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却冲不散宋南秋心头的羞耻和混乱。
她用手捂着脸,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刚才在车里发生的一切。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江衍之会变成这样野性。
这个词,她从没想过会用在江衍之身上。
刚才车里那种野性到没边的恶劣行径,每一步都超出了她的认知。
他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尤其是那种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眼神让她感到陌生和心悸。
最近的他真的是太反常了。
“这男人最近真是野的没边了”
她低声嘟囔了一句,不知是抱怨还是别的什么。
洗好澡,她擦干身体,穿好睡衣站在镜子前。
镜中的自己脸颊依旧很红,而脖子上、锁骨上,甚至胸前,也全是他的恶果。
她懊恼地皱了皱眉,深吸一口气,才转身去拉浴室的门。
门刚打开一条缝,一道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
江衍之正斜靠在门边的墙壁上,双手插在裤袋里,似乎就在那里等着她出来。
宋南秋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地向后退了一步,脸上的热度又迅速升高。
江衍之抬起头,看到她这副反应,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嘴角也微微勾了一下。
他站直身体,语气调侃:“我还不至于这么禽兽吧?”
宋南秋被他看得有些恼,也有点害怕,小声反驳:“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江衍之闻言,不仅没生气,眼中的笑意似乎更深了些。
他向前迈了一步,走进浴室,目光在她身上那件保守的睡衣和她的脖颈上扫过。
宋南秋被他看得不自在,又往后退了退,直到背脊完全粘贴墙壁:“你你有什么事就这样说吧?”
江衍之挑眉,一步步逼近,直到将她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这么怕我?”
宋南秋抿着唇没说话,眼神却泄露了她的紧张。
江衍之伸手,揽住她的腰,轻轻一提,将她放在了洗手台面上。
宋南秋双手撑在冰凉的台面上稳住身体,声音紧张:“你你又要干什么?”
江衍之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台面边缘。
“明天,要不要跟我去?”
他说的是去山里度假的事。
宋南秋点头,也正想找机会问他:“我和小新说了,带她一起。”
“恩。”
江衍之对这个安排没什么意见。
都说到这了,宋南秋继续问:“需要带什么东西吗?”
江衍之想了想:“要在那边过一夜,带些换洗的衣服就行了,其他的不用带。”
他的回答简洁明了,目光却一直没离开她。
“好,知道了。那我等会儿和小新说一下。”
“恩。”
说完这些,他似乎没别的事了,但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静静地盯着她。
这个眼神太压迫了,宋南秋不敢与他对视,微微转头,目光落到他的手上。
手撑在台面,手背青色的血管凸起,修长有力,无名指上戴着婚戒,给人一种浮想联翩的禁欲感。
下一秒,她就想起刚才在车里,这只戴着戒指的手,是如何揉躏她的
脸颊瞬间又烧了起来,比之前更烫,连耳朵尖都红了。
她慌忙移开视线,恨不得把刚才那个不合时宜的联想从脑子里挖出去。
江衍之一直看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的表情变化。
他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了自己的手,以及那枚戒指。
只一瞬间,他就明白了她脸红的原因。
他抬起那只手,在她面前看了看:“下次,我会记得把它摘下来。”
闻言,宋南秋抬起头:“什么?”
“是不是有点凉?”
“什么有点凉?”
宋南秋不明白,随即看到他笑的不怀好意,当即反驳,“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只是只是联想到了不该想的东西,并不是嫌弃戒指,或者觉得戴着它做那种事有什么不对天啊,她在想什么!
“哦?”
江衍之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慌乱解释的样子,“那就戴着。”
宋南秋被他这副样子弄得又羞又恼,思绪一乱,一个憋了很久的问题脱口而出:“江衍之,你以前那副禁欲高冷的模样,是不是装的?”
江衍之显然没料到她会问这个,愣了一下。
她是反感他今晚的所作所为?
还是讨厌破例的他?
他看着她,眼神变得有些深,似乎在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就在宋南秋被他看得越来越不自在,江衍之将她从洗手台上抱了下来,放在地上。
“我晚上要在书房加班,你早点睡。”
说完,他转身走出浴室,走到衣架前拿起自己的睡衣,然后出了卧室。
直到客卫传来关门和水流声,宋南秋还站在原地,有些反应不过来。
宋南秋走到床边坐下,心里乱糟糟的。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是默认了?
还是觉得她的问题太过冒犯,懒得回答?
问题一个接一个冒出来,却没有答案。
江衍之就象一团迷雾,她以为自己靠近了一点,看得清楚了些,可转眼他又被更浓的雾气包裹,让人捉摸不透。
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一会儿像野兽一样不讲道理,一会儿又恢复了平常的冷静。
她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在床上躺下,她拿起手机给小新发去信息,提醒她去山里要带的东西。
第二天早上。
宋南秋醒来时,身侧没有人,枕头平整,显然江衍之昨晚没有回卧室睡觉。
她见怪不怪,起床洗漱,换好衣服,刚打开卧室门,书房的门也正好被拉开。
江衍之穿着睡衣走了出来,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神情有些疲惫。
两人在走廊里打了个照面,谁也没说话,气氛有些微妙。