简陋，虽然确实就在猪圈旁边。
但是，通过那擦的锃亮的玻璃，看着几百头戴着智能手环的小猪在里面欢快的奔跑，打闹，那种强烈的生命力扑面而来。
尤其是当柳如烟吹响哨子，几百头猪整齐划一的冲向食槽时，那种壮观的场面，竟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解压感。
“这…”胡哥张了张嘴。
这时候，苏白适时的出现了。
他穿着那件洗的发白的白衬衫，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哟，胡哥来了？欢迎欢迎。”
苏白笑眯眯的把托盘放在小茶几上：“这是包含在房费里的‘迎宾下午茶’。”
胡哥低头一看。
一盘切好的黄瓜，一盘圣女果，还有一壶…白开水。
“就这？”胡哥气笑了，“苏总，你就拿这个招待我？888就给我吃这个？”
“胡哥，话不能这么说。”苏白一本正经的拿起一根黄瓜，“你尝尝，这可不是普通的黄瓜。”
“这是用我们猪场的沼气废渣——顶级有机肥浇灌出来的‘生态瓜’！没有一点农药！你在外面花钱都买不到！”
胡哥半信半疑的咬了一口。
“咔嚓！”
清脆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一股清甜，爽口的汁水在口腔中爆开。那是久违的，小时候在乡下才能吃到的黄瓜味，没有一丝苦涩，只有纯粹的清香。
胡哥的眼睛瞪圆了。
“这…这也太好吃了吧？”
他又拿起一颗圣女果，塞进嘴里，酸甜适度，果味浓郁。
【卧槽？胡哥不是托吧？一根黄瓜能有多好吃？】
【楼上的你不懂，有机肥种出来的菜真的很绝！】
【看胡哥那表情不象演的，他上次吃米其林三星都骂娘了。】
“怎么样？”苏白笑眯眯的问。
“好吃！真好吃！”胡哥已经咔咔炫完了一根黄瓜，“苏总，还有吗？再来一盘！”
苏白立刻收起笑容，伸出两根手指：
“续盘另收费，黄瓜10块一根，圣女果5块一颗。扫码还是现金？”
胡哥：“…”
弹幕：【哈哈哈哈！虽迟但到！苏白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不收费！】
【这才是熟悉的味道！我就知道这一口不是白吃的！】
就在胡哥一边心疼一边扫码买黄瓜的时候，旁边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穿着洛丽塔裙子的女游客，正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对着工作人员发火：
“这什么破地方啊！臭死了！虽然隔着玻璃，但还是有一股味儿！我要退票！我要投诉！”
苏白眼神一动，走了过去。
“这位小姐姐，怎么了？”
“你就是老板？”女生指着苏白，“你这空气质量太差了！全是猪屎味！我肺都要炸了！”
周围的游客也纷纷点头，虽然猪很有趣，菜很好吃，但这味道确实是个硬伤。
顾瑾言在旁边扶额，心想这下麻烦了，环保问题是硬伤，搞不好要被停业整顿。
然而，苏白却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种陶醉的表情。
“小姐姐，你误会了。”
“这哪里是臭味？这分明是大自然的馈赠，是金钱…哦不，是生态循环的味道啊！”
“而且，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苏白指了指猪舍外面的那片郁郁葱葱的山林。
“自从进了我们新界养猪场所在的这片山区，你们是不是觉得头脑清醒了很多？呼吸顺畅了很多？”
被他这么一说，大家愣了一下。
好象…还真是。
虽然有点异味，但比起城市里那种充满汽车尾气和雾霾的浑浊空气，这里的空气确实有一种透心凉的清冽感。
“这是因为，我们这里负氧离子含量极高！”苏白开始信口开河，“这一点点猪粪味，那是为了中和过高浓度的氧气，防止你们‘醉氧’！”
“不过，既然大家对气味这么敏感…”
苏白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闪电。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商业危机，触发搞钱灵感！】
【系统提示：既然他们嫌弃这里的空气有味道，为什么不把最好的空气卖给他们？】
【获得临时技能：气体压缩与封装技术（初级）】
苏白的眼睛瞬间亮的象两个大灯泡。
他看着那个抱怨的女生，笑容变得更加璨烂，甚至有点渗人。
“李工！去仓库把那批空的矿泉水瓶子拿来！”
“老王！去山上，找个风口！”
“各位，既然大家觉得猪圈味道大，那我们就给大家提供一点真正的‘特产’！”
十分钟后。
苏白拿着一个贴着手写标签的矿泉水瓶子，站在了直播镜头前。
瓶子是空的。
但标签上写着几个大字：
【产地：新界原始森林内核区】
【功效：提神醒脑，净化心灵，一口上头！
“家人们！嫌猪圈臭没关系！”
“这里有我们刚刚从后山采集的，海拔五百米处的纯净空气！”
“没有任何污染，没有任何异味，只有满满的负氧离子！”
“打开瓶盖，深吸一口，你会感觉整个肺都被洗涤了！”
“现在下单，买五瓶送一瓶！还可以搭配我们的‘猪景房’套餐，享受空气净化服务！”
全场死寂。
胡哥手里的黄瓜都掉了。
顾瑾言的眼镜滑到了鼻梁上。
林清冷刚走过来，听到这话，脚下一个跟跄差点摔倒。
卖空气？？？
这人疯了吧？这都能卖钱？
然而，下一秒，那个刚才还在投诉的洛丽塔女生，弱弱的举起了手：
“那个…给我来一瓶试试？刚才确实觉得有点缺氧…”！扫码！”
女生付了钱，拧开瓶盖，按照苏白的指示，深吸了一口气。
那种山林间特有的草木清香，瞬间灌入鼻腔。
“哇！”女生的眼睛亮了，“真的好清新！象薄荷一样！”
【卧槽？真的假的？】
【这也能行？那是空瓶子啊！】
【但是那里的环境确实好啊，我看直播背景都是绿树！？】
【给我来一箱！最近雾霾太重，我想洗洗肺！】
随着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出现，现场和直播间的画风突变。
原本的投诉大会，瞬间变成了抢购大会。
“我要十瓶！”
“我要一箱！”
“能不能出个家庭装？我想买个大桶的！”
看着后台疯狂跳动的订单，听着那悦耳的“支付宝到帐”提示音。
苏白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啊。
这哪里是空气？
这分明就是满天飘落的钞票啊。
“林总，”苏白转头看向目定口呆的林清冷，得意的挑了挑眉，“你看，我就说我是个天才吧？”
“这空气，不要成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这一波，不仅要把猪养好，我还要把这漫山遍野的西北风，全都卖出黄金的价格！”
林清冷看着此时意气风发的苏白，心中那点“他是为了我才这么拼”的自我感动，终于彻底碎成了渣渣。
她叹了口气，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这个混蛋。
虽然贪财到了极点，虽然连空气都要薅羊毛。
但他身上那种化腐朽为神奇，在绝境中也能硬生生抠出一条生路的能力…
真的，很迷人。
当然，如果他不把那个空气瓶子递到她面前说“林总你是熟人给你打八折”的话，就更迷人了。
“滚！！！”
新界养猪场的上空，回荡着林总气急败坏的怒吼。
以及苏白那没心没肺的大笑声。
而远在城里的赵大鳄，看着直播里那火爆的抢购场面，气得直接拔掉了氧气管。
“卖空气？这特么也行？！！”
“我的谣言…全特么帮他引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